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伦王子好像就是在维持一个进去的动作而已,这样的不可思议的速度之上,他的思维反而特别清楚,难道他也跟暗主还有老者一样,看着是血肉之躯,其实只是灵魂在支撑。这可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连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家伙,自己都不知道。
像是能够刮到一辈子到头的那样的强大劲风,终于在迎来最猛烈的一波之后慢慢停止!以为他会掉到某个地方,造成点儿什么伤害无限憋屈郁闷的巴伦王子,其实只是轻飘飘的站在了地上,他又忘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能够挤进不可思议的缝隙,也能够轻轻松松的落地,没有声音没有撞击。
然后,很幸运地发现了老者与暗主的身影,他想要快步追过去才发现,脱离了躯壳的灵魂对于速度度的掌握力不从心,想要去做向前,但是猛然跃出去,又极其尴尬的在半路摔倒。还卡在了什么东西身上动弹不得。他迅速的回瞥一眼,想把自己的脚从那个卡住的东西上抽回来。不过,这看起来极迅速的瞥回去的一眼,又变成了惊呆的注视。因为绊住他的东西是一群老鼠的尸体,但是第一眼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看出来这群干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并不是因为这洞里面的黑暗,这洞里面的光很天然不像是日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发出光亮,所以什么东西都能够看到个八九不离十,并不算阴暗。只要足够重视什么都能够看得清楚,这样一来,他就无可避免地看清楚,那却是一群干瘪老鼠的尸体堆成的小山,最重要的是,那群小山上的老鼠偏偏都是没有脑袋的,他仔细看过了,上下几层都是没有脑袋的。这种场面本来就看的人想要吐,再加上奇异古怪,更是看到的人没有食欲。看来这里的不速之客不仅是他们,还有另外的一个或者是一群人,但是有谁会这样无聊把杀死成群结队的耗子,还要吃掉它们的脑袋,或者是扔掉,他左右看了看,估计是吃掉了,因为没有找到一点点脑子的残骸。
不对不对,一定要理清主次之分,可是这么一想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自己看这群耗子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溜掉了,与女子和老者重聚的机会,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另一边,老者按照暗主之前进去的角度,分毫不差地紧跟着,然后,也经历了同样的风声和下落的过程,终于来到了一个未知的所在。在哪里?女子已经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他不慌不忙地站稳身体,四处观察着,仿佛女子的怒气在他来看,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只做他的事情,还纵身爬上了一边高高耸起的一块岩石,仔细琢磨着上面的花纹。
女子自己气鼓鼓了半天。也自知根本没有意义,自己不能对他做什么。比如,杀了他之类的,等到她出去的时候,外面的那些人会一哄而上,就连巴伦王子也不会帮她,因为老者已经被她杀掉的这一条证据就会让她变成与她的祖先残忍同等的家伙,他们会说,她本身就是怪物。看来忍无可忍之后也只能继续再忍。更何况要在鬼把戏中耍一个鬼把戏,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对这老者更适合。她倒要看看他对之前的说法怎么自圆其说。所以过了一会儿女子又用之前怒不可遏的样子改成了抱臂很热闹的状态。
老者的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山壁,忽然在上面发现了一些东西的形状。也是在那一个瞬间,女子觉得他的身影变得完全僵硬。
于是女子看热闹的心态不禁有了些变化,慢慢的放下抱住的双臂,向前走了一步,忽然老者的进一步举动,让女子更加觉得奇怪。原本身板格外直挺的老者,忽然动作佝偻。女子心中暗惊,难道他的苍老速度又加快了吗?那边的老者已经扑通的一声跪下,对那边的山壁进行三叩九拜。虔诚的姿态扑面而来。
他这副架势可真是把女子弄蒙了。好像可以借机逃走,又好像可以想一个妥善的方法借那面山壁为由头骗骗老者,反客为主一下。
但终究是高兴的过早了,因为老者极尽虔诚的三拜九叩之后,忽然站了起来。又像完全没有发现过这面山壁或者是山壁里面的什么东西一样继续他对这山壁一寸一寸的摸排。女子给他这副转换,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幸亏刚刚没有对他出手,难道他刚才古古怪怪的是在试自己?什么都想不通,也不能问,这家伙又怎么会说呢,大家就只能各怀心腹事的沉默着。
看到老者从对面的刚才做出奇怪动作的墙壁面前绕过去,又去了另一边。女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的打算着,趁老者在那边全身关注,无暇他顾,自己走过去看看那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引发刚才老者的怪异行为。然后又仔细的思量着到底能不能一下子看出来呢。还有从这边走过去的步数,从左边走过去的步数,当然要选择最近的捷径,抓着老者下一个回头之前,再回到这里。老者忽然开口,“你很好奇我刚才在做什么吧!”
女子刚刚全神贯注地想着自己的打算,被突然出声的老者吓了一跳,但是安静下来,仔细回想了老者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心里又立即涌起一种冲动,想要实话实说,可画到嘴边的时候想到老者之前对自己的种种防备,改变了主意,更快的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反正你需要当做秘密保留的东西,我也没有想要窥透别人隐私的想法!我们其实可以做到很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老者根本不理睬她的有意隐瞒,没有人能够把他的注意力改变,他只遵从于他内心的唯一重点,而且每次开口的气势都是一样的,你不得不回答,否则后果严重,“你看到那些树了吗?从这里看和知道它们树的本体上看它们的高度是完全不同的,从远的地方看他们只是一些小树,但是,真正的攀爬过它们的人才会知道,它们到底怎么样耸入云霄!我小的时候经常爬树的!”
这些完全是有悖于他们此时所见的话,也就是一个离奇的问句。如果这里真的有树就好了,起码还会有生机勃勃,也许他们的恐惧会降低一半。
女子觉得老者身上的苍老一定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限,也许自己不需要做抗争。就可以很快的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