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
可是…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医生说他的命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再不查出点儿什么来,他即便是死了,也没脸见自己的父母亲。
父母的仇他大概是活不到替他们报仇的那一天了,但…
至少他要知道西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咬咬牙,重新逗着萌萌玩。
把心头的不安和愧疚压下去。
――――――――――
姚凤接到电话就急急忙忙往指定的地点赶。
怕萌萌受到伤害,她遵从了电话里那人说的话,没敢报警。
一路狂奔。
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只看到许嘉信一个人站在那里。
天底下的父母都是最担心自己孩子的,姚凤只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顿时就急了,“萌萌呢?我的孩子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哪怕她从前是拿过手术刀的实习医生,给人切过阑尾,也做过一些很小的手术,见过血。
可这会儿,她还是瑟瑟发抖。
许嘉信拉了拉帽沿,把口罩也往上提了提,尽量把自己遮的更严实一些。
“放心,孩子很好。”
就若城先生那模样,他都不敢碰孩子一下,生怕被若城先生看成是伤害小孩子的坏人。
可怜他堂堂陆氏集团的助理,竟然出来做这种事。
唉…
姚凤看不到女儿,情绪越发的激动,“我怎么相信你?你一个大男人,绑架一个小朋友,可真是出息!”
她也知道孩子现在在别人手里,不应该激怒对方,可她就是忍不住。
怒不可遏的盯着许嘉信,“把我女儿交出来,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枚闪亮的手术刀来,指着许嘉信的方向。
眼底尽是阴狠。
许嘉信无意让事情复杂话。
他们来,不过是想搞清楚几个问题而已,如果姚凤再这么激动下去,只怕事情会很难办。
站在那里,目光清幽的注视着她,“姚女士,我并没有任何要伤害萌萌的意思,请您过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您。”
“只要您回答完问题,孩子马上就会回到你身边。”
其实,许嘉信在前两天的时候就跟姚凤打过照面儿。
当时,他去调查姚凤,还跟踪过她一段路。
姚凤只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他这么说了之后,心头的那股恶气总算是淡了一些。
把手术刀收回去,放进包里,仍旧带着几分敌意看着他。
“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也行,让我见到萌萌!只要她是平安的,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做了母亲之后的女人,为了孩子可以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眼下的姚凤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他们敢对萌萌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拼了她这条不值钱的贱命也要向他们讨个公道。
她抱了一死的心。
可眼前的这男人倒真的不太像是坏人,如果他想对自己下手,光是他手里的那个电棍就够了,但他却并没有半点儿要对她动手的意思。
这反而让她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
许嘉信笑笑,看她一眼,“很好!只要你好好配合,我绝对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拿起自己的手机,开了免提键:“萌萌,你妈妈要跟你说话。”
接着,萌萌怯生生的声音就从另一端传了过来,“是妈妈吗?你下班了没有啊?”
姚凤听到孩子平静的声音后,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嗯呐,妈妈刚下班,这就来接你,萌萌乖乖的等着妈妈哟…”
很快,许嘉信就把手机收了回去,电话就挂断了。
“姚女士,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姚凤舔唇,点点头:“开始吧。”
许嘉信把之前想好的问题在肚子里过了一遍,打了个腹稿,然后才问她。
“姚凤女士,四年前您是不是在楠城陆家的私人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
姚凤点头,“是,我在那里做了三个月的实习医生。”
许嘉信继续问:“那年的七月底,你是不是和另外四个护士还有一个叫李蒙的医生一起,给一个姓夏的年轻女孩做过一场手术?”
那个时候的夏颜西不过也就是十八岁的年纪,用年轻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问完之后,许嘉信便站在那里,仔细盯着姚凤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用陆明澈的话说,看一个人的微表情,很多时候就能揣测到他的内心活动,往往在不经意间就能给你一条线索。
姚凤站在那里,全身好似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脸上一阵青白。
这辈子,她做的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这一件了。
当时的事后,那位神秘的金主大人曾经一度放话:你们拿了我的钱,就管好你们的嘴巴,这件事如果从你们的嘴里泄露出去半个字,泄露出去的那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直到现在…
她都还记得那如魔鬼一般的声音。
狠狠撕扯着她的心。
这件事,她是万万不敢多说一句的。
随即,她看了一眼许嘉信,立刻就恢复如常,好似刚才那一抹恐慌和惊讶都只是别人的幻觉。
“这位先生,您大概是找错人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不敢看许嘉信的眼,就这么站在那里,两只手攥的紧紧的。
手心里都是汗。
原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有人再提起。
哪知道…
还是终于被挖了出来。
许嘉信也不着急,“呵呵”笑了两声。
然后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姚女士,既然您这么不肯合作,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等姚凤有所动作,他直接上前,拿绳子套住了姚凤的手腕子。
姚凤毕竟是个成年女性,即便她在力气上可能不如许嘉信,但她也是常年累月做粗活的人,还是有些力气的。
许嘉信还没有来的及套住她的手腕子,她便已经抓住了绳子的另一端,竭尽全力的往许嘉信脖子上套。
许嘉信了半天,也没有制服这女人,不由得感叹。
他是个文弱书生,如果今天这事儿是小秦办,一定比他办的好!
“姚女士,您就别装了,您当年参与过这场手术,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如果您再这么不合作的话,您的女儿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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