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略略斟酌了一下,“可不管怎么样,蔡单志还是会保守我的秘密,以确保,皇上认为是太子带走了他矫诏。却原来,不是我逼他,而是他早想上这个钩。但皇上又凭什么相信他的话呢!证据多少有些生硬。”
合周想了想,“将太子出卖得体无完肤就足够了。”
鸣棋一脸好笑样子,“这样看来,母亲真是走了一步好棋,与蔡单志见面时,没有威胁他一分,无辜得从头到底。不过,最后赶来见蔡单志的太子,会挑在什么时候呢?我们也该帮帮他成功见到蔡单志才是。那样,在最后时刻,他才会稳稳钻进天网之中啊!怎么每一次和公子的合作都是这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呢!明明是要去害一个人,但却更像是去帮一个人。这是不是公子人生的真实写照呢?明明是在爱一个人,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害了一个人。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要劝公子早早悬崖勒马了。”
合周脸上凝出一段神思,稍顷,又自己破开来,认真的回看着鸣棋,“明天上午吧,青天白日最不宜贼道的时刻,太子会选择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的时刻,世子可在那会儿上做好准备!”
鸣棋点了点头,“说的是啊,这就是太子的弱点,他一直过于重视名声,明明是个小贼,却也要是内心里宽敞明亮,走大门的小贼。所以,在太子见到他之前,也安排一次他与女差的见面吧!”说完抬眸扫了一眼合周,“公子不会以为,这样可以讨好到无忧的机会,我也会让给公子吧!
合周别过目光,看了一眼月风吹露,夜色无边,摇了摇头,“办法是世子提的,身份也是世子最适合,卑职当然不敢抢功。”
鸣棋借着月色仔细打量着合周,“当然,二字真真妙语,我与公子之间要没有那些不当然的东西,就更好了。可什么都不要的公子,唯一想要的一样东西我却给不起,世事就是这么尴尬的让人无语。”
合周眉眼之间的透彻被夜色掩去一半,变得朦胧幽淡,“怎么说呢?世子也比我想象的更加坚持。”
鸣棋叹了口气,“公子对无忧想要什
么,一定知道的很清楚吧!”
合周点头,“虽然我这样直接回答我知道的很清楚,会惹世子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无忧想要的,是扭转一切的庞然力量,而且很有可能会不择手段,就算是对她自己无可逆转的伤害,也不会在意。”说到这里,一直宁定的眉眼轻轻一抖,“所以那个矫诏,即使是到了无忧手中,我也会想尽办法将它拿出,交给世子,还是让拥有更多的世子去抢这世上的庞大力量吧!”
鸣棋轻声一笑,“公子会接着想个办法,让拥有更多的我,唯独拥有不了她,或者,因为这矫诏的存在,让她恨怨我一生,就算她日后走不到公子身边,也绝对不会来到我的身边这种?”
合周摇摇头,“我只是会想世子在失去她后的做法,到底是坚持寻找一生,还是半途而废呢!”
鸣棋皱了皱眉,“公子还真是爱说实话呀,因为无论公子怎么想,都只会想到我的不幸。不过,我至少还欣赏从不矫揉造作的公子,也许这时候你说我的好话,我反而会有掐死你的冲动吧!又也许,这本来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不过继续吧,关于无忧的那些美梦我也做过,今天晚上,我会故意在蔡单志门前闹事,给无忧创造有利时机,让无忧去见蔡单志。至于别的漏洞,公子死也要补上哦!”
合周看了一眼转身要离开的鸣棋,开口说道,“明日在太子进去找蔡单志之前,世子将一摞叠罗汉的棋子,放在蔡单志床边吧!”
鸣棋有些闹不懂他的意思,偏过来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合周向着他的方向行礼,“这是要给那位太子殿下提示的东西。也不一定要用到。但,在今夜,如果大公主殿下想到了事情有什么离奇之处,也许明日会在蔡单智门前多布岗哨也不一定。到了那时,这东西就一定会发挥它的作用。”
鸣棋转了转眼珠,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欢快的笑了一下,“要不怎么说,公子聪明呢!现在看来,不光是聪明,而且还目光长远,也许,这位太子殿下,并不如我们所想象的这么厉害,即使,我们给他创造了一些机会,他也完全有可能,走不进屋中,甚至跟蔡单志一句话也说不上。现在看来要是那样的话,就干脆不要让他走进屋中呢,最好只在窗外看这些棋子一眼。这样猜出来的事实会让他更加坚信不疑吧!我会让他们再多放一些的,最好是有个风吹草动,就响声很大的那种。”
合周见鸣棋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轻轻抿了抿唇,再向他的方向行礼,“这下卑职就是真的要告退了。”说完再揖一礼,消失的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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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收拾好一切,要在息室和衣而卧的无忧,忽然听到门上有轻轻的响动,她看了眼窗外的幽深夜色,走到门边。等了一会儿,那声音却静了下来。无忧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鸣棋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出现在眼前,不管她的惊异,只是直直看着她。
时间有点久,他视线中的光,越来越浓。
她就要想歪了,露出惊怕颜色,他才一本正经地开口,“现在一见到我,就要想入非非了么?”
无忧气的咬唇。
他笑了一下,不在再撩拨她情绪,“去见见蔡单志吧!他也许会有话对你说。”
无忧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又慢慢移向一边,“我还有神不知,鬼不觉再见他的机会吗?”
鸣棋先是摇摇头,又用目光狡黠的点点头,“所以,我又要用不算太诡异的诡计了。不过,不用感谢我,这些日后都会算在迎娶你的聘礼里的。”
无忧知道他的心意,那也觉得不妥,她尽量压低声音,好让让那种否定,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夜深人静之时她可不想得罪鸣棋太多,“可是我早就说过,我已经将早些时世子见过蔡单志的事情,告诉给大公主殿下了。”
鸣棋一笑不屑地纠正,“那是出卖,你将我出卖给了我母亲,所以,那里也有了更多的废物,也会更加注意我的一举一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