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的神情开始犹豫,他们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可几千年封建迷信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深刻了,简直深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根本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可以撼动的。

楚铭深吸口气,再度开口: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家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莫须有的得罪龙神重要,还是你们实实在在的利益重要?我话先放这,这句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修的!”

说完,也不管这些人怎么议论,直接转身有人,这时,潘香君才上前,用清丽的嗓音说道:

“修路是对全村所有人的事情,也是国家所出的利国利民政策,大家应该都遵从才对,我既然来这里当了这个村长,我就希望可以让这个村子的所有人,生活都富裕起来!所以,请大家好好思考一下!”

说完后,也跟在楚铭后面离开晒谷场,毕竟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大家还不愿意修路,那就算是能把资金给申请下来,也还是枉然。

方金标原本还沉浸在楚铭所提的往事中,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儿子,辛辛苦苦疼了八年的儿子,就算是再狼心狗肺的人,也不可能不动容。

但是潘香君清丽的声音却让他恍然回神,愕然想起洪云周来保释自己时说的话,只要自己能把楚铭他们修路的目的破坏掉,就会想办法恢复自己的村长之位。

想到这里,顿时把什么儿子丢到身后,死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嘛!自己要是不能弄回村长之位,估计这个儿子的老婆本都要弄不来了。

“咳咳咳……”

方金标咳嗽三声,趁着村民们还没走,连忙踏上台子,一脸担忧的说道:

“各位叔伯姑婶,虽说小智走的早,但这只能是他命不好,楚铭和新来村长想要修路,那是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村的情况,龙神是可以那么容易得罪的吗?到时候给村里带来灾难的话,怕是会让更多的人遭殃,所以这路,真的不能修!”

方金标的话再次让村民心里的天平朝着他这边倾斜,楚铭和潘香君虽说已经离开晒谷场,但人家声音那么大,自然都听到耳里。

“现在怎么办?看来这个方金标真像你说的,就是根搅屎棍!”

潘香君气的一张俏脸满是寒霜,一口银牙贝齿差点咬碎。

“唉……”

楚铭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一会我回去把联名信写好,晚上我去每家每户找他们签字按手印!反正我想好了,如果他们真的不签,那我一个人也要去县里,怎么滴都要把这条路修起来!”

他的脸色满是坚决,如今他已经打算长袖这里,没有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潘香君激动的点点头,伸手拉住楚铭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不会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呢!我也会帮你把这条路修起来的,怎么说我也是村长呢!”

楚铭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原本憋屈愤怒的心情顿时散去不少,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打趣的调侃道:

“我说村长大人,你这话让我很容易误会啊!不知道的人听到你这话,怕是会以为我们是一对呢!”

潘香君闻言,顿时一张俏脸飘起粉红色的云霞,就连小巧玲珑的耳朵尖都红了,连忙拿来握着楚铭胳膊的手臂,娇嗔着冷哼道:

“你想得美,谁跟你是一对啊!追我的男人可是从能这里排到长城根儿,随便我挑,随便我选,就你这样,我会看上你?哼!”

说完便朝前小跑着而去。留下楚铭一脸黑线的吐槽:

“卧槽!我这样的怎么了?人帅有钱,身材又好,性格又好,绝对的三好四美五德的祖国希望啊!怎么就不能看不上我了?”

可惜无人回应他,只有一阵清风拂过,仿佛在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一脸郁闷的漫步回到家,潘香君的房间门紧闭,也不知她是否在家,楚铭也不好意思去叫门,便自己拿了张A4纸开始写联名信。

晚饭后,楚铭一个人拿着联名信带着红印泥挨家挨户去找他们签字按手印。

第一站去的就是楚世达家,他倒是爽快直接把字签了,还让莲花婆婆的一起签了。

可其他大部分楚姓人却都是磨磨唧唧的推脱,说什么等大家都签了,他们到时候一起签,这样既省力又省事,吧啦吧啦……

说白了他们就是不想签,只是怕得罪楚铭,怕他到时候不要自己采的茶叶,才没敢直说。

楚铭对他们的愚昧很是有些失望和生气,只是他也不能强求,毕竟这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里,也理解他们的顾虑。

至于方姓人那边,没的说,百分十有八九都不肯签,但是也有十来户目光长远的签字了,特别是刘桂芬一家四口也都签了,这让楚铭有些意外。

刘桂芬看着楚铭有些惊讶的表情,笑着道:

“什么龙神不龙神的,我可不在意,我只知道村里要是修了路,我家儿子也许就能娶到媳妇了!这附近的姑娘,哪个不是嫌弃我们村山高路远的,不愿意嫁进来啊!要是龙神真那么小气,不敬也罢!”

刘桂芬的儿子方卢晋就比楚铭大一两岁,现在在县里打散工,二十五六的人了,还没媳妇,可把当妈的刘桂芬给愁坏了。

在这双溪乡有句话这么说,“好女不嫁西塘男,嫁进西塘终身埋”,可想而知,西塘村的男人有多难娶媳妇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西塘村偏僻落后,贫穷困苦,现如今哪个女孩不是现实的很,有几个会傻乎乎的跟你吃苦受罪的。

这也让楚铭的心里有些许安慰,看来这村里,也不是谁都是目光短浅,愚昧无知的人嘛!

现在只剩下方金标家,和最偏远的小寡妇陈云芳家。

此时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了,楚铭本想明天再去陈云芳家,可想到她一大早就去采茶叶了,到时候找人麻烦,便趁着夜色赶过去。

至于方金标那里,楚铭压根就没打算去,去了不就是自取其辱嘛!这一点楚铭可是门儿清的很,自然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