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著没想到,云罗会坐的这么近,所以一动不敢动,以免发出声音,惊动到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她。
时间有些久,连云著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公主与皇子一起等待这时间的拖延。
就这样等了很久,见到云罗,最终等来的那个人的时候,云著有些失望,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是一直在她身边的宫女,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真的很眼熟!
一切难道只是自己多心?
是因为本来就想得到奇怪的答案,所以看到任何都觉得奇怪吗?
晨风吹得人头疼!
云罗已经站起身!
云著将脊背直直的贴牢在那棵大树上,云罗没有一丝怀疑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走过!
他也打算离开!
却蓦然看到自那宫女手中掉出的东西!是吏部与刑部专门用来取阅公文的令牌!关于这个令牌的来源,他还曾经在小时候听过不少的传说,其中最玄乎的就是说,上面有鬼神之令,所以现在有别于前朝的大显调取公文的令牌,其实是一只恶鬼的造像!因为他小时候格外好奇。见识过几次,所以,当那只令牌从宫女的手中脱落,只有一头坠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也就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这么不应该与云罗有关系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她的手中,他顿住了打算离开的脚步!
一片儿,秋季就已经干枯,但是到现在才正式脱落枝头的落叶,飘落到他头顶,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注视着,那婢子低头捡起那枚令牌的动作。快速而紧张,说明那一定很重要,他暗自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抢过来,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得先去问问与令牌相关会是什么大事?
***
鸣棋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让那清澈的酒液,在其中荡漾来去,却稳稳地不溅出一滴。但酒香却因为这不断摇来摇去的动作,散逸得更加充分,盈溢满室。
“你说的令牌,是用于交换,来往帝都与各个郡之间公文的……”鸣棋刚刚慢条斯理的语音停了下来,“都是一些琐碎的文件,与九皇子根本没有必要的联系。但是他们却如此看重,就说明那琐碎的文件里面藏个大宝贝。对了,你说过,云罗她很肯定的告诉你,东西不在她九哥身上,但是每天都会来到。要是这么来看的话,他的属性就有这些公文相似了,并不会引人注目,但是每天都会在特定的时刻来到,然后由他妹妹进行令牌的交接。看来,这次我们很快就要揭开那些秘密大人物的面纱了。”
“九皇子让我娶云罗!”云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回忆起那双从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好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眼睛。明亮而透彻。即使只是涌动在回忆之中,也让人如沐春风。
云著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唇边,“的确算得上是丰厚的礼物。但是你的意思呢,也愿意娶她吗?”
他本来深陷在回忆之中,鸣棋的忽然开口,让他在回忆中惊醒,但是他慢慢反应出鸣棋的问题,同时又变回一如既往的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笑,“主要还是要看带的嫁妆如何?”云著一脸认真的回道。
但是,这次在摇头的却是鸣棋,“不会比我能给你的差,应该会更好吧!这个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也比我更清楚。”
云著动了动唇,“不过,我目前更喜欢你的那把七星刀。”
鸣棋一笑,低头重新为自己斟酒,“问题是我也喜欢,所以没有打算割爱。”抬头时望向云著的目光充满了那种好笑的狡黠。
云著狠狠的瞪着他,良久,伸出手指边点着他,边声带颤抖的感慨,“世子好歹也清醒一下,我的存在,都已经这么紧俏了。你难道还要那么狭隘的抱着那把破刀吗?这时候不应该是,即使我不说,你也要慷慨大方的送上吗?你也应该多出去看看,别人拉拢人的把戏了。总是用一招不好,真的。显得特别特别爱计较!”
鸣棋不理他的揶揄,只是低头慢品那杯酒,然后充满兴致的抬头望向云著,开他的玩笑,“你连我的狭隘都这么熟悉,真是让人深感欣慰。既然这么了解我了,就不用我再拒绝的那么繁琐了。对了,我昨夜没有睡好,现在要去睡了。明天会把那个名单送来吧,最好弄得整洁清晰一点,我不想看到那么多字。”
云著气得冲着他呲牙道,“你这家伙,你就不怕我真的成了他们的人。九皇子昨天给我的礼遇几乎不是你能想象的。况且还送那么大一个美人儿呢!”
鸣棋拍着自己的嘴巴,打起大大的哈欠,“这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短处,根本不可能全面又透彻。还很容易剑走偏锋,有失偏颇,他只看到了公子的贪婪,却没有看到,公子内心的坚守。越是送给公子的东西,公子越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这一辈子公子都改不了内心的清高。可是明白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办?这一世都要与我做朋友了。”
云著不齿道,“真是的,充满睡意的人还这么自视甚高,偶尔清高的人,也会因为美色当前而鬼迷心窍。世子可以不要对别人这么自信。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所有……所以世上才会有那么句话叫做心猿意马。况且,就连世子本身,也没有按大公主的意思一直骁勇前行下去,而且不过是困在一个女子的目光之中。”
鸣棋把玩着那只空杯,“比起那个鬼迷心窍和心猿意马,现在的你拥有更多的是自信。美人会自己走过来的。而且她必须走过来,如同亲赴一场火的盛宴。在你心里,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的真心。我说的没错吧。虽然彼此的目光都变得炙热,但她其实还没有生长在你的心里。用不用我去告诉她,现在,她还距离你有些遥远,除非,她自己全心全意不含半分杂念的自己走过来。因为公子是不一样的人,是闲云之上的闲云,野鹤之外的野鹤。国舅给公子起的名字真的是很好,人如其名。但他一定是做梦梦到的,因为那是天意的指点。”
云著叹了一口气,“世子就不怕在某个重要时刻,连九皇子也想清楚了你现在清楚的这些,他很聪明。所以,才会在淤泥中挣扎的这么精彩。”
鸣棋笑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