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山够大,草木长的也多,再加上气候地理位置之类的,指不定就养活了多少虫子呢!”方归元骑在熊背上,一边带着胡亮云走一边指点江山。
“小道长说得是,我从小到大还真从山上抓了不少的东西,我们村里人还时不时的就要来山里打猎呢!”胡亮云拿着柴刀拨开前面拦路的低矮灌木,附和着方归元的话。
这一路上走过来,这位小道长不但教他认识了不少的草药,还仔细的给他讲了用途,让他着实的受益匪浅。
毕竟当初考医学院,胡亮云就是想着多学点治病方面的东西好造福自家自村的人。
不过除了认识草药之外,他们还撞上了不少的有攻击力的动物,虽然比如蛇之类有毒物早就冬眠了,可还是有一些例如野猪之类的还活跃着。
不过好在他们这边有这一片区的山大王守着,那些野兽一见着这头大黑熊就马上夹着尾巴跑了,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给胡亮云……
“吼~”
“你又叫什么?”方归元揉了揉座下大黑熊的脑袋。
这傻大个再次遇到方归元之后就死皮赖脸的缠了上来,大家伙儿想想——那么大个的个子,不但无师自通的开始学着人家卖萌,还持之以恒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坚持抱他大腿……这让方归元怎么好走啊!
毕竟还有胡亮云这个普通人在呢,要是方归元给他表演一手“单手扛大熊”或者再来一次“泥盆钓鱼法”,那他不得吓着了?
入世体验生活嘛,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
所以方归元就“勉为其难”的又坐上了大黑熊的背,让它载着自己赶路。
也不知道帮助这傻大个开发灵智是不是对的,才一天功夫就自学了耍赖皮了……
“小道长,咱们还要多久才能找到需要的草药?”又走了一段路,胡亮云忍不住问方归元。
这在山上走路不比平地,不但起起伏伏凹凸不平,山林里的土也是潮湿黏脚,走起来费劲极了,再加上还有灌木之类的挡路,他在早上又没有补足精神,所以胡亮云就觉得累了。
他可是凭自己走出来的路,不像方归元那样有代步的的!
“马上了,”方归元嘴里叼着根草叶子道,“做这事我熟,就剩下几步的路了。”
“哦……”胡亮云喘了口气,应了下来。
不过这山里地形应该跟小道长以前经历过的不一样吧,怎么熟了?
方归元叼着草,骑着熊摇啊摇的赶路,时不时的还听到熊掌下面嘎吱嘎吱的响。
昨天看了一眼老太太,方归元就觉得她那病有点熟悉,当然——不是病症呐,而且她身上虫毒的气息。
总觉得遇到过一样。
不过他以前给人治病也就遇上过那么一次例子,所以说……那搞事情的虫子指不定还是上次遇到的那只的后代……
这可真的是巧!方归元感叹。
上了山,方归元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胡亮云这类的普通人当然感觉不到,可方归元的五感早就超凡脱俗了,一进到山林里面,就能感觉到到处都是那只虫子留下的线索。
有这么一个定位的“装置”在手,那事情就基本宣布解决了,所以方归元自然就不着急了,带着胡亮云慢悠悠的走着。
大黑熊突然就停下来嗅了嗅地面,然后开始呲着牙低吼,还不停的甩脑袋,一副不安的模样。
“怎的了?”方归元摸了摸它,把它安抚下来。
“吼……”黑熊后退了几步,眼睛还是凶狠的盯着前面。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猛兽?”不然也不会让一直表现温顺的大黑熊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胡亮云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应该是它闻到了什么刺激的味道,把自己吓着了。”方归元下了熊背,上前望了望周围。
好像差不多到了那虫子的老巢了啊……那样子的毒虫一般都是被动物们忌惮的,难怪傻大个突然就狂躁起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老巢了,那还怕个鸟!
“你们俩后退一点,我要放大招了!”方归元对着胡亮云道。
大黑熊反应最快,立马就四爪并用的跑到了几步开外,还顺便扯了一下胡亮云的裤子。
方归元见他们都离得远点了,就从怀里摸出来一支类似火折子的东西,打开吹了一下就燃了,放到地上拿比较湿的草掩着,没一下就冒出来了好多白烟。
方归元让后面的那两货不要出声,然后自己就收敛了气息蹲在旁边,等着那虫子上钩。
这火折子里烧的东西可是对于虫类极有吸引力的,一旦白烟散出去了,他就不信那虫子不出来。
当然,方归元还是小心控制了一下,把目标就放在了那毒虫身上——不然把整座山的虫子都吸引过来了那也是造孽。
胡亮云闻着那烟味没什么感觉,不过大黑熊嗅觉灵敏点,闻了就跟磕了药一样,屁股一蹾就忍不住哼唧了起来。
方归元瞪了它一眼。
大黑熊委屈巴巴的撇撇嘴,不出声了,就干拿着自己的两爪子去摸肚子来平复体内的骚动。
方归元就在那边一边打哈欠一边等……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吧,胡亮云都憋的有点发毛了,站久了腿也在抖,方归元才慢悠悠的把手往一边的草丛里一探——然后捉了一只跟一截小指差不多大的七彩的屎壳郎出来。
胡亮云:????七彩屎壳郎?新……新物种吗?
屎壳郎在方归元手里张牙舞爪的厉害,那大张的口器也不停的想要去咬这个捉住自己的家伙,偏偏就是皮太厚……
“你们先别过来!”方归元扭头跟后面的两货吩咐了一句,然后又把手里的虫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屎壳郎:……mmp的,怎么又是这个道士?!
“哦,贫道想起来了,”方归元捏了一下虫子的硬壳,把它捏的安静下来以后道,“那不就是以前遇到的那只吗?我还以为这次咬人的还是你后辈呢!”
他也没有自言自语,而是把意识跟虫子连起来,让他俩也能互通信息。
屎壳郎疯狂蹬腿:“又是你!又是你!”
我作为一只虫子容易吗我,以前遇上了这个煞星把我逼得搬家,现在好不容易修为上来了一点又遇到了这个家伙!!!
老天爷的恶意啊!!!
方归元:“你都三百多岁了,怎么还学小孩子咬人?我就说怎么一口下去毒性那么大呢……快,把解药交出来!”
屎壳郎:“不给,不给!怎么每次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
方归元疑惑了,“怎的了?你见到贫道还不高兴啊?忍着!还有我怎么害你了?”
又不是贫道让你咬人的!尽会赖我!
这屎壳郎就是方归元以前遇到过的那只,不过两百年前的时候地点还是在湘州的苗疆蛊地呢,哪想到这虫子还有这样的毅力跨州搬家?
当年方归元游历到了湘州,遇到个跟胡家老太太差不多情况的病患,一时技痒就给他治了病,上山找罪魁祸首的时候就捉到了这只“屎壳郎”。
那时候的“屎壳郎”兄弟还很年轻,还是个孩子,一百来岁,灵智刚开,霸占了一个山头做了虫王,还不快活!
那时候的它,还不是七彩的。
方归元方道长闯到它领地里面采完了跟它双生的药材之后,就顺手把还在草窠里面睡大觉的虫王抓了出来。
而后的一切,就成就“屎壳郎”兄弟的一生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