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蒸笼。
未落下的雨水变成云雾在空中翻涌着,何所惜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已经快烫的快熟了。
穹顶之上,那只漂亮的小黄鸡伸展着羽翼,渐渐变成一只鲜艳的云雀,尾部那三根羽毛静静垂落在下,它在云端飞舞,每抵达一处,日光便愈加炙烈。
次次次的声音响起,云雀的羽毛开始变得乌黑,它用力的扇动着翅膀,整个天空乌云涌动,遮天蔽日,再次下起了滂沱大雨,仅仅片刻,在雨水还未落在地上之间,乌云之间天光乍现,霎时间光芒万丈。
云间有鸟哀鸣,何所惜心下一恸。
……
“不行,他的天赋灵等级低于你。”
越清辙眸中闪过亮光,看着何所惜痛苦的面容,不由的狠下心,决定赌一回!
既然赵区区的天赋灵已经完全压制住何所惜的,她何不再插一脚,维持住平衡?
只希望区区的天赋灵足够厉害,不然,他们三个今天都有危险。
越清辙盘腿坐下,静心凝神,召出了天狐。
……
一只巨大的白影在天际漂浮,两条白尾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美丽,在天狐出现的那一瞬,整个空间一阵动荡,何所惜痛苦的蹲下身,七窍流出了轻微血水。
他看着挡住阳光的白狐,眸中掠过一丝柔光。
云雀绝处逢生,在云间发出愉悦的鸣声。
白狐静静屹立在天空之上。尾巴轻摇,似乎十分悠闲。
三足鼎立,局势似乎已经维持好了。
……
清风阁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人。
他静静看着蹲在地上的何所惜。眼里多了几分惊喜,于是他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老人将身上的真元如数输尽他的体内。
何所惜血脉沸腾,整个人豁然而立,那些力量从身体外部流进血脉之中,带着几分诱惑的气息。
云端之上的雀儿似乎感应到了他此时的强大,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甘心的鸣叫一声。迅速往何所惜身体内飞去。
一道光敛进他的心腔。
这一刻,何所惜终于拥有了天赋灵。
清风阁外的老人笑的含蓄,挥衣袖离去。
时局得到控制。越清辙首先退了出来,日光再次鼎盛炙热,云雀得到了力量,一时无碍。
赵区区也睁开了双眼。撤去了天赋灵。
何所惜失去支撑点。轰然倒地。
“这,没事吧?”赵区区轻声问道。
越清辙将手放在他的脉搏上,沉吟许久,摇了摇头。
“我看不出来,或许等他醒来才知道。”
赵区区松了口气,“能醒来就走运了。”
…………
何所惜一昏就是三天。
这天刚好是他与一泓院内部师兄决战的日子。
前面两场,她与霍琰,她胜。越清辙与周浣平局,其结果与之前猜的一摸一样。
若是按照之前的猜测。何所惜这一战是必败无疑,可谁知道这小子天降大运,引灵成功。
于是,现在,局势一片模糊。
“还有两个时辰,比赛就要开始了,他能不能醒?”赵区区坐在床前,看着睡的安逸的何所惜,心下有些着急。
“可以的,昨天周浣来帮他疏通了一下经脉,体内真元已经平缓下来了。”
“这谁干的好事?!”她敲着桌子,眼里带着几分气愤,“将真元往一个经脉都没通的人身上塞,这不是害人吗?!”
越清辙:“……”
她大约能感受到何所惜体内真元的主人,明知道有些欠妥,可她不能和赵区区一起骂。
因为那人是她的启蒙老师。
术司,何墨。
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她还干不出来,只能看着赵区区在这大动肝火。
“别让我知道那个龟孙子趁机作乱,不然我一定让何所惜记住他!”
“……”
“算了吧。”越清辙轻轻说道,“反正已然无碍。”
龟孙子什么的……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水……”室内多了一道声音,赵区区看向塌上的何所惜,惊喜无比,“醒过来了!”
越清辙微笑的站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何所惜伸手胡乱一抓,将茶杯打翻在地。
“天怎么这么黑?没点蜡烛吗?”他低声说道。
黑?
赵区区看了一眼越清辙,无声问道,“怎么回事?”
越清辙目光一动,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何所惜眼前,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阿辙?!”何所惜惊叫一声,“你在哪里?”
“……”
两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还看不见……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眼睛怎么搞的,能不能恢复?”赵区区低声问道。
越清辙站起身,走到何所惜背后,单手一击。
咚。
刚醒过来的土豪又给打晕过去了。
“我给他疏通一下真元。”
……
难道是醒来的方式不对,重新开启不知道能不能好。
大约一刻钟之后。
越清辙收手,赵区区急忙上前掐人中。
土豪痛觉神经好好好的,一下子就给掐醒了。
“刚才谁打我?区区,是你对不对?!”
喔草。
这随口就来的脏水让她躲都来不及……
赵区区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他那双毫无聚集的双眼,就知道这小子眼睛暂时好不了了。
她看了一眼越清辙,示意她再次敲晕他。
……
何所惜躺下了。
她与越清辙相继上了二楼,看着远处流光划过,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这一战我们要弃权了。”
她平时对何所惜虽然不怎么温柔,但关键时刻还是比较在意他的小命的,生死决战时候让他一个瞎子上去拼这事她干不出来。
越清辙也同意了她的观点。
就等一个时辰之后替土豪举小白旗投降了。
虽然丢脸……但,丢的不是她们的脸……
两人坐在阁楼之上,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直到楼下传来一阵尖叫声。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何所惜穿着白色内衫,在门口高声呼喊。
“快来人!救命!我看不见了……”
他哭嚎的声音太大,赵区区想不听见都不行。
“你再去敲晕一次如何?”她对着越清辙提议。
“不行,再敲一次,他颈部就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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