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这计算机代码的缘故,还是什么,好像补课什么的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代码不是万能,她能通过这种语言去了解其中的逻辑,也记住它代表的意思,有些东西却是需要别人解释的。
一开始楼帘招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第一次模拟考试之后错了好些题目,连及格都没到,却被对方温柔安慰:“其实也还好了,三十分,听说你之前在相当于国内五年级的数学考卷上得了十五分?翻倍了哦”
尼玛!
问,问,问!
有了开头就有了继续。
楼帘招也不知道自己中邪了还是怎么的,反正这个女人越温柔,越聪明,她就越不想表现差劲。
接连三天后,连莉莉都嘀咕着自家的傲气小姐被中国美人下蛊了。
第三天,楼帘招久久攻克不下一个题目,便是叫了下,却看到这个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的人连书都没放下。
“梅,我叫你讷,怎么不应..”
她起身过去,探手碰了下她的肩膀...
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她惊悚:我碰一下就挂了?
手指一碰鼻子,啊,还好,还活着。
睡着了吧。
这人有没有搞错,这样都能睡着。
楼帘招无语得抽抽嘴角,低头就看到侧躺在沙发上,姿势不算太好看,但是具体要看脸跟...身材。
青丝缠绕着纤细单薄的身体,宽领的针织衫松松垮垮的,在她侧卧的时候,滑下一片,露了半边的肩膀跟锁骨,又贴着纤细的腰身,露了凹进去的曲线,又露出一截的雪白细腻。
god!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勾引我!
太奸诈了!
楼帘招一边暗自吐槽,一边转头抱了一叠薄被过来。
她可不要调下空调,万一把她自己热着了怎么办。
用被子闷死她!
楼帘招憋着嘴,走过去,忽然感觉脚底板踩到什么圆咕噜的东西,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带被子朝着沙发直接扑过去...
轻微动静之下,梅之鲟猛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像是鹰隼,却看到了眼前一片乌云盖顶。
再快的速度也赶不上这样的乌云盖顶啊!
被子盖了她一脸,人也撞在了她身上。
她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倒是楼大小姐惨叫一声。
然后梅之鲟拉下盖住了她头的被子,淡淡看着扑在她身上苦着脸的某人。
“你叫什么”撞的又不是你。
“楼帘招”
也是醉了。
梅之鲟扯扯嘴角:“连闷带撞,双重保险么?我不知道你还有这魄力”
她其实也是随口开玩笑。
减轻楼帘招的尴尬。
谁知她会生气:“你什么意思!这只是意外!好心当驴肝肺!”
她用力抓扯下被子...
被子很薄,抓得太彻底的话~~
啪,某人的毛衣衣领扣子直接绷了两个,连带着扯下一大半的毛衣,连里面的蓝色内衣都清晰可见。
当然,还有那隐约的一条沟,沟上面羊脂白玉一般的雪色泛着轻微的一团红色,连着锁骨下方那一块。
梅之鲟:“...”
楼帘招直勾勾看着,愣松了一秒,她说:“扯坏了我赔”
“不是扯”
“撞坏了我赔!!”
你赔,你赔?!!底气特别足!
梅之鲟神色淡淡的:“你恐怕赔不起”
那目光幽幽扫过某个少女才隆起些许的某个部位。
楼帘招愣了一秒才低头看自己的胸部。
刚要发作,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儿啊,爹在外面,把门儿开开”
楼胖子来了。
梅之鲟还没说什么,就被楼帘招直接用被子再次盖了头。
一片昏暗中还听到门口那边传来的声音。
“阿,你说她啊,她去上厕所了...肚子不舒服”
“真的,我不骗你”
“她肠胃不太好,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沙发上的?哦~那是我自己叠得,像吧!”
“什么?我流鼻血了?没啊...”
然后就是楼先生一阵惊呼跟兵荒马乱...
等人走了。
梅之鲟扯下被子,露出素白清婉的脸蛋儿,低头看着自己□□的半边□□,歪了歪头。
流鼻血了?跟她没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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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这场意外,后来的接触倒是可圈可点,对方是小女孩儿,玩玩闹闹小孩子脾性,但是也有大人的担当,加上性格直爽,倒也不会太难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问她问题的次数越来越多,果然也是好强性子,不服输吧。
三个月的确很快过去。
也就最后那一次,她出了一次意外,到了她家之后,又出了一场她跟她的意外。
然后...
当梅之鲟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满室的安静跟窗外依稀透进来的月光。
她下意识摸着腹部那儿。
伤痕已经没了。
事实上,她受过的任何伤痕都随着药物治疗跟时间淡化。
可她却对腹部这道感触很深,也许是因为那一天的意外吧。
那个又熊又虎的女孩,给了她一场难忘又哭笑不得的意外。
而此时,楼帘招也盘坐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下,看着外面的月亮。
“这女人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才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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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意不太好,店里有些冷清,也许是因为金融危机的缘故吧。
这座闻名海外的魔都里面生存着的蝼蚁蚱蜢们都没了蹦跶的生气。
相比金融业的萧条跟肃杀,梅之鲟这种小店算是小意思了,真受影响,损失也有限,加上明眼人都看出来在周边动辄什么大logo的名牌店或者知名公司的地方盘下一家门面不小的店面开甜品店,哪怕不温不火,当老板的也没有一丁点不耐烦的样子,显而易见人家并不在乎这点损失。
所以张玲等人每日的愁苦大多不是为了老板的营利,而是金融危机之下,他们的未来。
“以前觉得吧,自己这个专业一毕业出来就是杠杠得抢手,不愁没饭吃,现在看这样子,一毕业就得去地铁站讨饭去啊”
“讨饭?如今金融危机影响,每天跳楼的人辣么多,来回地铁的人都得勒紧裤腰带买早餐,谁会给你扔硬币?”
店里几个店员都是学生,因为这附近就有一所名气不小的大学,张玲也是其中之一,她倒是比较心宽。
“我看着吧,到时候如果真的没出路,我就在老板这儿打工啦”
知名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会甘心在一家甜品店打工?哪怕这里的工资不低,工作也舒心,到底也不满足当代年轻人内心的野望,所以其余人都当张玲是在开玩笑。
所以他们也就笑呵呵得附和。
正从小厨房出来的梅之鲟听见这些学生的嬉闹也只是笑笑。
什么叫年轻呢,就是明知道前景不妙,却仍旧不肯放弃,怀抱希望。
虽然这些人还不知道如今的金融市场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惨烈的多。
“张玲,材料已经用完了,跟我出去一趟”
“好”
以前几次都是梅之鲟带着张玲出去采购,虽然这种“出差”挺让人羡慕,不过一来里面也没什么油水,二来毕竟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年轻学子,之间关系很好,因此也没什么好编排的,唯一可羡慕的就是可以跟美人老板共处了吧...几个男孩子每次都扼腕叹息,而张玲眉飞色舞。
可不带那些男孩子还真是有道理的,试问有哪几个男孩子能在市场里面砍价砍得飞沙走石?
魔都最大的sp市场内。
食材区。
此刻,梅之鲟温温柔柔得站在一旁,看着张玲杀得市场内的这些老油条们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一场战役收工,张玲意犹未尽得收了内力,转头就看到自家老板“慈爱”的目光。
她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让梅姐看笑话了啊”
“不会啊,很厉害”
“是吗!但是一个女孩子砍价太厉害,会让人觉得很小家子气”她以前就被很多同学表面上赞美但是私底下又取笑过,可下次她们又会叫她出面砍价。
久而久之,她也就收敛了。
“砍价的唯二目的不是省钱就是太闲,如果是为了目的而去努力,成功了就是能力,你证明的是你的能力,省的还是我的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一个自身能力过人,并且相当尽忠职守的员工”
张玲愣松:“真的?”
“嗯”
长得好又温柔的人,诓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张玲信了,心花怒放。
周遭还处于战后流血期的摊贩老板们都忍不住黑脸了:还真特么是第一次听见别人把砍价描绘得如此高大上,也不看我们是不是被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