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久,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被抽光了力气,只想颓废的瘫软在这里,但每当想起昏睡中的玉城瑶时,我就不断提醒自己,我还有事要做。

时过境迁,我甚至忽略了我来这里的初衷——揭开我身上的诅咒。

我摸了摸胸口,诅咒的印记依然存在,只是已经很久,它都没有发作,以至于在诸多的艰难险阻中,我差不多已经将它忘却。

尤其现在玉城瑶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她才是首要。

深吸一口满是血腥味儿的空气,我便做好了打算。

先跟火猴他们会合,之后要做的事,等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来时的路,比如先前安静了许多。

能听到的,只有我踩在枯枝烂叶上的声音,除此之外,连一声虫鸣,都未有耳闻。

就好像这片区域的所有生物,都随着那道石门一起消失了。

一切都诡异的不像话,但长久以来的经历,已经让我习惯了这种情况,满心思绪全部牵挂于我关心的人身上。

“呼……”

天色渐暗,我也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有些眼熟的毒贩营地,慢慢的走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失败对于我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尤其是玉城瑶的情况,更加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徒劳,以至于我到现在神似一具行尸走肉。

我迫切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营地内,除了几盏红红的电灯亮着之外,就只有一些枪械和木箱子。

我神情恍惚地打开了几个箱子,找到了一些罐装食品,以及毒贩们的专属货物。

当然,我不会对那种骇人害姐的东西有兴趣,而且,早在很久之前,我的身体貌似就能够免疫这些毒素,估计那种东西也不会对我起作用。

不过,营地角落里货架上的香烟倒是吸引了我的兴趣。

这一夜,我本想好好的睡一觉,但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我依旧醒着,彻夜未眠。

脚边的烟头早已堆的跟小山似的,可我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同样的,烟草里的有害物质也对我无效,上百只香烟里的尼古丁,也无法刺激到我的神经。

但我也清楚,我必须打起精神。

离开这里是,我用从营地中找到的火药和手雷,将整个营地夷为平地。

至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回去的路比我想象中的要远,更何况,只能用两条腿来赶路。

足足耗费了两天时间,我才走出了雨林,回到了王哥居住的小镇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我勉强打起精神,敲了敲门。

咚咚咚。

片刻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王哥的妻子,刚打开门,她就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惊呼了一声,随后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才缓缓平静下来,脸色怪异的笑了笑道,“进来吧。”

起初我还诧异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但随后当我看到壁橱上的镜子,才明白了过来。

这近乎半个月的时间以来,我们一直身处雨林之中。

各种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让我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更不用说洗漱之类的,根本没时间去顾及。

而我现在胡子拉碴,浑身污垢,衣服早就破的跟布条差不多了,还沾着血迹混合着泥土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整个人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也难怪王哥的妻子见到我后,跟看到鬼似的。

“先去洗漱一下吧。”

就在我望着镜子愣神的时候,王哥妻子拿来了浴巾之类的东西,“等你收拾完我们就去医院,他们,应该都在那里。”

“谢谢。”

我强撑着笑了笑,走进了浴室。

想起医院两个字,更是由不得苦笑连连。

玉城瑶的情况,哪怕是最顶尖的医生,恐怕也束手无策,她需要的,可不是医疗救治。

半个小时后,我洗漱完,换上了本属于王哥的衣服,然后来到了医院。

在病房外,我见到了火猴他们。

隔着病房的门可以看到,里面站着一群很穿白大褂的医生,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你可算是回来了。”

火猴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随后瞄了一眼病房里面的情景,叹了口气道,“王哥托关系,争取到了全院专家会诊的机会,但是,这些大夫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诊断了好几天,也没诊断出任何情况 ”

“抱歉。”

王哥惋惜的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内疚和自责。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这一切在预料之内,但听到这些专家对玉城瑶的情况束手无策后,还是由不得的一阵心痛。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病床上躺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我当时没有受伤就好了……”

李欣喃喃自语道。

还记得当时我们进入雨林的时候,我将最后一颗可以抑制副作用的药物留给了她,但我并不后悔。

我们同生共死这么多次,那一颗药留给她,正合我意。

如今,她已经恢复了健康。

吱——

病房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子有些发福,留着地中海的发型,带着个金丝眼镜。

“你们朋友的病情很特殊,她的每一个器官都在逐渐硬化,这严重影响到了身体的生理功能,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像是察觉到我们情绪的变化,连忙又说道,“但她现在还活着,我们已经给她用了软化心脑血管的药,但这个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估计,她可能时日无多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有些不死心,即便我知道现在的医学科技对玉城瑶的情况毫无帮助,可我还是想寻觅到一丝希望。

哪怕这个中年男人告诉我,有一丝丝的可能性都好。

但是事与愿违,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她所患的这种疾病,世界医学史上都尚未发现,我们打算将这种疾病以她的名字命名,她会被载入世界医学史的史册……”

“或许,其他医学者在看到她的病情后,能够给出有效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