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惜的眼睛贼尖,见着第五晨涧脸色不太对,就放出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测。
周浣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可能!像第五晨涧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无形中装逼气死别的凑帅比怎么可能有人伤到他,除非….
“你出来时,和靳明月掐架了?”他疑惑问道,憔悴的脸上多了几分八卦,看起来神采恢复了一些。
第五晨涧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莫邪之心已经有人找到了。”
像这种答非所问转移话题的情况,周浣是非常非常讨厌的!
但是,这话也侧面透漏了一些信息。
已经有人在他们之前的到达目的地,并且随时有可能夺取莫邪之心。
周浣很苦恼,第五晨涧的话让他刚有些气色的脸蛋立即垮了下去。
他叹了两口气,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第五晨涧出现的虽然莫名奇妙,但实在是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将赵区区交给他,周浣非常的放心,
但何所惜不放心,他插进来,问了一句,“你打算将区区带到哪里去?”
第五晨涧不是多话的人,见着何所惜凑上来且有没完没了的趋势,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推开了他,走近赵区区身旁,漆黑的瞳孔的里倒映一个血红的蚕茧,多了几分邪魅。
“咋…咋还不理人呢?”何所惜轻声说道,见着没人理他也不觉的尴尬。
“你有办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吗?”
“你看她这样还有没有的救?你这样光看着也不行啊,你要不先试试?”
“你这样…”
一道清冷的视线看了过来,如数天寒冬里结出的坚冰,何所惜打了个冷颤,默默闭嘴,往后退了半步。
周浣见状,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两下。
“你该走了。”第五晨涧第三次下达逐客令,俊美的容颜多了些许冷意,周浣与他认识多年,自然知道他大约是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拉过何所惜,低声说道,“我们先走,这里交给他。”
何所惜犹疑的看了一眼赵区区。脚上像是订了钉子一般,硬是迈不开脚步。
“放心,他有分寸。”
周浣出声,看着第五晨涧,玄衣男子立足于树冠之下。神情依旧冷峻,那双漆黑的瞳孔认真的注视着地上的蚕茧,神光离合,便是这乱糟糟的处境此刻也给人一种宁静的感受,也许第五晨涧永远都不会知道,尽管他表面冷冰冰的不爱理人,但每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伙伴都会莫名安心。
这种神奇的魅力,是靳明月不可拥有的。
这也是玄衣卫多年未见主子却一如既往忠心耿耿的缘故之一。
周浣拖着何所惜走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直到视线之内见不到那道玄色身影。两人才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何所惜依旧有些提不起神,特别是看向脚腕那道牙印,心里就像压了几座大山一般,再加上赵区区如今的境况,更是惆怅不已,五官拢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衰。
周浣就好多了,自从见到第五晨涧,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边为自己有这种感觉而痛心,一边又不要脸的安慰自己第五晨涧比他大两岁,他还是个孩子,不要想这么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跟上越清辙,我们四个人拼了命也要抢过莫邪之心,不然劳资这趟白来了,你也别劝我,就算是打劫我也要夺过来!”周浣恶狠狠的说道,脚步都不由加重许多。之前憋着的气这一次全都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何所惜想了一会,说道,“打劫就打劫吧,不过我一定要蒙面。”
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这一队的人缘是有多差,遇上倒山燎这等凶兽居然没一个同窗上前解救他们!
周浣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要嘲笑他,然后好好给他讲讲修行界的规矩。
……….
密林之中,依旧没有一丝丝声响。
之前是因为少鸢将妖兽们聚集在一起,没有响声很正常,但这次的安静,纯属是因为第五晨涧,不得不说,气场强大也是有好处的,那一身凛然玄衣,半点唇色如樱,便是远眺也令人不由的敛息。
如雕塑一般的侧脸,静静的看着被凝胶一般的血色包裹的赵区区,忽的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头顶。
如同刚伸头的蜗牛,血液一点即收。
眸光多了几分兴致,他悄悄翘起嘴角,弧度极小,却是这么一小下,也令人惊艳,冷傲的第五殿下,笑了。
笑意散开,他突然动了,这一动若雷霆,仿佛玉山的雪崩塌开来,冰冷的气息猛地注入蚕茧之中,那鲜红似乎被冻住一般,结出些许微薄的冰晶,霎是抢眼,一片灿亮在鲜红之中喷发出来,将四周的静谧搅散开来,地面草叶瞬间枯萎,化为枯灰飞散,冰晶消散,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也被弹了开来。
他笑意更深,却很纯净。如同孩子遇见了好玩的事物一般。
一点幽光忽然落下,恰好落在他的靴子旁边,瞬间隐没在地心下。
他伸手,重复了之前的动作,碰了一下赵区区的头顶。
光辉忽的绽放开来,蚕茧之上出现了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他,如果赵区区神志清醒,一定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喜欢拢在黑雾不肯正视她的金乌。
金乌纯黑的瞳孔盯着第五晨涧,看了许久,才桀骜一笑。
“却是你,你想干嘛?”
第五晨涧身后有微光乍现,丝线一般的寒漓忽然出现了,它凌空而立,那双眼睛也倨傲的紧。
寒漓没有说话,将目光看向第五晨涧,等待着自己主人的决定。
如果赵区区有幸看见这一幕,一定明白一个道理。
实力强大不仅可以力压敌人还可以将自己天赋灵调教的乖乖的好么?!
不看不知道,金乌看了就有些瞧不起寒漓。
“你闷不作声什么意思,?”
寒漓龇牙,一道寒气猛地出现,金乌目光一闪,见机钻进了蚕茧之内,没敢再出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