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花见(1/1)

旖贞没有理皇后的威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娘娘?不会那么做,我母亲虽然没有在这里出现,但不出现的理由,想必娘娘也清楚。御史府外早已经被重兵合围,如果娘娘不护好了我这张牌,第二天的讨逆之战中,可能也有人会误伤了娘娘。”

?其实旖贞也不确定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是故意的,她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气得真的将她交给皇后收拾算了。

她说出这样的警告更多的意味,也是想在皇后那里看一下反应。然后判断母亲的意思。

皇后并没有怀疑这些。

难道,母亲生了这么大气之后,还来救她了么。

不过,这种疑虑也只能点到为止。皇后可也正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吧?皇后伸出纤细手指抚过面前的杯盏,“贞儿所说的,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与新郎商量好了的相见,无论是御史还是本宫都想让贞儿换个说法。”

旖贞点了点头,“我隐约能猜到,一会御史大人,也会赶来见我。而且即将要提出的那个请求,应该与皇后娘娘的一般无二。不过,相比于送他那个人情,我更喜欢送给娘娘。”

皇后一笑,“怎么办呢?无论何时都觉得贞儿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想从这里出去吗?我会想到,让你我都放心的办法。让贞儿的离开堂堂正正。”

旖贞摇了摇头,“娘娘难道还不相信吗?我说我想要进天牢是真的。因为那里有我想见的人,也有我始终解不开的疑惑。总之我来这里惹事,不是为了让谁难过,而是要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皇后将目光望远,“可真要是这么做,就一定要得罪大公主殿下了。之后连续不断的麻烦,会很不容易。”

?旖贞一脸了然于此的表情,“如果只是简单到小小不言的事情,又何必动用皇后娘娘的金身大驾。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以讨好这位御史大人是要做什么,但就这全副的诚意来看,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其中的得与失,娘娘早该理得分明了吧?”

皇后慢慢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作为心意相通的人,也要以,做心意相通的事为结束才是。贞儿的心愿我会成就。贞儿也只说众人都满意的话吧!”

*****?

事情就这样迎来转机。鸣棋组织剩余的暗卫静悄悄潜入之前来来往往经过,也来来往往错过的尚铁庄。

真是绝妙的布置。

没有一点多余的掩饰,只是这样光明正大的展开就是让人这样,费尽心机的,视而不见。如果时间充裕,他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草莽之人到底如何想到如此精妙的办法,趋利避害到这种高深莫测的地步。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找到无忧。这村庄里好像也有自己的小气候,比起外面的,山风啸啸,庄内显得有些风平浪静。

鸣棋已经两夜未眠,仍显得精神头十足。这次没有错,他们是真的进了村庄,而且也遇到了村中的庄丁,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是针对鸣棋与这些太容易隐进夜色之中的暗卫们。

本来就要打个照面的两队人马,却因为这些庄丁们一股脑的拐向另一个方向而中断。

他们去做什么?本来鸣棋不想理这些事情,但是忽然想到,在这种时刻在这个庄子里,最吸引这些人目光的,恐怕就只有无忧了。

鸣棋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随意交给身边的暗卫。轻声的命令着,“我们跟上去。”黑夜中闪过一道暗流。

*****

莫老大对那少年说,“反而,会把你的命留在我手上。”的话音因为突如其来的某种力量加持,在结尾处声音不可思议的振荡起来。那种感觉,似乎在场的人全都不陌生,就像是在空空的山谷之中,有人大声的呼喊,然后经由四壁山谷不断传回来的回音一般,每一个音,都被延展成四个。来来往往,不绝不断。

就在那声音之中,闪过一片衣影,莫老大的身体,扑通一声,跪落在地上。如同被一阵风吹倒一样。如此弱不禁风的莫老大?

良久,在场的人才从噩梦中惊醒。

可眼前的场面已经转换,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身利落打扮的贵公子正在那位从王府来的女差面前站立,伸出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站在一边,同样惊异不己的少年也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这位公子到底是从哪个方向冒出来,又是怎么声息皆无的直接来在了自己身边,而且已经伸出手抚上女差的脸。如果,他伸出的那只手,换成刀刃……一切早已变得不可收拾。

从心中涌动出的怒气,让少年在回神这一刻,不再多想的伸出手用尽全身力量击出,想要阻断鸣棋伸向无忧的手臂。

鸣棋看也没看,飘来疾风的那个方向。只是手机眼快的伸出手格挡了一下。

少年吃痛的扑倒在一边。想要站起,却因为手上的剧痛重新跌落回地面。

那个看似轻飘飘的格挡,似乎只在须臾之间,就震碎了少年的手臂。

无忧能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她这里,虽然,刚刚她一瞬失神,那个在梦境中反复出现的人,就这样忽然之间出现在她眼前,如同梦境来临。如果不是少年一下子摔出去,又大声喊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功力已经变深,只因为心中的思念,就做出这与真实殊无二致的白日梦来。

可少年摔出去了,熟悉的气息,与温柔的触摸,真实的落在心上,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然后,那温柔又渴望的错觉,变成了燃烧的烈火,将她烫得心慌。所以,她不忍,又无可奈何地慢慢向后退步,退出了与鸣棋可以相距的合适距离。如果,这个退步,能够不让他觉察,又能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该有多好。

可终究,那般如水过鸭背的推拒,她还没有学会。

鸣棋感觉到她的意思,目光紧了紧,这里并没有母亲的眼线,也不会像王府传回去任何的消息给母亲知道,可是无忧,还是这样严谨不肯有一点点疏漏地回避着自己,这不是在做给任何人看,分明是无忧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恼怒起来,“到底是为什么,还不肯认输,现在连这样的危险都经历了。如果不是我来到这里,都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无忧,你到底还要硬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