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一脚踹下云端(1/1)

第540章一脚踹下云端

三天如水流过。布卡左思右虑,给暗夜之鹰吞吞吐吐打电话,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罗望达卡塞先生,我想缓几天过来。”

罗望达卡塞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不满的小谜娜给抢了先,哇哇乱叫,又生气又伤心,“大卷毛,你说话不算数!我等你好久了!”

“嘿嘿,小谜娜,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办完就过来!”布卡心虚,讲话就不理直气壮。再加上,她从来没把谜娜当孩子看,一直觉得人家智商碾压自己。

“骗子,你是舍不得贺兰先生!你以为我不知道?”小谜娜老神在在,转动着两只老谋深算的眼珠子。

布卡每次都被真正小女巫打得落花流水,越说越心虚,“不是啦,是真的还有事没办完。再缓几天,其实我也想早点见你啦……你瞧,你是小卷毛,我是大卷毛……”

“废话说那么多!你给个准信儿,几天?”小谜娜逼问着,要是在面前,估计已经骑上布卡的脖子,扯人家的卷毛了。

“嗯……三天!”布卡贪恋贺兰锦砚的蜜罐,想多滋润几天。

“好,就给你三天!三天不来是小狗!”谜娜气得挂电话,呲牙咧嘴。她三天前就让家里把布卡的房间准备好了,还专门请了中餐厨师。

她是真正以迎接女巫的规格来迎接布卡的啊,结果还被放鸽子。想她长这么大,还没对谁这样过哩。

鼻子吸了吸,小嘴翘了翘,“哼,白凌曼女士,你们中国人就是不守信用,说好的事从来不兑现。”

“怎么讲话呢,你不是中国人?”白凌曼也是嘴儿一撇,鼻子吸了吸,跟女儿一个造型,“别忘了,你有一半血统来自我这个中国人,懂吗?”

谜娜顺着暗夜之鹰的长腿滋溜溜爬上去,稳稳坐在老爸怀里,呲着牙气她妈,“我宣布,这个男人是我的!”

布卡小兔子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人家的家庭矛盾,于是一次次放鸽子。当了小狗当小猫,当了小猫当笨猪,当了笨猪又当毛毛虫,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没有信用的人。

这一拖,就从夏拖到冬。她还是继续住在西锦小区,折腾着搬回主卧,跟贺兰锦砚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

其间贺兰锦砚数次要求她住进景园,都被拒绝了。

布卡的理由很充分,那里人多眼杂,不利于身心健康。

贺兰锦砚每天被蒙得五迷三道,晕晕乎乎,又加上心软得不行,什么都依着大肚婆,便暂且压下了所有念头。但觉只要布卡高兴,怎样都成。

他看着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很有成就感。

布卡撒谎的本领越来越高明,跟家里人打电话说,自己进了贺兰盛世,被派出国学习,要一年才能回国。

她阿爸阿妈很开心,觉得布卡有本事,又问能不能把阿沐达送回去,他们想儿子了。

布卡道,阿沐达正上学,寄宿,学校里有老师管着照顾着,不用操心。等明年她从国外归来,就带弟弟回家看父母。

她阿爸阿妈现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全听女儿的。布卡说什么,就是什么。

毕竟读了大学的大学生,连海啸都能预测,那是顶顶有本事的。女儿有本事,当然也期待儿子有本事。所以儿子交给女儿来安排,那一定没错。

再加之阿吉烈狂打掩护,说布卡事业一步步有起色,深造机会多么不容易,家人应该支持。反正他这个家人肯定是支持到底。又说自己也正在努力赚钱,要让族人过上好日子。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家里族里骗得服服贴贴。

终于,布卡真的要离开C城,离开贺兰锦砚去待产。再拖下去,孩子就得呱呱落地了。

她此前做的一切产检,都显示着胎儿发育良好。并且如她所愿,也如贺兰锦砚所愿,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儿。

她一直不让贺兰锦砚陪着产检,相处的时候,也刻意不聊孩子的话题。但毕竟是大肚婆了,哪里能真的不聊?

不过聊也聊得不深入,无非是名字叫什么啦,长得像谁啦。

布卡聊这些聊得很开心,经常咯咯笑。她保持着孕期中最好的心情,来努力孕育这个孩子。

当然,她并不知道,其实贺兰锦砚每次都在她产检之后跟医生一聊就半天。

医生还问来着,你们俩为啥这么奇怪,一前一后的,就不能一起来?

贺兰锦砚被问得特别尴尬,却也仍是什么都依着小兔子,怕她不高兴。

布卡走得万箭穿心,恋恋不舍。她不想对贺兰锦砚太残忍,是以离开C城前给他写了一封信,让这场分别尽量不要搞得凄风惨雨,好似永世不相见的样子。

信里除了回忆两人共同相处的时光,还感谢他的宽容。末了,她说,我暂时离开C城,去生我们的孩子。你不要找我。一个人要刻意躲起来,你根本没法找到,所以不要浪费时间。

你的任务是努力工作,不要分心。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希望那时,我能给你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也希望有一天,能戴上那枚粉钻的戒指。

布卡写这些就是想稳定贺兰锦砚的情绪,想让他老老实实在家等她,不要招蜂引蝶。她甚至都想好了,离开后,要怎么跟他保持联系而不被他查到。

贺兰锦砚看到这封信时,是布卡离开的当天中午。他照例回来陪大肚婆吃午饭,看见屋里没人,桌子上有做好的饭菜,还有一封信。

说实话,他看完信被气晕了,有种被抛弃的悲凉感。拿着信的手都在不停地抖,就像是被人一脚从云端上踹下地。

尽管信里字字恳切,像是在安抚他受伤的心。他却觉得那是一场笑话,一场被玩弄的笑话。

贺兰锦砚自问已经很低调很随布卡的意了,生怕惹她不高兴,生怕令她不自在,一切都依着她,把她像女王一样供着。

结果呢,她倒好,玩失踪搞神秘。

信越是温暖,他越是心痛。字里行间越是爱意满满,他越是觉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段爱情,从头到尾都稀哩糊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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