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宁美丽松开夏初南说了句“你去找天曦哥”便转身去了洗手间。

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齐以翔,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齐以翔居然跟沈雪莉在一起!

他跟自己明明已经结婚了,却和沈雪莉一同出席宴会,他什么意思?

要捧自己手下的艺人,也不是这么捧的吧?

再说那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一心想拆散他们的沈雪莉。

宁美丽忘不了沈雪莉当初是怎样处心积虑的要害死自己,也忘不了在齐家的时候沈雪莉是怎样挑拨她跟齐父的关系,想尽办法逼她签下离婚协议。

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齐以翔为什么还跟她走那么近?

难道他不怕被人传出他跟沈雪莉的绯闻,让媒体写成他们是旧情复燃?

为什么他就是不懂得避讳一下?

宁美丽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走廊的过道里很安静,宁美丽独自站在那里良久,才走进卫生间照镜子。

卫生间很大,整一个墙面的镜体,把她所有狼狈的表情都收录进去,指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凄惨。

“梅香,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挺有手段的人嘛,连齐总那样的男人都能钓上。”一记冷声在角落里响起。

宁美丽心头一震,盥洗地方太大,男女卫生间是分开的,但是整理衣装还都是在这里,她进来这么久竟然没看到角落里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收起刚才的狼狈,宁美丽漫不经心的盯着葛剑,“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窥别人很好玩吗?”年世兰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渣?

葛剑靠近她,他的身材高大伟岸,给宁美丽一种压迫感,特别是此刻他嘴角还带着冷笑,直到和她贴身站着,他才开口:“不好玩,不过作为小兰的闺中密友,我关心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美丽挑眉,话锋一转,笑出来,讽刺他道:“果真是你啊十万块!知道年世兰是怎么评价你的吗?人世间有一种剑,用的人就是天下第一贱,看来那剑果然挺配你的嘛!葛剑葛少爷!”被人窥探到秘密,还被这样讽刺,宁美丽不甘示弱的回敬他。

“若是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在后面加个零。”葛剑暧昧的回答。

宁美丽忍住打烂他的嘴的冲动,“若是减个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陪我一夜,怎么样?”

葛剑低笑两声,“你忘了那天晚上齐总接电话的时候差点想要杀了我了?要是他听到你说的这话,会不会想要杀了你?”

“杀了我?我看是先杀了你差不多,正好给年世兰出口气!”宁美丽不屑一顾的口吻,这个男人可是贴上年世兰标签的,她可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宁美丽说完转身就走。

没想到葛剑却追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洗手间,沿着过道边往外面走。

宁美丽发现躲在暗处的记者在拍照,也只是挑挑眉,并未阻止。

“那记者是你叫来的?”宁美丽边走边问。

葛剑一愣,这个女人看似无害,却原来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了?”

“就你那点小动作,还想瞒过我?”宁美丽冷哼。

葛剑点头,干脆承认道:“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么是和年世兰闹别扭了,要么就是齐以翔那天晚上说话伤到你自尊了,你要报复。”男人嘛,不是为了权势尊严就是女人。

葛剑托着下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在这几天齐以翔抢了我好几单生意,你说明天他看到报纸说我抢了他的女人,他会不会被气死?”

“气死多没劲,你应该让他生不如死,我给你指条明路,我也出十万块,你去把沈雪莉给睡了,保准能把他气死。”宁美丽挑了挑眉道。

葛剑眼角抽筋,又问她:“你和齐以翔是怎么回事?”

宁美丽奇怪的看他一眼,“我和你很熟吗?”

“当然,”葛剑回答的理所当然,“你是我未来老婆的闺蜜,别人都说闺蜜是半个娘家人,将来我们就是亲戚,你说我能不关心你吗?”

宁美丽嘴角抽动,套用他刚才的话:“你想的太长远了,年世兰还不一定嫁给你呢……”

“要不我给你十万块,你帮我劝劝世兰?”葛剑提议。

宁美丽扬着下巴:“十万块就想要打发我?”

“要不二十万?”葛剑决定再追加一点。

宁美丽冷笑:“难怪世兰说你抠,你还真够抠的!”

摇摇头,她转身离开了。

身后葛剑在那里呐喊:“三十万,三十万可以考虑一下吧?”

“做梦去吧!”宁美丽懒得理他。

跟何天曦打过招呼,宁美丽就提前坐保姆车离开了。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齐以翔果然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在宴会上陪沈雪莉吧。

宁美丽冷笑一声,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洗了个澡,关上灯,自己先上床睡了,也不等他了。

虽然很快睡去,但是宁美丽的这一觉睡的却并不安稳,总是噩梦不断。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还是一室的清冷。

也就是说齐以翔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他去了哪里?是不是跟沈雪莉在一起?

宁美丽脑海里布满了疑问。

想要给他打电话,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她才不要表现的太过在乎他。

男人这种生物,你越是紧抓,往往越是抓不住。

就这样过了三天,齐以翔都没有回家。

有小道消息称:齐天王陪同沈雪莉出席宴会,两人疑旧情复燃,“梅香”上位后恐遭遇婚变。

宁美丽看到这则新闻,忍不住一拍桌子。

这种消息肯定是沈雪莉自己放出去的,她以为她能乘虚而入,破坏她跟齐以翔的婚姻?

她想得美!

只要一想到,齐以翔这几天没有回家,是跟沈雪莉在一起,宁美丽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拿起电话,拨打齐以翔的手机。

打了很久,没有通。

宁美丽心情不禁更郁了,难道齐以翔是故意不接她电话?

她正想放弃时,电话却突然通了,里面传来女人分外娇媚软软的慵懒嗓音:“喂,是哪位?”

一副没有睡醒,又嗔又娇软的不满声音。

宁美丽心脏顿时被狠狠一撞,有种说不出的痛意。

让她一下子僵硬了,手指紧紧的握住手机。

很久后,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平静声音:“沈雪莉,你怎么有齐以翔的手机?让他来听电话。”

沈雪莉惊讶的叫起来,得意的咯咯笑起来:“啊,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那么不识趣,打扰我睡觉。不好意思,翔他在洗澡,不能听你的电话。”

她的声音嚣张又妩媚,充满了宣布的意味,听得人心里堵得厉害。

“是吗?翔竟然……没想到你们这么就搞上了。”宁美丽咬住嘴唇,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情绪。

沈雪莉听到她备受打击的声音,越发得意了:“我沈雪莉出马,哪个男人拿不下。你很妒忌吧,你不知道翔他昨晚对我多温柔,每个动作都很体贴,我们缠绵了一个晚上,滋味太销。—魂了。我现在还累得不行,这个坏家伙,老是缠着我做。就算你嫁给他又怎么样?他的身体还是很眷恋我的!”

“真不要脸,枉费你还是堂堂沈氏千金小姐,别再说了,恶心人了。”宁美丽露出厌恶的神色。

沈雪莉笑道:“怎么了?被我抢走了你的男人,那么愤怒妒忌,梅香,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哎,我要挂了,去和翔一起洗鸳鸯浴。”

“等等。”宁美丽突然喊住她。

“怎么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烦着我和翔亲热。”沈雪莉不耐烦的说。

宁美丽却说:“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已经把你刚才那些话录了下来,多精彩的话,不知以翔听了会有什么感觉呢?”

沈雪莉脸色大变,气得发抖,再也不复刚才的嚣张:“贱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美丽眼里泛着无限的讽刺,笑眯眯说:“怎么了,我说要把录音发给他,你就这么害怕?沈雪莉,你这个白痴,看肥皂剧看多了吧,这种脑残的戏码早就过时了。你倒是有胆子,现在把手机拿去给洗澡的齐以翔呀,你若能做到,我倒是服了你。”

沈雪莉这个死女人,简直在侮辱她的智商。

难道以为像狗血电视剧里那样,故意拿起男人遗落的手机,装出一副两人欢爱后慵懒的样子,就能打击到她吗?然后以为自己会误会齐以翔和这个混蛋女人有了亲密关系,伤心欲绝,自动退出吗?

这种脑残的剧情,到底是哪个白痴的想出来的。

沈雪莉被宁美丽当场揭穿了,气得胸脯起伏,实际上她跟齐以翔这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天他们只是在宴会上碰巧遇见,算不上她是他的女伴,只是沈雪莉在见到齐以翔后马上就过去跟他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巧就被宁美丽撞见了,所以就她就误会他们俩是一同出席。

那天晚上的宴会上,沈雪莉看齐以翔对宁美丽的态度,猜到两人之间可能出了问题,而当天晚上齐以翔并未送宁美丽回家,而是独自一个人回到公司待到深夜,就更加印证了她这一想法。

齐以翔那晚之后,第二天就飞去了欧洲出差。

因为没有告诉宁美丽,所以宁美丽并不知道。

而沈雪莉打探到这个消息后,悄悄买了机票飞去了欧洲,趁机黏在齐以翔的身边,讨好他,安慰他。

今天她和齐以翔一起参加一个欧洲富豪的野外活动。

齐以翔刚才去参加男士们的骑马比赛,所以东西都放在这里。

而助理贺梓也不在,所以她看到齐以翔的手机响了,看到标注是“老婆”,立即就明白是梅香那贱。人的。

沈雪莉眼眸眯起,心中横生一计。

她拿起手机,装出和齐以翔缠绵过后的样子,想要狠狠的打击“梅香”这个女人,气死她。

没想到“梅香”居然识破了,还录音了,自己反而栽在她手里,被她气个半死,能不恼火吗?

“你就那么肯定我没和他上。床?这两天他心情低落,一直都是我陪着他。”沈雪莉咬牙切齿的挑衅。

宁美丽轻哼:“若你们真上了床,不用我打电话来,你早就打给我万般炫耀打击了。沈雪莉,你还真是无聊加无耻。想起你那句,‘你不知道他对我多温柔,每个动作都很体贴,我们缠绵了一个晚上,滋味太销。魂了。我现在还累得不行,这个坏家伙,老是缠着我做’,哈哈,越想越觉得好笑,看来你表面上装的挺高贵端庄,其实内心也挺欲。求不满,春。梦做多了吧,脸皮倒是挺厚的。”

“给我闭嘴。”沈雪莉又羞又恼火,简直恨不得通过电话线,将“梅香”这个混账女人杀死。

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羞辱过,让她恨得要死。

宁美丽模仿着她刚才的话,得意洋洋的笑:“怎么了?被我戳穿了你的把戏,那么愤怒妒忌,沈雪莉,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若你对齐以翔床。上的事真那么感兴趣,其实不需要凭空想象,有空我也可以告诉你,他到底有多温柔多缠绵。”

宁美丽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好吧,既然沈雪莉要拿齐以翔来打击自己,自己就用齐以翔反击她好了,气死她。

沈雪莉被她气得脸都歪了:“不要脸的贱女人。你以为你就赢了吗,哼,以翔现在连接你电话都懒得接,看来你很快就会被他玩腻,扫地出门了。”

宁美丽嗤笑:“那也不用你担心,怎么说我跟以翔现在才是夫妻,有没有听说过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手段。”

沈雪莉听了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个“梅香”如此聪明,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不过要对付这个女人,自己多的是好手段。

“梅香,你等着瞧。”沈雪莉狠狠的挂上了电话,把记录删除掉。

宁美丽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也合上了手机。

其实录音只是吓吓沈雪莉,故意揭穿她的阴谋而已。

可是即使刚才把沈雪莉气个半死,宁美丽却也开心不起来。

想到这几天沈雪莉一直陪在齐以翔的身边,她就不免难受。

齐以翔始终没有彻底拒绝沈雪莉,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谁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只是希望,他不要令自己失望。

如果他真的跟沈雪莉有点什么,那么她就……

齐以翔去欧洲出差一个星期,一周后才飞回国内。

期间他没有跟宁美丽再联系。

宁美丽心里逐渐不安起来。

结婚这么久,齐以翔从来没有冷落过她,他这样一声不响的就去了国外,倒还是第一次。

只是他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招惹过他啊。

难道是那次在宴会上,她故意跟葛剑开玩笑说花十万块,要他陪她?

是个明眼人都听得出,她那是故意消遣葛剑的话好不好?

齐以翔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了吧?

宁美丽怎么想都没有想通,于是打电话问贺梓,齐以翔什么时候回国,贺梓告诉她说就是今晚。

宁美丽决定亲自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跟齐以翔好好的坐下来聊聊。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凭白无故的就不高兴了?

可晚餐做好了,就等齐以翔时,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们婚后,齐以翔几乎没有晚点下班的情况,这种久久不回来的现象,还是第一次。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依旧不见齐以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不知为何,宁美丽内心莫名升腾出一种不安感,扰得她心神不宁。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再看了看那边餐厅里慢慢凉下去的菜肴,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脑袋里忽然浮现生日那天跟莫佑明相处的画面,难道齐以翔介意的是这个?

宁美丽匆匆出了别墅,边走,她边拨下齐以翔的号码。

第一遍,没有人接。

第二遍,响了八声,终于被接通了,然而那头却是贺梓的声音,“梅香?”

迟疑两秒钟,宁美丽还是直入主题问,“齐以翔不在吗?”

那边,贺梓犹豫了会,适才声音传了过来,说了一个夜总会的地址,让她过去。

宁美丽亲自开车,很快就来到贺梓说的夜总会。

这个地方,她之前也来过一次,是被莫佑铭带来的,也生了一些让她不愿回想事情。

直觉里认为“梅香”是个平日里不会出入这种地方的人,贺梓怕她找不到路,早早就在外面等她。

见她停好车,从车上下来,他立即上前道,“跟我进来。”

宁美丽看了贺梓一眼,尔后点下头。

他一如既往阳光帅气中干净整洁让人舒服,很受女性青睐。

贺梓带着她轻车熟路来到包厢。

推开门后,宁美丽并没有在第一眼搜寻到齐以翔的身影,贺梓朝旁边阴暗的角落沙指了指,低声道,“老板这几天都有点不对劲,出国前他本来说要早点下班给你庆祝生日,但是后面不懂怎么的,又去参加了一个宴会,今天回国他也没有马上回家,本来是要我来应酬一个客户,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却来了一直在这里应酬客户,应酬的时候喝得酒有点多。”

听了贺梓的话,宁美丽心头一震,“他要给我庆祝生日?”

“前几天不是你生日么?”贺梓侧头看她,“他那天还问我,一个女人生日时应该送什么东西……”

察觉到宁美丽脸色逐渐不大正常,贺梓僵硬扯了扯嘴角,“难道你都不知道?”

他现在都还记得,昨晚齐以翔问他那句话时,口气是多么别扭冷硬,却偏偏又好像在意得要死的样子。

能让他如此在乎的女人除了“梅香”还会有谁?

可是……“梅香”居然不知道?

难道老板是打算买礼物送给另一个女人?!

宁美丽微垂下视线,“他没跟我说。”

那天凌晨在睡觉前,她是问了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却没想到,他却反而认为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贺梓无奈抚额,他应该能想得到才对,就齐总这个平日里冷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提前告诉“梅香”这种事情?

恐怕就算真到给她祝贺生日时,他都还是一副“我是大爷”的高傲模样。

“我也不知道老板突然怎么了,他准备下班的时候,收到一个记者的包裹,然后人有点变得不对劲,去了那场宴会,还出国一个星期到现在才回来。”贺梓拍了拍她肩膀,很是理所当然,“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司机在外面等着,你先带老板回去,稍后我打电话让人把你的车子开回去。”

随即又想起什么,贺梓嘱咐道,“另外老板喝了酒容易犯头痛,回去之后,给他煮点醒酒茶喝。”

宁美丽应了一声,随后贺梓就离开了。

眼角瞥见包间内桌上的几只酒杯,其中有几杯还剩下半杯红酒,宁美丽暗暗猜想,可能那些客户才刚走不久,有可能是被贺梓提前打发走了。

收敛好心思,她踱步到角落沙齐以翔的身边,他端坐在暗色沙内,似乎真是有点喝多了。

拿过他的手,她把他扶起来。

手臂被宁美丽的肩膀抬了起,齐以翔低低的笑了笑,侧头过来看她,声音有淡淡醉酒的性感沉迷,“来了?”

他英俊的面庞笼罩在光线微暗的地方,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

宁美丽“嗯”了一声,“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齐以翔没有拒绝她这个要求,任由着她搀扶自己走出包间,他的重量略大,宁美丽力气小,扶着他整个人有点吃力。

终于来到外面,她先让他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车,随后也弯腰坐了进去,叫司机送他们回家。

齐以翔上了车后,狭长眼眸阖在一起,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唇畔轻抿,好似已经醉到睡着了。

可宁美丽知道他没睡着。

方才搀扶着他出来时,她的力气不足以承受他的重量,他分明是觉到她的吃力,悄悄自己收了不少力气。

由此可以判断出,他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