“好啊。”

我笑着扔掉了手中已经空了弹夹的枪,一切都按照我的脑海中预想的剧情那般发展,那些队员们眼见我扔掉了枪,警戒心顿时下放一半。

我故意漏出一副放松的姿态。

转身,装作要离去的样子。

就在我利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这些人已经彻底放下戒备之后。

我动手了。

从我趴在地上装尸体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身体的恢复程度甚至还不到三成。

如果靠着这半天以来勉强恢复的些许体力,和他们面对面交战,那我必死无疑,所以,偷袭这种令人所不耻的行为,是对我最有利的方式。

“死!”

扭身,右腿一记重踏所爆发出来的反冲之力,令我整个人犹如一枚人肉炮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首要目标。

便是那个企图与我谈和的男人。

大概,我是知道的,他的本意确实是不想再让我们双方起冲突,但是,他一个人的意愿并不能代表全部,如果我真的答应下来,就那样离开的话。

八成,会死在其中某些人的枪下。

我只有一条命,我输不起,所以在我离开之前,解决掉他们抹除我心底最后的担忧,是最好的办法。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变成利爪的右手,就已经突破了他的胸膛,灼热的鲜血顺着我的爪尖流下,我能清楚无比的感受到他胸膛内的心脏还在蓬勃有力的跳动。

眨眼间的变化,令其他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作出反应。

“我不想杀你,但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你站在了和我相对的立场上吧……”

在他耳边低语一声之后,我转而抽身,抬臂一记猛扫,血雨林落的同时,轻而易举的割开了旁边几人的咽喉,精准程度堪比手术。

“哒!”

就在这个时候。

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他率先开了第一枪,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子弹朝我射了过来。

密度还算不错,可惜的是精度。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他们想要捕捉我迅速移动的身影,还是有些难度的。

而每一秒过后。

都会有几具尸体躺在我的身侧。

“只剩你了。”

我站在最后一个活人的背后,抬起了利爪敲了敲他的肩膀,在他惊恐无比的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终结了他的生命。

血流如注。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蹲下来,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

该走了。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朝着之前老赵他们撤退的方向走去,临走之时,我无意之间瞥见了散落在地上的医药箱,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停下脚步,把医药箱背了起来。

按理说,以我身体恐怖的自愈能力。

寻常药物之类的用品我根本用不到,但我的直觉,却让我本能的拿上了这玩意。

幽深黑暗的甬道内。

不断回荡着我粗沉的呼吸声,空旷,空旷的令人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我却是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拖着这样一副已受重创的躯体,进行连番战斗。

哪怕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乱来……

我微微苦笑,一阵阵迷茫的感觉,从我心底生起。

现在勉强算是大仇得报吧,但我只剩下了孤身一人,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还是在华夏境内,已经被异能管理局列入通缉榜单的我。

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看了看通道尽头处那微弱的光亮,慢慢低下了头,加快了脚步。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好不容易从国外逃回来,可现在在自己国家又是四面楚歌,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帮助,也没有获取信息的途径。

接下来的我该何去何从?

身上的诅咒日益加深,抱完父亲的断腿之仇,于情于理,我应该回去看他老人家一眼再做打算,可现在我距离老家隔着千儿八百里……

估计,接下来如果再遇见异能管理局的人。

就是来抓我的了吧?

我略感头疼,放眼整个世界,如今也唯有华夏境内还算得上是安生。

在极其严格的管控之下。

异能者的能力影响范围被大大压缩,大部分的异能者都被收编,少部分流亡在外也是朝不保夕。

冯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当时的冯汉好到哪里去……唉,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也得先度过当下这段最艰难的事情,再做打算。

甬道的尽头是一道卷帘门。

不过,这道卷帘门已经被蛮力撕扯的,完全没眼看,其上最大的洞,我甚至连头都不用低就能够走出去。

许久未见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抬头望去,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澄澈无比。

“是个好天气。”

我喃喃道。

正当我考虑接下来该往哪边前进的时候,突然间,几架不知道从哪里开过来的直升机,挡住了漂浮在天空中的那几片云彩,我顿时心头一紧。

是那只小队的后援!

“踏马的……”

我咬着牙骂了一声,虽然我早有预料,他们会来的很快,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巧。

甚至,都没有留给我逃亡的时间。

以我现在这种状态,撞上他们不得是死路一条?

“确认地面目标,允许开火!”

几条软梯从直升机上扔下来的那一刻,战斗就已经打响,解谜圆盘中的东西首先落到了我面前,其上还冒着点点红光。

这是……

我皱了皱眉,然而疑惑在接下来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解开了。

嘭!

随着一声闷响,极度刺激的气体,从那黑色圆盘状的物体当中喷射而出,几乎瞬间就将我包围,我虽然在第一时间顶住了呼吸,但仍旧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少量的气体。

口腔,喉管,甚至肺部。

都像被点燃的汽油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痛,那种从内部疼痛到每一根神经末梢的感觉,险些令我的精神崩溃。

毫无反抗能力!

根本不给我正面作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