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跟店小二的对话,聂书瑶不知道。她此时正在泡在舒服的浴桶中,好好地享受重回人间的喜悦!
梳洗完毕后,换上干净的衣衫,只是头发还得让水兰帮忙,她的胳膊还抬不起来,勉强穿个衣服,算是恢复的很好了。
水兰正在给她绞干头发,看着她又黑又密的长发,羡慕地说:“小姐,你的头发真漂亮。”
聂书瑶眯着眼睛道:“水兰以后也会有的。”
这丫头就是典型的营养不良,像极了以前的雨芹。等营养跟上去后,就会跟雨芹一样也是个小美人胚子。
等头发绞得半干时,江婉儿也梳洗好了,自己擦着垂于臀部的长发,同样羡慕道:“有个小丫鬟伺候就是不一样。”
聂书瑶笑道:“江大小姐也想找个小丫鬟了?”
江婉儿干笑两声道:“我可不是大家小姐,现在是你的随从呢!不过,你可得努力了,让我成为大明第一女护卫怎样?”
“哟!婉儿你的志向真很大呀。不过,我这个人最没野心了,你会不会跟错人了?”聂书瑶满不在乎地说。
江婉儿也不在乎她说的这话,坐在她面前用力的绞着头发,道:“我看好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服气的女子,不会总是这么默默无闻的。”
聂书瑶再次干笑两声道:“承蒙您的看中。不过,我这个人很懒的,怎么办?”
江婉儿也干笑两声道:“我知道。可是案子可不会因为你的懒而不来找你,我相信你能让我当第一女护卫。到时候,呵呵,真想看看毅师兄的笑脸。那时我就是官身了呢!”
聂书瑶突然觉得一向刁蛮任性的江婉儿突然转性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大明第一女护卫呀,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先不说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说说带品护卫一事吧,不是谁都能向包青天身边的展昭那样让人佩服的呀,而且这样的护卫还是女的。这又不是武则天时期。
江婉看她愁容满面的样子。果断地哈哈大笑,“水兰,快去梳洗。这边交给我了。明天咱们还得早起赶路呢!”
“嗯,小姐那我先去了。”水兰现在对这个名字可是熟悉得很,在车上时两人还教她怎么写呢。对现在的生活她是充满了幻想,一蹦一跳地去了浴洗室。
江婉儿比聂书瑶大一岁。这一放下身段各种活儿也都能拿得出手,她给聂书瑶随着挽了一个小小的斜髻。说道:“你的胳膊还不能做事就不要逞强。知道什么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聂书瑶撅嘴道:“知道,我们家是开药店的。”
江婉儿摇头道:“一会我给你配点药,再吊起来吧。别以为自己年轻就是铁打的,铁还生绣呢!”
聂书瑶:“……。”
江婉儿丢弃了刁蛮后。还真是个好姑娘,在入睡前用药泥把聂书瑶的左手臂涂了又涂。让她在一片药草香中入睡。
次日一早,聂书瑶便觉得手臂热乎乎的。还带着一些痒。算起来,这手臂吊了也快半个月了。只要不再磕着碰着是不会有问题的。
水兰将早饭早早地就带了上来,三人一道吃过后,便收拾行李准备下楼。
聂天熙等人早就在门口等了,一行人同时走下楼去。
楞子跑去结账,却找不到店掌柜了,大家只好在大堂等。
可聂书瑶左看右看发现他们还少一个人,拽着凤无崖问道:“凤兄,二炮呢?”
凤无崖跟二炮一个房间,回道:“他去取马车了,宋青也跟着去了。”
“哦。”
虽是如此,可聂书瑶还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想再催催楞子快点结账时,二炮从大门跑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直奔聂书瑶而去,大喘着粗气道:“不,不好了!小姐,少爷,我们马车被官差扣下了。”
“什么?”众人齐声问,竟然惹上了官差,这事情不妙呀。
就在这时,官差们终于来了。
为首的一位捕快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脸的大胡子,瞪着眼睛好不凶恶,大声道:“在下乃县衙捕头,本县二十里外的村子发生了特大命案。县太爷接到证人举报,凶手就是你们!”
说着,他指着聂书瑶几人。然后,其它的小捕快便将他们围了起来。
此时,消失的店掌柜突然出现了,他笑着上前道:“哎呀,这不是刘捕头吗?这是又发生大案子了?”
刘铺头嘿嘿笑道:“李掌柜,你这事做的好,县太爷的赏赐少不了你的。”
“呵呵,这是小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李掌柜点头哈腰道。
刘铺头转身看向聂书瑶,正色道:“走吧,这位姑娘。县太爷还等着升堂呢!”
“姐姐!”聂天熙上前一步挡在前面,质问道:“敢问这位捕头,我们犯了什么罪?”
刘铺头哈哈大笑,“你们犯的罪可大了!县城以北的十里坡你们可知道?”
“不知!”
“哼!十里坡十几户人家昨天被屠杀殆尽,还想抵赖不成?没想到你们杀了人还敢光明正大来此投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我们县太爷是吃素的吗?”刘铺头大声高呼。
然后,店里的人全都对聂书瑶一行人指指点点,敬而远之。
然而,被控诉的正主却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杀人凶手了?
江毅面若寒霜,盯着刘铺头,“证人何在?”
刘铺头被他的眼睛盯着头皮发麻,结巴道:“在,在县衙。你,你想干什么,反了吗?”
宋云飞也气得不行。握起拳头来就想教训这家伙一顿,被聂书瑶眼急手快地抓住胳膊,“宋大哥不要冲动!”
“书瑶,别拦着我,有这样的狗腿子必有这样的主子。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宋云飞挣着还是想揍刘铺头一顿。
聂书瑶眼看拦不住,低声道:“哎呀,胳膊疼!”
这一句疼。果然有效。宋云飞忙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书瑶,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不冲动,那就不冲动了。只是……。”
聂书瑶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人代表的可是官。我们是民!”
她讲“民”咬得清楚明白,宋云飞嘴角一歪。“知道了,不过书瑶可不能去县衙,大不了我跟他们去就是了。”
“不,我要去。此事很明显是诬陷。不去的话不就是心虚了吗?”聂书瑶正色道。
那刘铺头看到他们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气得不行,却碍于江毅的眼神警告不敢动手。再次大叫道:“走吧,磨蹭什么?”
聂书瑶上前一步拉开聂天熙。问:“请问刘铺头,那证人是什么人?是谁说我们从北边而来?”
“证人说的。废话真多!”刘铺头瞪眼道。
又按下想再次发作的宋云飞,聂书瑶笑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们是从东边过来的,虽说来到此城天色已晚,想来以我们马车的特别,会有不少人看到。何来从北而来一说呀?”
刘铺头顿时傻了眼,一东一北可差了不少路。他想了又想,又道:“你们这帮刁民竟敢狡辩,证人说了,他看到的就是四轮马车。”
聂书瑶有几分明白了,若不是有人蓄意而为,那就是误会。以四轮马车的特殊性,被人误会了也是有可能的。
她心中苦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做的四轮马车诬陷,真不是个滋味。
可若是有人蓄意谋害呢?她清声吩咐道:“熙儿、二炮、凤兄你们留下,好好看着咱们的马车。我们来时什么样就必须得是什么样,明白吗?”
聂天熙马上明白过来,可还是出口道:“姐,我跟你一起去县衙,好歹我也是个秀才!”
“不,你留下。”聂书瑶一本正经地说,正因为他是秀才,才不能因这事进县衙,她家熙儿的官职履历上不能有一处污点。
“姐,我……。”
“听我的。水兰也留下。”随之看向宋云飞,“借楞子跟小青一用。”
宋云飞笑道:“随便用!”
还在后院看着马车的宋青,恍然不知他已经被主人随便“卖”了。
边上的刘铺头人虽长得粗鲁,却也不是不会动脑子的人,看他们这种反应,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他抓错了人?可这是县太爷的吩咐啊,不得不抓。
想起那个年轻又心狠的县太爷,刘铺头很头痛,对聂书瑶等人说话的语气稍加缓和了一下,“走吧,县太爷还在县衙等着呢!”
“江大哥,宋大哥,婉儿跟我走。早点解决这事,我们还得赶路呢!”
聂书瑶扭头刚好看到了站在一边沉默的年老头,笑道:“年大叔可得看好自己的车了,若是也被人冤枉了可不好。”
年老头尴尬一笑,“老头子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
“如此……甚好!”聂书瑶这才冲着刘铺头匆匆一礼,“请带路。”
刘铺头看她如此有礼数的样子,也不好跟先前一样大喊大叫了,点头示意,“请吧。”
四人出门,看到在祥泰客栈的门前停着一辆县衙的破马车。
刘铺头来到车前,揭开车棚帘子,冲着他们说:“上车吧。”
聂书瑶微微皱眉,心中便有了计较,这事恐怕不是误会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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