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移目向玄铁,“扇儿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玄铁点了点头。
无忧继续问,“这样就可保证她们明晚不会来此,后晚不会来?”
玄铁反问道,“女差呢!又会有如何高妙的办法?”无忧直接走近他两步,“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我能完好的救出女差,那位鸣棋世子也一定会帮我扳倒二师叔的对吗?”然后,他的目光转向怀中的尤儿,“我知道,女差要用的办法必定非同一般。我已经做好了吃惊的准备,女差只管说出来就是。”
“我们手上并没有真正的兵器,让两位姑娘害怕。”无忧回答,“所以就只能利用她们自身的弱点,当然也会是这世上所有女子的弱点,名节。”
玄铁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无忧从他怀中的女子身上移开目光,“这么做,当然会很卑鄙,但起码可以暂时吓住她们,却是一定的。不过,到底值不值得这样做,壮士可以仔细思考。只要记得,在她醒过来之前,得出结论就可以了。其实,这样最起码不会真正的伤害她们!也是最简洁的。”
玄铁的身影迅速笼罩住无忧身体。有激愤的力量,从那个身体中散溢。就在无忧以为,他到底还是一个冲动的莽夫时,他却忽然垂下目光去,“所谓的命中注定,不过是虚弱时的自欺欺人,我按照女差的办法做就是了。我要帮助师父摆脱二师叔说的是师父宿命的东西。”
无忧,却摇了摇头,“我那个办法极是简单,根本不需要你从旁做什么难为情的事?除了这样……”
他们之间已经离得足够近,所以无忧没有再向前走动一步,而是伸出手,将尤儿的衣领大大扯开,然后将衣服上的腰带子抽出,再摘下来发一只木环簪,“就是这样。在她这个年纪上,会很害怕这些事情,也会不敢告诉其他人。甚至会有些日子不敢出屋。现在,只希望,壮士会在那个有些日子里帮我逃出这里。到了那时候,壮士是要告诉她全部的实情,还是继续隐瞒下去,都可随心所欲。”
无忧转过身又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腰带,和那束发的木簪环一并交到玄铁手中,“这会儿上,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一并的埋藏起来,另外将她送回去,记住不要被别人看见。对了,还有外面那个扇儿姑娘,壮士就也照这个样子复制一遍就是。”
“这,这,这是否妥当?”玄铁的眸光抖了抖。他到现在已经明白了无忧的全部意思。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难为情之处。
无忧看定他,“壮士可不要忘了,这并不是我们的休闲消遣,这是被逼无奈。如果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我当然也可以试试。”
玄铁咬了咬唇,抱着尤儿走出门去,深吸了,一口气,跃进黑暗之中。终于解除了两个掣肘的小姑娘。
刚要阖门的无忧,感觉到有一只手扒住门板,无忧顺应那力量将门开得大一些。竟然是刚刚跳出去的玄铁。
他没有说什么事,而是马上挤入屋中,回身将门阖严,“太子派人前来了,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应付,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女差就在庄中,我想二师叔也撑不了多久,最后,也还是会回到太子一边谁他们将女差带走。”
无忧听懂了,他全部的意思,却反应平静的看着他,“但是真正的选择权不是在壮士手中么?”
玄有些奇怪的看着无忧,“女差难道是想让我公然反抗我二师叔?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二师叔在这庄中苦心经营了多年,早已经偷梁换柱,连师傅的亲信都已经被他暗中拉拢。”
无忧点了点头,“至少也要让壮士亮明态度告诉庄主你所想的一切,这是我原本想的,不过现在,我们或许可以选择逃跑。”
“那与亮明自己的意愿无异。”玄铁皱了皱眉。
无忧,道,“可能也是早晚要做的事。壮士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如果单凭你的力量或许早晚有一日可以斗败你的二师叔,但时间太长了,恐怕你的师傅已经等不起。”
玄铁握剑的手一直在狠狠的加重力量。
无忧严肃的表情在这时却忽然松懈下来,“看来,壮士还不想这么快脱离这个庄子。那么,我们就用一些小捣蛋的方法吧,一样会好用。”玄铁很受冲击的抬起头,“小捣蛋的方法?”
无忧点了点头,“那位太子使者,一定会带人前来,而且他要跟庄主说的,是秘密的事,那么,那些人就一定会等在外边吧?壮士可以杀了那些人,然后挑起事端,让你的那位二师叔为形势所逼,不得不做出反叛太子的决定。太子一直是一个多疑的人,你的那位二师叔很快就会在太子那里失去信任。这庄上的人在怨恨你的师傅与朝廷的关系不好吗?那么,这位二师叔与太子的关系就会更不好。那时候人心向背自然分明。”
玄铁目光一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当然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而是不得不为的办法。”无忧点头。
灯火通明的大堂中,庄主降阶而迎太子使者。面对庄主的讨好,那位使者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就问,“听说抓到人了。”
庄主赶紧点头,正想说什么。太子使者已经不耐烦的问,“是活的还是死的?”
庄主干咳了一声,“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见一下太子殿下。有许多话是要讲在当面的。”
那使者狠狠的撇了撇嘴,“庄主有这样的想法,可就是痴心妄想了。太子允诺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我就只问一句,这人我能不能现在带走。”
忽然,有人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在使者耳边禀告了几句什么。那侍者直接拍案而起,“我还在想,庄主到底在拖延什么?不肯直接交人!原来,是用外面的事情在给我答案。难道,你是受了那丫头蛊惑,给自己找了新主子不成。殿下就是一直害怕你这样,才要让我速速前来带她走。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庄主满脸糊涂的看了眼那个送信的人,一眼就见到他袖口与胸前两处的新鲜血迹,连声音都在颤抖的问,“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转眼有庄丁跑进来,“外面太子使者的随从遭人暗算,恐怕是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