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贞问,“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公子没有去抢,那就一定是在琢磨别的好东西。我会带给公子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公子也帮助我一次吧!”
“郡主到了现在还想要善修世子付出代价吗?”
旖贞讶然的看着合周,被人看破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微微舔了舔唇,刚要说个什么,合周已经再次开口,“也许有一日,郡主会感谢善修世子的不娶之恩。”
旖贞气的直接哼了出来,“你的意思说,终有一天,善修会与我母亲反目成仇,而且是那种真正的你死我活。这也相当于在说,这一切本就是宿命。根本没有人能够抵御,而一切的反抗也只是徒劳。越多的努力,越是证明我自我自以为是?”
合周看旖贞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不再多说。
旖贞一脸哀怨的否定他的话,“如果,时间的前半段不被他这样狠狠的搅乱,也许未来的结果会是另一番。”
合周摇头叹息一声,“所以,这个前半段还是毫不犹豫地发生了。”
旖贞“啊”着,变得无话可说了。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只好低下头去,使劲儿揉着手里的花叶。然后突然,抬头问,“让无忧呢,在你眼中,她该谢谁都不娶之恩?”
被他问话的人似乎正准备着走开,听到她的话,顿下脚步,“答案会在时间的后半段。”看着合周一步步向花丛之外走去,旖贞心上一阵接一阵的泄气,“她今天似乎又打错了主意,这个男人喜欢无忧是真的,所以,也让她有机会发现在真爱面前,她能提供的权势吸引诱惑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看来这个缝隙不是插进那根针的最好尺寸。”
“可你既然也相信她与我哥哥是宿命般的缘分,又为什么不肯放弃她,为了她来到母亲身边。你可知,在这王府之中,人人都看得出,你对她的不同。而且这世上本来就充满变数,这一次,哥哥做得可是个大陷阱,如果失败了,母亲会对她怎样。公子应该一清二楚吧。哥哥不会付出任何的代价,因为一切的责任都会推给无忧。就算哥哥对无忧是如同公子所说的挚爱深深。但陷入危机之中的秋熹家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责任甩开,无忧会成为上好的替罪羊。在公子的心中也能很好的放下你的贪恋吗?”在旖贞也快要放弃合周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刚刚合周在提到无忧时的目光。
志勇困于所溺。太多的人会跳不出。虽然刚刚他没有提及,但是她这个郡主也会成为其中的变数。她看到他定住脚步想,说了这么多,这这个段落最好。如同见缝插上去的针,精准无比的塞满整个缝隙。因为没有留有余地而完美优雅。存在着绝对的说服力。
他们两两相望之间,尘世静如虚幻。
过了一会儿,合周果然脚步不停的重新走回了旖贞面前。旖贞想,他真的是太好说动了,又或者,他本来就在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她的说法只是恰逢其时。
但管他呢,一切这样正好。
旖贞笑道,“哥哥的对手,也同样是个执着的人。大家果然都喜欢和自己相像的人交朋友。是为了看着更顺眼吗?”然后,就开始仔仔细细的告诉他,善修已经来到,还有哥哥已经给了太子私牢构图的事。她没有再提陷害善修的事。反正,关于这部分,合周从里到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还是她会告诉他一切的前提来着。
合周微微偏着头,仔细的听着,一双眼睛变深再变幽,漾出不可测其深广的光来,可郡主刚刚说,从世子子那里取出的画轴中有一幅是大内天牢的构图么?”
旖贞不知道他怎么又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问起了那个不相关的事情。但,还是很肯定的回答,“是太子一眼看出来的,而且他还对那张旧图嗤之以鼻。”挑起目光时,看到合周又陷入了深思,很有些不理解的问,“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吗?”
合周再次跟她确认,“太子一看那个图就让他撕成两半了吗?”
旖贞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露出笑意的合周,点了点头,自己再琢磨了一下,问道,“依公子之见,真正的十二皇子会被哥哥藏在什么地方?”然后,她静静地等着合周公子一语定乾坤。
时间溜过去不少,合周依然只是淡定的望着远处,“看来世子的真正意图并非是私牢中的十二皇子。”
呃,合周公子的意思。细思则恐,她更向合周凑近一步又向四周打量一番,出现在合周脸上的释然,是旖贞深深期待的东西,而此时出现在合周脸上的释然简直,还带了点惊喜。
旖贞看不懂这样的合周。好在,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可合周并没有要跟她真正解释什么的意思。这又让她觉得别扭。
所以,当合周提出要让她跟他一起出王府找一个重要人的时候。“这是我应该去的还是你骗我去的?”旖贞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警惕起来。
“虽然计划的最后目的并不是为了郡主,但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会创造一个很好的机会,让郡主与那位世子有机会再一次携手。”
旖贞怒视着他,“公子是在说笑吗?我现在,可不是要将他在手心里攥得更紧,而是要推开他,完全的,最好是落井下石。如果我们真的取胜了,皇上会将他当做叛徒的那种我也想要尝试。”
合周的目光没有什么改变地回看着她,“也许,你并不知道,那位世子于你的意义,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重要。就算是命定的无缘,可你费了那么多的劲儿要和他作对,让他喜欢你,甚至冒险在这漩涡中迂回,总要看清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对你有什么样的意义才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郡主做的。也定当竭尽全力。”
旖贞冷笑一声表示失望,“即使真的是这样,公子也该说假话的,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计诈者给人看出自己无力的时刻。反正,这是无人所知的情况下随便给出的口头承诺,甚至是在说出的同时就已经化为子虚乌有,公子为什么不让它看起来更华丽一点呢!”说完,旖贞对他狠狠侧目。
合周笑了笑,“说不定,就连卑职现在说的话,也压根就全都是子虚乌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