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家伙未免也太高兴了点,她只答应重新接受他,他的好心情已经很明显的挂在了脸上。
下午,最终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宁美丽跟齐以翔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正常,可以立即离开。
齐以翔美国的大案子已经被耽搁了半个月,他必须马上飞过去。
临别时,他跟宁美丽说好,等她拍完这部《留守女人》,就搬到他的新房子里去。
宁美丽送走齐少爷,才投身剧组,把她剩下的戏份拍完。
因为这次瘟疫的突发事件,整个剧组的进度都被延后,导演陈冠华决定采取分组拍摄,加快拍摄进度。
a组为外景组,由陈导演亲自带领;b组为棚内拍摄组,由两位副导演掌镜。
在导演、副导演以及全体工作人员的全力配合下,《留守女人》终于在半个月后成功杀青了。
杀青后宁美丽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市里的医院去检查皮肤,因为瘟疫事件,宁美丽的肌肤更差了,特别是大病一场后,没有休息,坚持拍完她的戏份,她的肌肤受到严重的影响。
不过因为医院皮肤科和性—病是一个科室,为了保险起见,经纪人何天曦还是代表他们工作室打电话给当地的电视台记者,希望电视台能做个见证,以免出现什么不好的新闻。
考虑到“梅香”是一位漂亮的女演员,还要靠脸吃饭的,为了“梅香”自身的形象,摄影师并没有将“梅香”脸上的状况拍下来,只是拍了一张她带口罩的镜头。
早在“梅香”就诊前,经纪人何天曦就打电话提前通知医院,虽然有作秀的成分,但是对医院来说,这也是极好的宣传机会,医院在不影响其他病人的前提下,给“梅香”检查了面部和手上的肌肤,当然这个时候“梅香”是背对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和记者都很有礼貌的不露出“梅香”的面部。
毕竟“梅香”是女星,要是给大家留下特别不美好的印象,会对她的人气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
当医生开好药,电视台的拍摄也算告一段落,无论是“梅香”还是经纪人何天曦都特别感谢电视台的体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考虑,他们给“梅香”留了尊严,没有让“梅香”将那张受损后的脸面对镜头。
电影里是一回事儿,平时做活动又是一回事儿,无论是何天曦还是宁美丽本人,还是希望留给公众一个美好漂亮的形象,而不是一张有瑕疵的脸。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宁美丽对电视台连声感谢,“麻烦你们了,谢谢。”
“不用客气,”记者笑着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注意一下,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脸对于女明星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我知道,谢谢您。”宁美丽点头。
摄像师笑了笑,“好好养着吧,期待你下一部作品。”
目送记者和摄像师上车离开,何子菊和宁美丽才走。
医生开了许多药,吃得抹得,在这期间宁美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喝酒,要多休息。
医生说,宁美丽这种状况最快也要养小半月,中间不建议宁美丽化妆,也不要抹美白效果的护肤品,减少洗脸洗手的次数,可以适当的在晚上吃点维e和西红柿。
各种禁忌,嘱咐了一大堆,其实正常人原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因为这个东西可以靠皮肤的自愈力自然愈合,问题是宁美丽是个公众人物,还有工作,要随时保持曝光率,这就麻烦了。
何子菊看着手上大袋子小袋子的药,忍不住说道:“以后让我哥再也不要给你接这种题材的电影了,谁的也不接了,太遭罪了,这样的片子拍一次就够了。”
“话别说的这么满,要是我得不了奖,这种类型的片子我还得接,”宁美丽摇头,“你看看国内文艺片的导演,哪个获奖的不是类似的题材,这就是现在的形势,别说中国,就是外国也一样,女演员不扮丑,都拿不了奖。”
何子菊听后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她哥何天曦最初给宁美丽接这部片子,不就是为了拿奖的吗?
这就是现状,在娱乐圈,大家普遍认为好看的女星就是花瓶没演技,想要被承认就要卖丑,多少不愿意卖丑的女星一辈子被叫做花瓶,名气虽然也有,但是腰板终究是不如实力派挺得直,中国大大小小的奖项一大堆,拿奖并不难,当年明圣耀,一部电影就被封帝,何天曦跟他们看好“留守女人”,看好的不正是“留守女人”有可能给“梅香”带来的奖项吗?
“梅香”要想在娱乐圈真正站稳脚,跻进一线女星行列,就需要一座“影后”,而“留守女人”是“梅香”所能接到的电影里,最有可能给她带来影后桂冠的影片。
*
宁美丽回到S市,行程一直是保密的,除了齐以翔知道。
只是此时的齐以翔正在美国,他当然不可能来接她飞机。
宁美丽戴着大墨镜、大口罩,穿得密不透风,打扮得亲妈都不认识,出现在机场。
意外的,齐以默竟然在人群中给她挥手。
宁美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齐以默欢快的奔到她面前,她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齐以默没错。
“梅香,梅香,真的是你啊!”齐以默欣喜若狂,屁颠屁颠的奔过来,还将宁美丽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
“放我下来,小心记者啊!”宁美丽谨慎的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特别留意他们这边,才安下心来。
“以默,你怎么也在机场?”宁美丽疑惑的问。
“我放假了,回来看你的!”齐以默咧开嘴笑:“没想到这么巧在机场遇见了!”
宁美丽一问才知道,原来齐以默还是没有扛住家里的压力,被送出国学习了。
而且家里为了杜绝他再偷偷扮女生,特别派了人看守他,管得特别严,齐以默几乎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自然没那个机会跟“梅香”联系。
不过这会在机场撞见了,齐以默自然有聊不完的话,要对“梅香”说。
两人上了“梅香”的保姆车,宁美丽摘下口罩后,齐以默愣住了,看着脸颊跟着火的猴屁股一般的宁美丽,忍不住问道:“梅香,你怎么了?”
很快他注意到宁美丽的手,更是惊讶,抓住宁美丽的手放在自己眼前,“啊,你手也遭殃了,怎么办?上医院了没?”
“没事,拍戏需要!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宁美丽简单的解释,想把自己的手从齐以默的手中抽出来,没想到这家伙抓住就不松开了,也不嫌弃她的粗糙。
老实说经过连续两天的抹药,宁美丽的手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比刚就医那会儿好多了。
“放开手。”宁美丽没好气儿的说。
“不放。”齐以默一副无赖样。
宁美丽简直无语,如今她这幅样子,连她自己都嫌弃,特别介意跟她打交道的人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厌恶,没有想到齐以默竟然没有任何其余的表情。
宁美丽忍不住笑了,刚才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放松,她声音放柔道,“放手啦,我的手上过敏了,还有冻伤,手上抹着药呢,别抹你手上了,有味道呢。”
齐以默咧嘴嘿嘿傻笑,猛地摇头,“不嫌弃,不嫌弃,我愿意。”
宁美丽真是拿他没办法,两人互相留了现在的联系方式,宁美丽还特别请了何以默去她家吃了顿饭。
在她养病的这段时间,齐以默就经常往她家跑。两人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窝在沙发上一起打游戏。
宁美丽家的电视机彻底成为游戏机,她跟齐以默两个人玩儿对战游戏。
齐以默有一大摞的游戏盘,他们每天可以玩儿不同的单机游戏,两个人就坐在一个沙发上,一玩就是一天。
宁美丽每天都好吃好睡好玩。
半个月下来,把之前拍戏掉的肉全长回来了不说,皮肤也越来越好,柔滑指数基本上恢复到拍戏前的水平,只是因为过敏的关系,还是有些敏感,赶上风沙大时,大风一刮,脸就成了红色。
不过这种程度,涂护肤品是没问题的了,何天曦咨询过皮肤护理专家,宁美丽很快就可以化妆了。
这也意味着她马上要开工了。
对于齐以默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没有人陪他打游戏了,而他也有自己的学业要完成,两人又要分离了。
宁美丽安慰他说,以后还是有机会再一起玩的,齐以默才撅着嘴,不太开心的跟她告别。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何天曦又给她接了两支广告的代言,拍摄还算顺利。
周末的时候,宁美丽原本打算休息一下,没想到就接到了齐以翔的助理贺梓的电话。
说齐以翔已经回国了,他希望能在新房里面看到她,而他们的新房他早已经派人按照宁美丽的喜好装潢布置好了。
既然这是她之前就答应过他的事情,宁美丽也不好意思拒绝。
齐以翔带着助理贺梓亲自来接她,宁美丽简单收拾了一番,带着行李箱上了车,一路直奔齐以翔上次“遗弃”她的那个别墅。
宁美丽撅着嘴巴下车,对这里非常有阴影。齐以翔就想让她搬到这里住,他绝对是蓄谋已久,现在终于让她顺理成章地搬来这里,他总该高兴了吧!
比起上次来,这里已经彻底完工,院子里的树木华彩点缀得很用心,清雅而温馨,宁美丽下车走过植物花朵错落排布的小径时,不悦的心情竟然都被安抚了。
房子里所有的窗子都开着,微微有些冷,不见任何佣人,到处还是一尘不染。
贺梓和司机帮着把行李都送到主人房,司机道别后下楼去了,贺梓却像房屋中介一样向处于震惊状态的宁美丽讲解这屋子别具匠心之处。
床对面的墙壁上安装了液晶电视,还连接着一个非常相配的微型电脑,贺梓用播音员的口气介绍,可以用这台巨大的电视看网上的视频和电影。
宁美丽哦哦地点头,看着他又走到床头认真地找什么,宁美丽吓出一身冷汗,生怕他一按什么机关,床头出现手铐,暗扣什么的邪恶的东西,还好……贺梓只是轻松地拽出一张隐藏在床头后面的电脑桌。
“这个可以调整角度,连着床头固定杆地支撑臂可以调整远近,网线是自动回缩的,用的时候这样扯出来……”
宁美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鸡吃米般微笑点头。
贺梓狐疑地瞄了一眼未来皇后的表情,猜不出她在心虚什么。
“这都是齐总特意吩咐布置的。”贺梓不忘往老板脸上贴金,一直抱着臂也在沉默倾听的齐以翔微微点了下头,似乎肯定贺梓话的真实性。
贺梓知道自己的贴金行动十分正点,更加积极地引着宁美丽饶过时尚感十足的隔断,应该算是小小的书房,里面放了排书柜和写字台。
“这是您专用的小冰箱,这是个食物储藏柜。”贺梓一一打开被介绍物品。
宁美丽点头表示满意,看来齐以翔照顾到了她吃喝拉撒不出卧室的习惯。
“隔壁是您的衣帽间,您的个人物品齐总会陆续派人从您的公寓里都搬过来,由工作人员分类摆好。”
宁美丽有点激动,她早就想有一间专用衣帽间,把她的宝贝们都体贴安防。在公寓的时候,因为面积比较小,根本没有空余的房间。
“谢谢你。”宁美丽看了自己漂亮的私人空间,非常由衷地对齐以翔说。
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钟顾虑到她的喜好,而且涉及这么合她的心意,简直就是她梦想出来的样子。
齐以翔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宁美丽再次环顾整个生活区,怪不得他总要带她来看,他用了很多心思……处处都是为她量身定制般,只要她看一眼,就有很幸福的归属感,这里以后不仅仅是齐以翔的家,也是她的家……
贺梓很识相地开口告辞,齐以翔示意他等一等,又转过来看宁美丽,“出去吃还是买回来?你累吗?”
宁美丽还真是懒得再动了,“买回来吧,不想再出门。”
齐以翔问她想吃哪家的菜时,应该是被房子感动了吧,宁美丽觉得他竟然很温柔。
大概是刚回国,旅途还比较劳累,齐以翔一夜都很安生。
超大的床让宁美丽睡得特别舒服,自然醒来时齐以翔还在床的另一侧安睡,宁美丽看着中间相隔的差不多一米半的距离嘿嘿暗笑,多好的床啊,距离产生安全感哪。
晨光还很温柔,窗外传来植物特有的芬芳,宁美丽太喜欢前院的布置了,忍不住下楼再去看。
路过饭厅入口时,看见昨天吃完的饭菜还摆在桌子哈桑有点儿碍眼,但她绝对不想在这样美好的早晨收拾昨晚的残羹剩菜,一仰脖子置若罔闻地冲到院子里去了。
别墅之间的间隔非常大,私密性很好,宁美丽穿着睡衣做了几个舒缓的动作,感觉肺都被洗清了。
哼着歌回屋时,看见齐以翔在饭厅收拾餐桌,她暗自大惊,八卦兮兮地凑过去,强作淡定地看齐少爷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认真地擦桌子。
齐以翔面色从容,既没谴责她懒的意思,也没招呼她干活,反而很和蔼地问:“早饭想吃什么?”
宁美丽想起昨天翻过的没几样东西的冰箱,不想太过分,“白粥吧。”
齐以翔点点头,熟练地拿出些米,在水槽里优雅地洗。
宁美丽咽了口唾沫,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洗米上灶,利落地点燃煤气,侧过脸来,看她的时候原本就微微有些上挑的眼梢衬着黑黑的瞳仁,有种让人心悸的威慑。
宁美丽反射般矮了半截,质疑他的话也没胆子说出口了,转而瞪大眼,很无辜地问:“你没请佣人呀?”
“两人世界,请佣人不方便。”他说着,从挂在墙壁上的一排炊具里拿下一个汤勺,搅拌一下锅里的米。
宁美丽眯起眼,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理由,当时在齐宅的时候可是一大堆的佣人呢,现在换了新房子反而要纯“二人世界”了?
都说新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压对方一头,什么样的开始决定什么样的人生。
齐以翔故意不请佣人,是想把这一大摊子家务都塞给她,让她产生身为家庭妇女的潜在意识。
今天他这一出,和老板领员工们种树,自己假模假式地挖第一锹土是一个意思,示范给她看呢。和齐以翔相处,一分一毫都不能大意,不然下场悲惨!
摸清了脉络的宁美丽笑眯眯地一歪头,看着齐以翔煮粥,齐少爷……你就一直“示范”下去吧!
齐以翔也穿着睡衣,衬衫式的上衣前两颗口子没系,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半副丝滑的胸膛,充满活力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做早饭的男人是多么性感啊,宁美丽暗自点头赞许。
“家里只有鸡蛋了,炒鸡蛋吧。”齐以翔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
宁美丽仍旧笑眯眯地看他,看穿诡计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齐以翔像被她的笑容蛰了一下似的,俯下身来皱眉细看了看。
宁美丽嘴角抽搐,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笑,刚才太得意了,连她自己都隐约觉得笑的很狡猾。
齐以翔打蛋的动作帅而熟练,用铲子搅拌的时候也风采翩翩,他……他……他还会颠锅!
宁美丽张大嘴巴看他潇洒地把飞起来的炒蛋一粒不洒地接回锅里,震惊到无以复加。
齐以翔把黄澄澄炒蛋盛到精致的盘子里,放到桌子上招呼宁美丽来吃,宁美丽还在震惊中处于条件发射状态,乖乖地坐过去,接过筷子。
修长高挑的齐少爷被穿着睡裙,缩在椅子上只有一小团的宁美丽衬得异常高大。
“吃吧。”他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头,宁美丽立刻就有了被喂养的不良感受。
宁美丽顾不得粥有点儿烫,吃得很快。
就在齐以翔还剩两口吃完,她跳起身很假地说:“哎呀,我爱看的新闻开演了。”说完扔下碗筷就逃上楼,绝不给他开口让她洗碗的机会。
宁美丽看的新闻节目很市民,她觉得齐以翔回来得特别快,几乎和她前后脚。
他倒在床上,垫高枕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电视上被婆婆打了的小媳妇用方言哭诉。
宁美丽偷偷把遥控器塞在自己枕头底下,防止他抢走换台,戒备他的时候惊骇地发现,他好像在认真地看字幕。
强烈怀疑他没洗碗,宁美丽假装下去拿东西,下楼查看。
餐桌很整洁——他把脏碗都塞进水槽里,果然没洗!
宁美丽翻翻眼,别指望她会在脏乱差的环境里忍无可忍地沦为佣人了,齐少爷!
她仰着头,彻底无视,坦然地回到卧室继续看她的电视。还是她爱看的那个台,哈哈,齐以翔,你没找到遥控器吧,她走之前偷塞到床垫下了。
“今天我有空,陪你去公寓拿东西?”齐以翔突然问她。
宁美丽想了一下,点点头:“好!”
说完就去梳妆打扮,再也不用配得上齐王子的公主范风格,她要自成一派!
齐以翔换衣服比她快,坐在沙发里一边用手机上网一边冷眼看她折腾。
宁美丽好不容易妆扮完成,坐着齐以翔的车回到之前住的公寓。
她飞快的整理完,见何子菊不在,又去厨房搜刮了一点何子菊朋友送她的咸腌菜,准备带回去下早饭,顺便给齐王子普及一下什么是中国人自己的早餐。
有点失望,第二天齐以翔吃咸腌菜的时候,并没有嫌弃,而是很正常的跟她一起用咸腌菜下早饭菜一起吃下。
不过这几天齐以翔倒是特别闲,用完早餐又陪她去了趟超市。
看出来他近期没有请佣人的打算,宁美丽将方便快捷的食物买了很多,看着半车的面包方便面,她心里一阵绝望。
他们新家远离市区,外卖点餐基本就不用想了,天天为了吃饭奔进市区,她也未必有那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