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使者以为有活动气儿,立刻发力游说,“你这位二叔叔确实是罪无可赦,但立下大功的你太子殿下一定会另当别论了,不仅不会与惩罚,恐怕还会加官进爵,享受无尽荣华富贵。人生起落,荣华,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壮大可要三思。”
玄铁一把揪起太子使者,将他扔进来柴房之中,“挑三拣四是要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才做的。可我们的使者,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又没有喝酒,想事情可要头脑清楚啊!”
太子使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他提醒,“你难道看不出现在的危机吗?识时务者为俊杰。”
玄铁一脸的漫不经心,“识时务的事,下次再做,你先说,外面还有你们的人吗?”
太子使者气的别过头去,“你们会为今天的鲁莽而后悔的。”“那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以确保看到我后悔。不过,好像我会看到你身首异处比较快。”
那太子使者脸色白了白,又渐渐缓和下来,耐着性子坐到了墙角,“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这样的机会,可是很稀有,我这辈子也只把它送给你一个人。如果你后悔了,就回来找我!”
玄铁看了看跟在自己左右的庄主心腹,做思索状,慢慢阖上柴门。
这些人,会回去告诉庄主太子使者不可留!或者他们也会被太子使者所蛊惑,背叛这里。无论哪一样,都会对他有利。
“我去看看二师叔,你们可要守好这里,不过,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很是狡猾,手段也很毒辣。”那两个庄兵认真的点头。
玄铁好像不放心一般,又特别嘱咐了一遍,“千万别和他搭话,这个人能说会道,一不小心就要给你们江山坐,那样的话,你们可别信,都是说来骗你们的。”说完,拍了拍庄丁的肩膀,径自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微微侧头回望了一下,现在连他也有点好奇,无忧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些人会因为这个人的花言巧语而背叛,将他放出去。
当这种千指花的花香再次迎风传来,金何来止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想着,如果那位国舅夫人再不出现的话……他又揉了一下鼻子,但下一个喷嚏也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喷薄而出,他脖子上常套着的那个银项圈,狠狠的晃动了一下。
有些泄气地想,那位国舅夫人应该是后悔了吧,即使国舅曾经狠狠负过她,但是联系他们之间的纽带,那位云著公子,只要好好的在一天就会成功的修复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依旧脆弱,可是那位国舅夫人也会因此而舍不得将它夹断,毕竟如果有一位,地位尊崇的父亲,就可以好好荫蔽她的儿子。
但是转过身的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那位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却依然少女风姿的国舅夫人正在站在他身后,而他完全没有听出她的脚步声。半月还没有升到头顶,但是四下里却光亮十足。
“金公子难道要离开?”新国舅夫人边问边向他微微颌首。
金何来忙向她行礼,“我还以为,夫人会错过今日之约。”
“这世上,所有的那些错过,都是因为在不重视的条件下才发生的,我等这一日已经多年,当然不会轻易错过。我的每一寸血肉都绝不容我错过。”
金何来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口,“虽然下面的问题是小人,不该问的,但是既然事情危险,我们又都是以命相搏,所以就斗胆想知道的明了。夫人实无将国舅逼到绝处的必要。况且在夫人与国舅之间还有云著公子。”
新国舅夫人仰头对上月色明亮,“我也无放过他的必要。”
“那样,云著公子也许会感觉出母亲的凶狠。夫人也许,并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吧?”
“那就比起他的母亲,变得更凶狠就好了。这个程序就是这个样子。在他幼年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用亲身的所作所为告诉过他了。所以,他会比谁都清楚。公子前来制造约定,一定不会单单只是为了这个好奇吧。大公主的办法,已经想出来了吗?”
金何来轻轻点了点头,“可这样来看,之前确定的顺序好像被颠倒了。如果国舅先倒下去了,那么他的那位大夫人也就在无需新夫人出手了。恐怕会追随那位国舅而去呢?”
国舅夫人笑了笑,“你是说,她到了这把年纪,还会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而彻底崩溃吗?那样,也太小瞧她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定然会自己解决,还是先说说,大公主之于国舅的办法吧。”
“新夫人,可以去怂恿国舅,进宫告大公主卖官的状。”
国舅夫人愣了愣,“这是大公主的苦肉计吗?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况且,纵然太子做下错事,可是皇后在皇上那里用量很得宠爱。只要有皇后一日不倒,那么在她羽翼之下保护的国舅,也就很难真正将他掀翻。”
“新夫人请放心,在此之前大公主殿下还会另有准备,也就是她会真的去到皇上面前要官,一次要下来几十个官。”
“我倒不懂这些官场的事情,如此野心暴露太多,难道不会惹祸上身吗?皇上本就在忌惮大公主殿下。”
“这对兄妹之间与众不同,如果大公主敞开量,名正言顺的朝皇上要,皇上反倒会安心。也会痛快给她,然后自然明白大公主根本不屑在这些小小官位上投机倒把。如果她喜欢,他会向皇上张口。”
新夫人一笑,“果真是妙计。如此一来国舅状告大公主卖官一事,就会明晃晃地成为诬告。国舅告大公主的刁状,否认由皇上来做。但是关于国舅的怀疑,也会自动在皇上心中生成。从此之后再不信这些事情与大公主有关。然后我们再卖几个能够撼动国基的官嫁祸给国舅,到了那时,国舅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成为我们正经的挡箭牌。”
“国舅为人虽然跋扈无畏,可也分对谁,如果要告的人是大公主,恐怕他也会思量三分。”
金何来淡淡一笑,“这也是大公主殿下呼唤夫人从之前的混沌状态醒来的作用不是吗?已经完全相信了新夫人的国舅,新夫人总有办法趁虚而入的,不是吗?”
虽然金何来语声轻轻,但新国舅夫人还像是从矛盾之谜中刹然清醒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