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狠狠磨牙,自动脑补出这女人跟阿吉烈之间的种种。心情超级不好,最不好的,是阿吉烈不在了,就算想跟人家打一架也找不着人。
他伸手搂过布卡的纤腰,眸色里翻滚着复杂的火焰:“以后,你不许想别人!”他拍拍她的小脸蛋:“乖,要听话,不然……”
“不然你不给我胡萝卜吃?”布卡不怕死地嘿嘿笑,顺势倒进他的怀中,伸手捏着他的耳朵:“少主,守好你的心,不要喜欢上我,否则……”
否则,否则我就喜欢你!布卡的心这么说,脸上却是痞痞的表情,那样不怀好意。
贺兰锦砚有些狼狈,也知道自己表现得越来越不正常,像极了一个吃醋的丈夫。他很清楚,这样下去非常危险,但他管不住自己的行为,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正如一听说布卡不见了,他连年夜饭都没吃就跑掉。贺兰氏族一年里最重视的就是这顿年夜饭,他自己又相当于家主的地位,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是不像话。
唉,小兔子布卡,我该拿你怎么办?贺兰锦砚眸色阴郁地低头对上布卡漂亮的双眼,又听得她娇娇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啦!我不会误会你喜欢我的,你贺兰少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野丫头?”
他的心有些刺痛,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她眉眼弯弯,继续没心没肺地说着话:“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放心吧。看在你昨晚用直升飞机来救我的份上,咱们怎么也要把这****的关系暂时维持下去,对吧?”
布卡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理清思绪了。昨天晕过去时,看到的人影真的是贺兰锦砚。
是贺兰锦砚救了她和弟弟!
所以刚才他叫她吻他时,她才那么热情那么狂野。
她并不想增添贺兰锦砚的心理负担,毕竟,那真的不是她小小一只布卡喜欢得起的男人。贫富差距,生活习惯,都是他们之间的障碍。
又或许,她只是为了维持着自己那点小小的自尊心:“在各自没找到另一半时,我们是暂时的****哈。如果我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你就要让位了,知道吗?”
让位!贺兰锦砚真想掐死这个女人啊,却生生忍住了,只是那么僵硬地抱着她,看她坏笑得花枝乱颤。
翌日,天气晴朗,一架直升机停在沐岛某处杂草丛生的空地上。
布卡和阿沐达都穿着贺兰锦砚准备的新衣服,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他们奔跑在曾经生活的地方,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树木,荒草,遍地荒凉。
齐放见贺兰锦砚的眼神始终直勾勾地追着布卡,叹口气:“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贺兰锦砚闷闷的:“什么怎么办?”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何必打哑谜。我家那种情况,尚且没有婚姻自由,更何况是你?”齐放递了一支烟过去,自己拿一根,随意咬在嘴边。
贺兰锦砚给齐放点烟后,才点了自己的,吸一口,吐出烟圈,看烟圈在风中轻轻一吹就散得干干净净。良久,他问:“你真的要跟宋兰溪结婚?”
“不然呢?”齐放无所谓地笑笑:“对我来说,跟谁结都是结,没有分别。我不像你,是个情圣。”
贺兰锦砚默了。情圣,曾经他也以为自己算得上情圣。邱冰雅都跟叶初航订婚了,他竟然还心怀幻想。
只可惜……他自嘲地笑笑:“你明知道我要对邱冰雅干什么。”
齐放吸一口烟,望着天,有一丝惘然:“你要报复邱家,有没有必要再和邱冰雅搅在一起?以前,我觉得你对邱冰雅下不了狠心。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也许你真的放下了邱冰雅。只是你如果爱上这只兔子,恐怕比你爱上邱冰雅更麻烦。”
贺兰锦砚望着天真烂漫奔跑着的两姐弟,一红一黄,在荒岛上穿梭。他想,他可能迷恋的是布卡的身体,否则为什么会那样无止无境地贪欢沉溺?
齐放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我们小时候总是会对某一种没玩过的玩具上瘾,但真的把这个玩具拆掉又重组,并且自己还能组装研发出新功能时,你就会对这个玩具厌恶了,事后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你想说什么?布卡不是玩具。”贺兰锦砚对这个比喻相当不满。
齐放用手肘撞了一下他:“我不过随便说说,打个比方,没有特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锦砚,你总是这么对女人一根筋,难怪吃大亏。”
贺兰锦砚悠悠地瞄一眼齐放:“等你有一天喜欢上某个人,恐怕比我还一根筋。”
“谢了,我这辈子谁也不喜欢。我连自己都不怎么喜欢,你能指望我喜欢谁?”齐放仍是淡淡的,态度从容。
“行了,你赶紧剃度做和尚去吧,我觉得你跟我们这种凡人总是格格不入。”贺兰锦砚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远处的布卡。
“还别说,我真有这想法。”齐放哈哈大笑。
“你这种酒肉和尚!”贺兰锦砚伸手指着前方:“我那只兔子才是吃素的。”
“知道,胡萝卜就行,再喂点草,好养活。”齐放收敛了笑容:“你就准备将她养在外头?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愿意,倒也是个办法。”
昨天那女人才宣布过,他俩不过是****。贺兰锦砚苦笑:“布卡说,她是我喜欢不起的女人。”
齐放意外地扬眉:“她真这么说?”没等对方表态,拍拍他的肩:“你这一回的眼光,比上一回要好多了。说实话,我从小看邱冰雅就烦燥。”
贺兰锦砚现在想起邱冰雅也是一阵烦燥:“你还惦记你那只猫呢。”
邱家和齐家没多大个仇恨,曾经两家还是邻居。但齐放跟邱冰雅从小就水火不相融。邱冰雅小时候怕猫,齐放却天生喜欢猫。
有一次,齐放的猫不知怎么跑到邱家去,结果一去就没回来。邱冰雅竟然让人把他的猫给活活打死了,这一直是齐放心里的痛。
齐放气得差点要去打死她家的狗,结果没下得去手,只得跑邱家毁了人家的名贵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