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聂书瑶看了眼刘捕头,吩咐道:“你们带工具了吗?这可是要挖土的。”
刘捕头畏惧地看了一眼两个黑衣人,说道:“带了带了。”
他们四人便从身后拿出一把挖地的铲子来,似乎早有准备。
而聂书瑶又再次看了一眼朱弘,“朱大叔原来早就知道了。”
朱弘苦笑道:“我可不知。只是某人坦白的够早罢了。”
而他口中的某人,依然闭目养神。
这让聂书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指向那处有问题的石板道:“就这新铺的石板,给我挖!”
刘捕头四人便开始掀开那些石板,他们四人是黑衣人找来的,也不知道黑衣人怎么知道他们四个比较合得来。可此时不是抱怨的时候,黑衣人的手段他们不想再试。
掀开石板果然证实了聂书瑶的猜测,众人的表情也不尽相同,可跟着聂书瑶的这几人却是先后明白了过来。
石板下的草皮是完整的,还是青的呢。没有常年铺石板的地面那样中间无草,边上的草是黄色的特征。
此时,聂书瑶解释道:“这里的地皮是从别处移过来的。证明这里有很特别之处,不想被人发现。刘捕头,你们将石板全部掀开后,轻一点将这草皮先掀开,让我们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季林依旧闭着一只眼,说道:“你们这么做可是无法跟县太爷交待呀。”
一句话,让刘捕头等人不再动锄头,无奈地看向聂书瑶。
聂书瑶笑道:“挖!出了这等事柳如渊的官位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
其实她这纯属瞎说,让刘捕头等人先把活干完再讲。
刘捕头一咬牙,便第一个再度开始了工作。
很快。所有的石板都掀开了。聂书瑶让他们多掀了几块,在最边缘的石板下的泥土跟这中间的泥土地形成显明的对比。
“诸位可是看到了?此处有异,一目了然!继续。”聂书瑶再道。
刘捕头等人将那薄薄的草皮掀开后,却看到了一大滩有着深褐色的泥土。特别是那味道,是腥味,熟知此味道的人都知道这是血腥味。
聂书瑶再度解释道:“诸位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她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庞玉娟,提醒道:“别忘了银票。”
然后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季林。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她猜错了?
这条青石路不窄,足以通行四轮马车;掀开的石板也不少,约有六七米长。她沿着边角走了一遍。最终落在那深褐色边上,看上去那里的泥土比较新。
“刘捕头,挖这里。”
四个捕便费力地往下挖,可是一刻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地窖的痕迹。
为此聂书瑶有点心急,再度回想了一下此地别院的地图。
在那片蔷薇园里的坟茔所在处就是郑若云以前的闺房。青石路是后院通往前院的路,但这路原来是直直地通过去,但现在却被季林从中途截断并改了个方向。
在青石路的边上离闺房不算远的位置就是小厨房,按理来说在厨房的边上最有可能设有地窖的。一些不耐放的菜蔬可以放在那里面。
“姑娘,还要挖吗?”刘捕头他们已经挖了一个很深的坑了。
聂书瑶道:“先停下。”
随之看了一眼季林,发现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聂书瑶已经肯定这里没有地窖。再挖下去也只是白费时间。
而庞玉娟又开始了嘲笑,俨然忘记刚才的害怕。“我说,你的银票准备好了吗?”
聂书瑶瞥了她一眼道:“我不用准备。”
她从袖袋中取出朱弘按着记忆画出的地图,在青石巷中慢慢地走着,不得不说,季林很聪明,不愧是曾经的四大才子之首。
聂天熙很快跟了上来,问道:“姐姐,哪里不对吗?”
聂书瑶道:“是啊,是有点不对。你觉得大户人家的地窑都会建在哪里呢?地窑里可以藏冰也可以放一些瓜果蔬菜。”
聂天熙想了一会道:“若是藏冰的话肯定是要建在背阴处的。”
“对呀,是我疏忽了。”聂书瑶脑海中灵火一闪,她有点先入为主了,总以为青石板下面就有地窑,可没想到季林如此聪明。
但又转而一想,既然这里没有地窖,可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掩饰第一现场呢?这样做在聪明人眼里就等暴露了自己呀。
再看地图,若是背阴处的话,应该在青石路的北边,也就是他们的左手边。摸了摸还未完全好的左手,她的皱头再度皱起。
既然有小厨房,应该还有大厨房才对呀,她往那片蔷薇林中走了几步,嗅到了特别的臭味。
没多时便在背阴处找到了那一堆肥料,苍蝇还在肥料上嗡嗡地叫。
“刘捕头,这边。”
这里其实离那边并不远,众人快走几步便到了。只是此地的主人季林却没有挪动步子。
聂书瑶知道她可能找到地方了,一指那一块明显不精神的野菊地道:“挖这下面。”
刘捕头很为难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的肥料堆,他们没戴口罩,又挥汗如雨地工作。
聂书瑶便掏出四个口罩给了他们,嘱咐道:“再热也不要拿下来。”
然后看了一眼朱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戴上了口罩,看到凤无崖在他身边便明白了,还是徒弟向着师父呢。
如此一来,就只有季林一人没戴口罩,他也没过来。
刘捕头带着同伴们继续挖,但这次他们明显地没有白费力气,挖了约一尺深后,就碰到了一块木板。
“果然如此。先将这边的土清理出来,再打开木板。”聂书瑶吩咐道。
抬头一看,季林已经不见了。
但这不代表聂书瑶会放弃探索,待盖地窖的木板完整的展现在人前时,聂书瑶带着众人离远一点,只留下刘捕头来揭开地窖。
刘捕头也大概明白了这里面会有什么,因为那股难闻的味道更重了。看到众人离得远了便摒住呼吸。
“嘠嘠!”沉重的木板打开。一股难闻的气味差点将他熏倒。
刘捕头急急地离开了那里,跑到众人身边,脸上的汗珠不要钱似地往下流。
“这。这是……?”
“嗯,我猜应该是,等气味小一点了再下去吧。”聂书瑶没说什么,但大家都明白他们来此是寻找什么的。
这会儿。庞玉娟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她又输了。那可是一千两啊,自己出门可就带了两千两银子。这还是瞒着庞管家的,要是庞管家回京跟父亲多嘴的话,怕是自己一时半会难回京城了。
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不少赌点银子呢?后悔赌注大了,却不后悔这次比试,心中只怨柳如渊没将此事处理妥当。还说什么万事不用担心!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用着还顺手的护卫,她可不想就这么为了两个贱民白白送命了。就留在这里看看到底他们会怎么处置吧。
想到这里她冷哼道:“里面是什么还不一定呢。可别想得那么简单了。”
太阳升高,气温也升了起来。在青石巷的这边可没有高大的树木遮荫,头顶着红日,众人都觉得有些烤得慌。
那地窖发出的臭味也让人难过至极,恨不得闭紧嘴巴,摒住呼吸,谁还有心思哇啦哇啦说话呀。
所以,庞玉娟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她。
庞玉娟被这目光看得不舒服,嘴硬道:“干吗?我说得不对吗?”
然后,大家都转身不再看她,心中对她却只有一个评语,“头发长,见识短!”
聂书瑶轻声地解释道:“庞大小姐没见过尸体吧?当然没有闻过尸臭对吧?”
庞玉娟被她说得脸色一红,她也知道推理要学好,这方面得去了解,可她既怕又觉得这是下贱人做的事,她堂堂大小姐,只要推理得当就行了。
“哼!”无法反驳的庞玉娟只好冷哼结束这个话题。
可聂书瑶却还没有停止解释,“据说,那二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的晚上。而现在的天气既湿润又炎热,哪怕是在地窖中,也很容易发生*。知道什么是*吗?”
这又是一个新名词,大家被她的解释吸引,将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连庞玉娟也不例外。
聂书瑶自问自答道:“*就是发霉变质。人死了四天后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是相当可怕的,*气体会先让尸体腹部涨大,慢慢地整个尸体都胖上一圈,而且有难闻的气味,称之为‘尸臭”。
身上还会出现水泡,就像烫伤那样的水泡,但里面却有着恶臭的尸水。臭味就是这样来的,千万要注意这些东西,沾上了可不是好玩的。尸体上还会出现绿斑、褐斑,总之很吓人。”
说了这么多是想让刘捕头等人下去时不要被吓着,至于这地窖里装了几具尸体不大重要,也不用验尸,因为知道谁是凶手。
果不其然,当聂书瑶说完这些的时候,刘捕头一行人的脸色特别难看。
刘捕头极不情愿地问:“这个,还是我们下去吗?”
聂书瑶很无辜地反问:“难道你想让我下去?”
刘捕头看看聂书瑶的衣着,这么娇滴滴的姑娘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只好无奈地看了看同伴们。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聂书瑶让刘捕头拿了个火折子扔下去,从地窖口看去,火折子过了许久才灭。
聂书瑶道:“刘捕头戴着口罩下去吧。这里有几副手套,你们也都戴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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