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许家赵家那个团体贪图梅家背后巨大的产业利益,而且因为跟梅家早有仇怨,设下那个计划,还勾结j国....j国因为错误药剂而死去的人,其实都是牙塔的政敌下属,铲除对方后,牙塔上位...刚好刚许家配合....两全其美...只舍了一个梅家,一个梅端睿...”

耶律邗深吸口气,她简直难以想象梅之鲟那些年到底遭遇过什么。

是不是亲眼看着她父亲被折磨致死的?

“许家..赵家?”

“是,这是秘密决议,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就算是现在也是核心机密,连李家游家他们都不知道....”

官丛尨垂眼,“但这一届的班底知道,所以对梅之鲟的态度才那样.....你知道,只要她愿意,可以给这个国家带来巨大的威胁,无论是实际上,还是从国体上面...”

耶律邗当然知道。

前人砍树,后人遭殃。

无论许家赵家做错了什么,无论是国际还是公众都会将这种黑暗压在整个国家政权上,这也是如今的领导班底犹豫不决的原因。

这个国家啊,对于梅之鲟而言还有什么亲近的意义?

有几个人能有那样宽大的胸襟去原谅?

何况,她表现出来的又是那样的杀伐果决...

耶律邗握了握手里的剑,说:“忽然觉得我并不适合这个身份”

顿了下,她失笑,“我好像也没有身份”

“邗”官丛尨无奈。

耶律邗转身。

“你要去找她”

这个问题让耶律邗回头看他,目光有些深,却又清明:“丛尨,你的确了解我”

官丛尨太了解这个人了,她的一切。

“那你应该知道,她那边...并不是国家能容忍的立场”

虽然本罗伊家族不算是跟本国敌对的势力,甚至还有许多合作,但那种合作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如果耶律邗真的跟那人接触了...

是那种不能撇开的接触,那么放大立场就显得危险了。

所以...

“那就是我唯一庆幸的地方”

什么?

官丛尨好似一愣。

“我没有身份...无伤大雅,反而不要紧”耶律邗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

“丛尨,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找一个能让心脏得到安宁的人并不容易...

但某一天我就感觉到了....以前将死很多回,每次临死的时候都告诉自己...日后若是能活着...一定要像一个平凡人一样...像我父母临死前希望的那样...活着”

她转身离开。

毫不犹豫。

官丛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一会...然后缓缓松口气,朝拐角里的人看去。

“你们忌离岛还收人吧”

梅之鲟走出来,淡淡道:“你要跟我谈的事情,是让我收她入岛?”

“她的身份跟实力应该符合你们忌离岛的收人标准,而忌离岛也从来不怕任何势力跟国家,只以自己的标准收人..像你们几个都是忌离岛的人..多她一个,锦上添花”

“但你依旧想跟我谈条件...用这个条件来替换忌离岛对她更高等级的庇护”

“是”

官丛尨毫不犹豫。

“愧疚?”梅之鲟似笑非笑。

“我个人因素”

官丛尨坦坦荡荡,因为知道瞒不过这个人。

“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我想,一定跟他有关”

“是,我知道一些事情,对你应该有帮助”

倒腾机密,对于官丛尨而言可能是毁原则的事情,不过就这么一次,而且无伤国体。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能帮到梅之鲟,那么最后就终究算是帮到国家。

他笃定。

因为这个人太可怕,不能为敌,只能为友。

一举双得,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密谈了一会。

梅之鲟笑了,“你不错,将来退休了可以来”

“能让你夸奖,很荣幸,至于去忌离岛...你以为我能每天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习惯就好,我有预感,你会来”

“.....”

说得他那么犯贱似的。

谈话结束。

官丛尨离开。

梅之鲟没一会也离开了。

至于那具尸体...

郊区。

烧掉。

梅之鲟坐在树下,看着自家别墅院子里烧动的偌大火团,闭上眼....

深夜。

她带着骨灰盒回了家,打开门,一室冷清。

但...

酒味。

梅之鲟走过去...

看到外面月亮倒映的湖面水光入了室,出落地窗是开的,冷风随月光吹进来。

茶几上都是酒瓶....

人不见了...

梅之鲟微微垂眼...

一只手从黑暗中出来。

扯住了她的衣角。

有呜咽声。

梅之鲟身体僵住。

低下头,看着抱着双腿蹲在墙角的人...

拖鞋都没穿,就穿着短t,一头短发凌乱...

低着头,揪着她的衣角..

梅之鲟沉默好一会,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一寸一寸让楼帘招绝望。

直到她主动收回手。

那个让她绝望的人....

弯腰下来,抱住她。

温柔的液体从她脖颈流过。

“怎么办,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心机...都败在了舍不得上面”

“楼帘招,你果然是我最大的劫”

楼帘招身体一颤,声音沙哑;“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那个人的确已经盯上我了,暗卫伤了好几个...爹地妈咪都希望我回去...但我不想,每次想到以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过着那样的日子,我受不了,要疯了一样,脑子里一直想着你可能遭遇的事情....一遍一遍,夜不能寐...”

“梅之鲟,我如果是你的劫难,那你就是我的魔障...我这辈子都渡不过了”

她将头窝在梅之鲟的腹部,搂着她的腰,声音很轻,很沙哑,像是哭了好久好久。

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梅之鲟稍微用了用力,缓缓道:“现在觉得...你哭,比当年我遭遇的更让我难受,所以,不要哭..”

楼帘招果断把眼泪收了回去。

就这一招,梅之鲟就抽了抽嘴角。

难道...又是....

这技能点也太宽泛了吧...

“你又百度了”

楼帘招身体一颤,“没....没有啊”

“嗯~~~”

“雅虎...”

“......”

不愧是it女神啊...呵呵..

梅之鲟又好气又无奈,“改天要跟莫即墨演戏去?”

“没有,我说了没有,我那是真情流露...你不知道我多难过...你就是故意的..”

楼帘招恼了,那嗓子因为沙哑,竟然带着些许霸道娇气...

梅之鲟眼眸深了深,说:“那个人...不会容许我跟你在一起,他是目前为止唯一让我没有万全把握的,尤其是他现在比以前更可怕...你可能不知道..这世上是有一些人是超越普通人范畴的”

楼帘招愣了下,这么玄乎?

“那个...修仙?”

啥玩意?

梅之鲟目光一闪,道:“他倒不是...天生不同...后期又经过药物变异,加上心境变化...算起来,这世上天生的变态还是少的”

“他是后天?”

“不是,先天加后天”

“......”

看来梅老师真的很厌恶那个变~态啊。

那样我是就放心了。

楼帘招暗想。

“那我可以问一件事么...”

“之前那个?”

“恩”

“不能”

“那我换一个”

“问”

“是不是你腰上那个红蛇...没了,我就可以...那个..那个你了”

梅之鲟眯起眼,楼帘招有些尴尬,两只手指对点着,恩..弱弱的...

“不是”

“阿~~”

楼帘招很失望,太失望了...

梅之鲟手指却落在她的小耳朵上,漫不经心得捻着,低下头,贴着楼帘招的小耳朵,眼里暧色。

“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个?”

楼帘招抿抿唇,“晚上没想....就做..”

做...

污了啊,说好的黯然神伤醉酒伤身呢?

脑子细胞挺活跃啊

梅之鲟愣了下,继而轻哼,“跟谁?”

你啊。

楼帘招想吭声,又想到梅之鲟之前在那大剧院那样骗她..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

她如果太容易就服软,不是显得很没骨气?

老子必须要生气!

所以楼帘招很快放下脸,埋下头,那黯然销魂的样子就叫人心疼,如果加跟香烟就是典型的颓废美...。

梅之鲟自然知道这二货来戏了,内心住着个林黛玉呢..

若是以往,她有上百种法子勾着这人服软..

但今天...

她向纵她一回。

“怎么,生气了?”

“废话”林黛玉很抠脚大汉似得吭声。

“那该怎么办呢”

梅之鲟低声温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呢”

知道知道,为了我好。

楼帘招心里也无奈。

这个人念着她,怕她伤了,她知道,可心里又酸又涩,又很难受...

但她显然低估了梅之鲟。

她轻轻含住了楼帘招的小耳朵...呵气如兰:“因为...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卧槽!

楼帘招整个人的细胞都颤动了,浑身发麻。

顶住,顶住,楼帘招,你不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