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祭祀(1/1)

“不嫁!”柳云锦伸了个懒腰,望着头顶皎洁的月色,连打太极,找借口的心思都不想费了,“你和三殿下皆是各有千秋的美男子,只可惜非我所爱,嫁谁都一样。若从皇位之争来考虑,三殿下明显更有胜算。”

“那南陵王呢?我很好奇当初他是如何驯服你的。”遭了拒绝,慕容筠也脸色不变,还一脸极有兴致的模样。

柳云锦望着连绵起伏的宫墙,淡淡道:“驯服谈不上,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像是你这满腹算计丫头会说的话。若当初我是权势滔天的人,你是否也会选上我?”慕容筠漆黑难测的眸中多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家阿颐乃是东陵绝色,哪怕没有可用之处,望着家里赏玩也是极好的。”远处似乎传来奇怪,类似磨牙的声音。

慕容筠不由大笑,“原来你还是嫌弃本王长得不够美。南陵王绝色无双,手握重权,天下女子无不倾心,你待在他的身边许会遇上不少麻烦。”

柳云锦淡淡道:“我知,在选择他之前,我就将所有的利弊想了清楚。命犯桃花也无妨,开出一朵,我就帮他折去一朵。就算他春光烂漫,也有被剪光的时候。”

咦,后面磨牙的声音更大了。

慕容筠对后面的声响,见怪不怪。提起风灯照着前面的路,道:“前面就是冷宫,旁边有座梧桐院。”

盛夏里,荒芜人烟的冷宫萦绕着哀怨的寒气,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馊味,不用进冷宫去看,就知冷宫里嫔妃的日子绝不好过。

梧桐院中种满了梧桐,中间一棵上面还挂着一只秋千架。许久无人坐过,秋千架的绳子已经腐朽,一碰就断。

慕容筠走到秋千架下,望着盘结的树根,轻声道:“母妃,筠儿来看你了。”

极轻极浅的声音像是不忍打扰谁的好眠。

柳云锦微怔,回忆起前世在皇宫中知晓的秘辛,柔声劝道:“你平安康健,又立下战功,雪嫔在天之灵也能为你高兴了。”

“没想到八年前皇宫里的事情,你也能知晓。”慕容筠凝目看了身边的柳云锦一眼,目光中有探寻与奇怪。

“平安康健,立下战功又有何用?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当年的仇人还活在世上,我心不甘!”月色下婆娑的树影落在慕容筠的脸上,像是蒙上的一层悠远哀伤的面纱。

铁一般的血性将军,只有在这一刻露出悲伤愤恨的神色。

“母妃,你不是一直想看孩儿成家立业,今天我把她带来了。”漆黑的眸中迸出的细碎光泽,宛若夏夜中的烟花。

“你说什么?”柳云锦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王爷,我跟你何时扯上这种关系了?我只是陪你随意走走,不是来当你媳妇的!”

慕容筠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说道:“母妃您不是最爱听《雪魄祭》吗?我把骁姬给您带来了。”

“王爷你是疯了吗?我就算不嫁三皇子,也不可能嫁你。你这是在说什么疯话?”柳云锦急道。

而梧桐树下立着的慕容筠仿佛魔怔了一般,不受任何干扰,轻声低语道:“当初我若没有听完那一出戏,随你一起去面见了太后,或许你也不会死。”

发现自己说话没有任何作用的柳云锦叹了叹,望着夜色下慕容筠深邃沉寂的面容,无奈道:“太后想杀雪嫔已久,挑在那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能救得了自己母妃一次,却未必能救下第二次。伤怀感叹最是无用,仇人既然活在世上,那就去手刃仇人。江山社稷亦可倾,天下之事只分敢与不敢,而非能与不能。”

慕容筠高大的身子一震,眼中有锐芒划过,如刀剑般锋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在策反我?”

“与其说是策反,倒不如说是挑明了王爷心中所想。能下令杀害雪嫔的人,定然是至尊之人。王爷想手刃她,就是与天下为敌。王爷在边塞蛰伏八年之久,为的是什么,想必王爷自己心里清楚。”柳云锦不避锋芒,对上慕容筠审视的目光。

“你真的很特别,”慕容筠不掩眸中的欣赏与惊艳,月下的少女风华毕露,宛若锋利夺人的蔷薇,引人折腰,“越是如此,越是让我不愿拱手相让。只可惜你是女儿身,而且不属于我,以后注定只能相夫教子,居于后院。若你是男儿之身,我愿千金聘你为谋士。”

“王爷说笑了,臣女刚刚说过,天下之事只分敢与不敢,而非能与不能。女儿身未必不能颠覆天下。”柳云锦别开他灼热的目光,朱唇如丹,莫测自若的笑意可倾天下。

望着她唇边惊华的笑靥许久之后,慕容筠才收回了神。

“我还想多陪母妃一会,你拿着风灯可以先离开。”他将手中的风灯递给了柳云锦,目光依旧停留在秋千架下。

柳云锦接过风灯,望着树影森森的梧桐院,实在不愿在这鬼气的地方喂蚊子太久。

“那王爷与雪嫔慢慢叙旧,臣女就先告退了。”柳云锦得体说完后,一溜烟地跑出了梧桐院。

“她知我心意,还不惧我。明明是居于后院的小姐,却修得一身武艺,知晓天下事情。母妃她真的很特别,是不是?你说儿臣是该放手,看她与南陵王双宿双栖,还是挣上一挣?”慕容筠在梧桐树前跪下身子,凝沉肃穆的目光谈及她时,泛起了一丝暖意。

梧桐树下只有半罐骨灰,雪嫔乃罪妃,赐死后无处安葬就被烧成了灰烬。碍于慕容筠皇子的身份,皇陵之中也修了雪嫔的坟冢,只是个空有墓碑的衣冠冢。他的奶娘耗尽了毕生积蓄,从宫人那里买回了些许雪嫔的骨灰,在无人问津的梧桐院中安葬。

只是这半罐骨灰在慕容筠离开之后也被挖了出来。

“大小姐已被属下打晕带回了地宫,主上等会回去,想怎么惩治都行……”冷月一舔嘴唇,意犹未尽地怪笑了两声。

另一个灰衣人捧着白瓷的骨灰瓶送到了戴着金丝手套的手上。

坐在轿辇上的妖孽,散开艳紫色妖冶轻纱的衣摆,一阵刺骨寒香在梧桐院中散开,把玩着手中不着泥垢的骨灰瓶,如上古名琴弹奏的声音靡靡响起,“雪嫔娘娘管好你的儿子,本王刚回皇城不久,还不想大开杀戒。若他再肖想本王的女人,就把他的骨灰与你的骨灰混在一起,也好让你们母子二人有个伴。”

梧桐院中风声大作,层叠阴森的树影,鬼魅丛生。宽大的梧桐叶来回摇晃,发出瘆人的沙沙声,宛若流连人间的亡魂在惊惧求饶。

一道惊雷响彻天地,将地宫中的琉璃灯都震得来回晃动。

“痛!”柳云锦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红棉细绳扣在床柱上,身上衣服已经被人脱了干净,身下一阵酸痛的感觉传来,逼得她一口咬在身上男人的肩上。

“禽兽,你是几辈子没沾过荤腥了?竟让人把我打晕扣在床上,就不能好好干那事吗?”雪白的四肢配上红色的细绳,显得香艳异常。

身上人不回答,昏暗的地宫中,喘息声,汗水交织在一起,宛若妖精的淫窟,上下起伏的妖孽在一遍遍榨干骗来书生的精气。

知道她醒了之后,身上的妖孽格外不留情,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像是要将她一根骨头不剩地吃干净。

身下小东西的叫骂声很快就变成了求饶声。

“爷,我错了!您身经百战,小女子自叹不如,留我明日能下床的力气可好?”汗水濡湿的长发下,娇艳的小脸迷离诱人,红唇轻启哀哀叫着。

大妖孽仿佛听不见她说话,解了她脚上的红绳,依旧扣着她白嫩的双臂,换了更舒服的姿势继续驰骋。

“你大爷的!我都认错了,还不行吗?你以为这是在骑马,我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柳云锦咬着唇瓣,声音暗哑娇娆,听起来别有风味。

“说吧,错在哪了?”身后可谓销魂醉人的声音传来。

柳云锦呆了呆,她知道南陵王音容俱美,光是声音就能让怀春的少女欲罢不能。但你大爷的,怎么在床上一开口,就能如此的销魂蚀骨呢!让她听得腿都发软了,哪里还有心思陈述“罪状”。

“臣女不该跟三皇子订下婚约,但这婚约也不是臣女订的。王爷为此责罚臣女,臣女好生委屈。”床上的小人儿带着哭腔,好生委屈的模样,浑然如玉的身子还不时颤上一颤。

“啪”一声脆响,柳云锦白嫩嫩的小屁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也年过半百了,居然这一世被小她许多的男人扇了屁股。羞耻,恼恨让柳云锦的小脸儿红如灯笼。

“让你三分,你还真开染坊了!”两只手用上内力狠狠一扯,看似极细的红棉细绳竟然纹丝不动。

身后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光滑的背上慢慢游弋道:“小东西别急,这不是普通的棉绳,里面裹着金线与蛟丝,你越是用力,它就会缠得越紧。本王只想助兴而已,可不想废了你的双手。”

助你大爷的兴!她一点都不兴奋,不高兴。这压根只是为了满足某人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