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喂着便是了,鱼乐莫要担忧。”毫不犹豫的,谢之欢倔强道。
鱼乐:“……”
“可是,鱼乐的手的,伤着不过便是脚了,这般举动,好似伤了全身。”有着自己的想法,鱼乐道。
“夫子不过便是想好好的照料鱼乐罢了……”小媳妇不然自己喂食了,谢之欢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失落起来,那样子,好似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一般。
谢之欢的这样子,叫鱼乐瞧着,便皱起了眉头,好一会,才讪讪道:“那由着夫子便是了。”
这一日,鱼乐发现了,自家的夫子,明明一个大男人,偏硬生生的想操着一个婆子的命。
或者说,是谢之欢是对自家小媳妇上太过于心,这已是不烫了的粥,谢家夫子喂食之前,都得好好的吹上几口气,叫那粥凉得更透些。
这厢,谢之欢倒是乐此不疲的照顾着自家的小媳妇;那边不速之客,也正逐渐靠近。
叩叩叩——
又是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屋内的两人纷纷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只一眼,便看到了谈书墨那坦荡荡的眼神。
顿时,谢家夫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那神态亦是在不知不觉将,变得刚正严肃了起来;鱼乐打眼一瞧谢之欢,稍稍沉默了。彼时,这谢家夫子的小媳妇以为,这是自家夫子因着瞧见了同自己容貌不相上下的谈书墨,故此便立马摆出了架势来;她完全没有想到,或许谢之欢是因为她而正了脸色
。
其实,若是真的论起来,这谢之欢同谈书墨多少是有些不同的;他们二人,一个如清风霁月,一个似人间富贵花。
而前者是谢之欢,后者则是谈书墨。
“不知,可是方便?”门口,谈书墨说得磊落,声音传入屋内,听起来,中气十足得很。
“请进。”闻言,谢之欢将手中举着的碗放置到了膝上,目光凝视着谈书墨,自然道。当即,谈书墨听着谢之欢的话,二话不说,直接踏入了屋内,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鱼乐的身上,道:“在下估摸着,谢夫人也是今日该醒了,故此便来瞧上一瞧,可是大好
了。”
“大好了,有夫子照顾着我,鱼乐已经无事了。”当下,鱼乐听着谈书墨的话,直接开口点头道。“如此,想来我的药还是尚可的。”谈书墨心中有着自己想说出口的话,那自然是如何都要说出口的,“我这里尚且还有一些,不若叫谢夫人服用了,身子骨也好得快一些。
谢兄说呢?”
所有的话,谈书墨几乎是一气呵成的说出口的。
有些事情,他既然做了,总是该叫人那人知道的,免得到头来,自己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那自己做的事情,可就是毫无意义了。
当下,谈书墨的眼神在谢之欢和鱼乐的身上来回移动着,笑意郎朗。
谢之欢:“……”谢家夫子听着谈书墨的话,心中明镜得很,两人彼此对视,他道:“既是大好了,之后,便我这个丈夫的来照顾,至于谈兄的药,想来也是珍贵,便莫要破费了。鱼乐,我
只会照顾好的。”说着,谢之欢的眸光便是一柔,随即看向了鱼乐。
“什么药?”听得是云里雾里的,鱼乐有些莫名的瞧着谢之欢,那神情分明写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昨日的时候,谈兄送来了一些药,夫子喂鱼乐吃了,鱼乐便好起来了。”谢之欢看着鱼乐的眼睛,主动开口道。
这事情,到底也没有什么好遮掩,且他确实便是拿了谈书墨的药,治好了自家的媳妇,也没有好不承认。
“鱼乐无须担心,这人情,夫子会还给谈兄的,定不会叫他吃亏的,鱼乐也无须在意了。”目光凝视着鱼乐,谢之欢说得明白干脆。
此刻,谢之欢想着,便是谈书墨叫鱼乐知道了药是他送的,那又如何呢?她可是自己的小媳妇,只要自己承担了这人情,那小媳妇同他还有什么关系。
自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那妻债夫偿,也是不无道理的!
左右,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那谈书墨便是想要动什么歪心思,也绝无可能!此生都是不可能的!“不过便是举手之劳,谢兄不必放在心上,且是为了救谢夫人,在下做的,都是应该的。”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谢之欢的话,谈书墨看着他,从容淡定得很;仿佛一开始就知
道谢之欢会这般说一样。“自然是要还的,便是谈兄觉得无所谓,可是鱼乐的性子,我作为他的丈夫,还是很明白的,鱼乐便是不愿意亏欠了外人的!”字字句句,谢之欢说得骄傲;同时亦是在隐
晦的说明一些事情。
自己同他,在鱼乐的心中是不一样的!“也算不得上是亏欠,若是算起来,我这命,也是谢夫人相救,如今也算是报答了一二了。”谈书墨很清楚,这谢之欢要生分了鱼乐同他的关系;可是那谢家夫子有扶墙梯
,难不成,他就没有张良计了!
“即使如此,那便从此两清了?”鱼乐听着两人的对话,冷不丁的,直接就冒出了这一句话来。
彼时,明争暗斗的两人,均是一愣;他们二人在这里说得你死我活的,可是到头来都比不上小媳妇的一句话。
那话,简直就是一锤定音了!
“鱼乐说得,甚是。”谢之欢开口,同意了鱼乐的话,其嘴角挂着笑意,一脸欢喜。
这按照道理来说,有人得意了,便该是有人失意了;可是偏生,谈书墨的身上没有一点挫败的觉悟和体悟,反而依旧是方才那模样。“对了,我想起,谢夫人的东西有些东西落在了我这里,今日我便是来交还的。”恍惚好似记起了什么的模样,谈书墨说着,便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在怀中寻了一会,随后便拿出了一支曲柳木簪子来,他道:“想来,这应是谢夫人的吧!这是我在我的屋外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