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四棺合顶局(1/1)

天一忙着和那校花交换电话。

这次收获最大的恐怕就是他了。

雪还在下,木木拉着天一,不让他再回头看校花,强拉他离开了。

“那女孩子不适合你。”

一直没对他的行为发表评价的乌鸦冷不丁说了句。

......

三人回到别墅后,姑姑就把所有经历讲给无聊的我听,真是一个精彩的冒险故事。

她和张泽宇取得联系,简单告诉他任务完成了,同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泽宇答应全力支持姑姑。

这样一来,南巫里,她等于已经得到鬼族和僵族两在最重量级的家族的支持。

另外张泽宇还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她留在姜玉华房里的小厉鬼不但吃了姜玉华养的小鬼,还找到了姜玉华老公养保官小鬼的埋骨地。

是张泽宇亲手挖出的那副小骨架。又收了姑姑放出的小鬼,没留一点痕迹。

烧掉后没几日就传出那男人提拨失利,还和老婆离婚的消息。

蒋曼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另外,姑姑提起那个长庑子的男人,要张泽宇帮她调查一下。

电话那边犹豫一下,回答她,不必找,这个人是鬼族中老派黄铁兰手下的的成员。

外号“山鹞子”,办事稳准狠。

那么,在聋哑学校,做出“食魂骨鬼”的男人也是他了。

蒋曼倒是和这些事撇的干净。

顾不上休息,她把我们大家都集中在壁炉前,外面的雪仍下个不停。

“咱们从前一直在尽力帮助别人,驱鬼也好,看风水也好。可是我发现这样的力量太小。我们帮十次人,不够有些人做一次恶。”

她停了停,“我无心权势,可是也不能由着别人骑在头上拉屎。本来咱们在北道联盟也都有一席之位。现在,我要正式努力进入最高委员会。”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小渔的伤不会白受,看姑姑给你惩罚坏蛋。”

一时屋里只有柴火燃烧地“噼啪”响声。

“那可是很难的一条路。”师父提醒。

“这世界上有哪条路是好走的。好在咱们基础不弱,现在有了第一笔钱,可以先和一些道门示好,他们每个派别也是有选票的。”

“咱们的对头势大根深,会很危险,周叔叔,你和天一想退出联盟和我划清界线,我没有意见。连乌鸦我也不想他沾上这些事,可是他是和我分不开的。”

乌鸦蹲在姑姑身边,温柔地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师父一拍大腿,“你把咱茅山派看成啥人了,咱们是大派,流传千年巫祝的起源,本来就该在联盟有自己的位置。”

“那么,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团结一心,我要和这个姓蒋的女人斗上一斗。”

再过几天北道委员会要召开一次大会,以前姑姑从不参加,这种大会和派别会把自己接下却完不成的棘手任务上交会议。

由委员会抽出各派顶尖高手处理案子。收入和费用由委员会抽成后分给个人。

“咱们也是时候让大家认识认识了。”

我却因为受着重伤还得继续躲在山里由老歪伯伯调养。

只有我们俩,窗外传来“啪啪”的拍窗户声音。

小山魈兴奋地在雪里打滚,不时拍打窗户。

蛇灵也钻出窗户,两个家伙在外面戏耍起来。

还有,它们也可以陪着我。

虽然我很舍不得姑姑和乌鸦。天一和师父。

可接他们离开的车却已经开过来。

张玉山停下车,搬下大量食物和饮水,几人在外面说话。

我眼泪汪汪地从窗户里看着,老歪伯伯给我拆了纱布换药,不高兴地说,“爱哭鬼!和老夫在一起不好吗?有什么哭的。”

我比划着反驳他,“你会讲故事吗?你抱我吗?你会做好吃的吗?......”

“停停,你说些什么呀。”他叫起来。

我丧气地低下了头。

老歪不知给我用了些什么神药,我已经可以抬头低头。

反正我也不能说话,老歪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给我讲这些药,外形、用法、怎么泡、怎么熬......

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有时发着呆想姑姑想乌鸦。

姑姑,现在还好吗?

......

姑姑参加了大会,似乎在蒋曼意料之内。

委员会主席是蒋曼的师父,全真传人,蒋天朝,道号“清玄先生”。

一个面相威严,须发皆白的老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副主席是姑姑的师父,张凌虚,凌道子——正一教,张天师的传人。

委员会一共十名成员,处理整个北道的事务。

这次上报的是一个二级城市的小门派——阁皂宗。

他们接手一个由整个楼的居民委派的案子,涉及人特别多。虽然不是肥得流油的案子。却是扬名的好机会。

那座楼上接二连三有人跳楼有人在家暴亡。

接连死人已经很不寻常。后来有人在楼道里安了针孔摄相机,还拍到有鬼影出现。

换房子对老百姓是大事,中国人对家的概念很看重,不是了不起的大事谁也不愿动摊。

那楼一直出事,却没有人愿意搬走,大家一起凑钱请了这个阁皂宗出手查明这楼的问题。

这派虽小,却是符箓三宗之一,对符法使用出神入化。

当夜“阁皂宗”就派出自己最好的人手去调查这个楼。

几人到达楼入口处就发现这里风水特别不好。

由于周围盖上了新式建筑,都比这座七屋老楼高许多。

它处于四座很高的方形建筑中间,被围在正中,合围成长条形。这种局,不利居住,叫四棺合顶。

风水不流动,中间成了一潭死水。此楼处在死水正中。

这里适合做殡葬业,一定兴旺发达。

“这种小案子,也上报,你们阁皂宗真有用。“蒋曼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阁皂宗来的是宗主,大家叫他成阁老。

当时脸色就很不好看,阁皂宗虽然是小门派,却是始于北宋,是符箓三宗之一。

“咱们还是听老人家讲完,事情绝不会简单,否则也不会交到委员会这儿。”姑姑温和地打圆场。

蒋曼向她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碰旋即闪开。

那老者不愿再讲下去,站起来大声说,“既然全真教的人发了话,又感觉简单那就请全真教出个人去看看吧。”

“区区几万块钱的小活也让我们全真教出动,真是可笑。”蒋曼低头嘲笑,声音不大却够全场听到。

“行了,蒋曼。阁皂宗可以先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委员会就派人去调查。”清玄先生发了话。

“我去吧。”姑姑举起手来。“反正你们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支持!”周海风以茅山派代表的身份大喊。

十大委员都知道邢木木的身份,诧异地看着她。结果当然是批准了,正一派的名头还是很响的。

蒋曼咬着嘴唇盯着这个像刺一样扎在她眼里的女人。

姑姑直接启程,和老者一起赶赴四棺合围之处,要打出一个头彩。

当然乌鸦陪在她身边一起去。路上接住两名拦车的搭车客——天一和师父。

老人认得周海风点头致意。

却上下打量戴墨镜沉默的乌鸦,开口道,“他是脚跨两门儿的吧?”

意思就是问乌鸦是不是“走阴人。”

木木点头赞道,“老人家好眼力。”

老头子重重哼了一声,“那个不知好歹的蒋曼,她要当上主席,老夫退出北道。什么玩意儿,不长毛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老子驱鬼时,她爹还穿开档裤呢。”

“谁说不是呢,这种臭乳未干的毛丫头。”师父连连附和。

老人拿出一只信封,里面是案子的资料。里面有照片,和一只U盘。

上面的一张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派过去办案子的两名“阁皂宗”人员当天早上写出来的办案经过。

他们头天晚上给每家每户门上贴了符,守在那户安了针孔摄相的人家,观察楼道里的情况。

两人轮班,一人先睡,一人监控。

睡着的人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在梦里他睁开眼,看到同伴还坐在电脑前奋战。

眼角余光也看到门口贴的符还在。

一个小男孩儿却和他脸对脸就浮在他面前。

那小男孩子看他睁开眼睛,伸出小手慢慢在他额头中间点了一下。随即消失了。

他惊醒了,屋里没开灯,电脑发出幽幽的光。同伴的背影和梦中的一样。

换班时同伴还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句,“你没洗脸吗?”

他在电脑前熬到天快亮听到睡下的同伴惊叫一声坐了起来,他回过头,天光发亮,他看到同伴脸上有很多小手印。

对方惊讶之下讲了自己做的梦,和先前的人做的梦一样。

同伴也用同样惊讶的眼光看着他,两人一起来到浴室一照镜子,发现自己满脸手印,而那些手印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那不是弄脏了脸而是被阴气入侵才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