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安安静静地坐着,其他人因为她在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最后是老五清了清嗓子,举着酒杯说:“来,恭喜周寅新店开张,日进斗金,早日暴富。”
周寅刚好走出来,脸上的神色没刚才那么僵硬:“谢谢了,我要能靠这家店暴富,之昀家的森林别墅,我送你们一人一栋。”
周大少爷出手阔绰,其他人也不客气:“就那么定了!”
“到时候你不给我们可会讨的。”
宋之昀也回来了,在阮软身边坐下,手搭在她的椅靠上,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顺着他们的话头问周寅:“你一回来就一连开了五家餐饮,动静会不会太大?”
另一人说:“之昀,你就别含蓄了,这厮本来就是故意想要闹大动静,否则这五家餐饮就不会都开在苏家的餐饮店旁边。”
老五笑了笑:“苏家最近动静太多,的确该有个人来治治他们,周寅这招我支持。”
周寅不置与否,只问道:“之昀,你上次公司被人动手脚,对方是谁知道了吗?”
他指的是黑马被人举报查账的事?阮软眼神变动一下,不知道宋之昀会不会说出流苏。
宋之昀不甚在意:“只是些小伎俩,懒得费心思去查。”
周寅却是不让:“你要是懒得查,我可以帮你啊,我正愁找不到出气筒。”
“你先把几家店经营好,别气势冲冲地来,最后灰头土脸的反而是你自己。”宋之昀边说边拿了一只蟹,将蟹肉剔出来放到阮软的盘子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算了,你别吃螃蟹,你肠胃不太好,海鲜别碰。”
阮软朝他抿唇一笑,周寅就在那边‘呸’了一声。
阮软抬起头,他却说:“宋之昀你就不能说说好话,我才刚开业。”仿佛那声‘呸’不是对着她的。
宋之昀淡淡,不接话。
之后倒是也相安无事,等聚餐结束后,有几个人先走了,也有人招呼着打游戏,阮软正不知道该做点的什么的时候,苏月月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软软嫂子,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我挺好的。”阮软礼尚往来,“你呢?”
苏月月双颊绯红,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周寅在一起了,上个月刚刚领证,但还没决定婚礼日期。”
阮软微愣,她是没想到,苏月月和周寅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一起了。
苏月月喜滋滋的,看起来就是活脱脱的蜜月中少女,还问她:“你跟宋学长现在又在一起了,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吗?”
“我们……”阮软不想说他们已经提了两次又错过两次的婚事,“我们还没打算。”
“这样啊。”苏月月没再问了,拉着她去跟其他人一起打游戏,阮软抬眼没找到宋之昀的身影,似乎是跟着周寅上楼了。
老五玩了两局,把游戏机给了苏月月,也上楼了。
“软软嫂子,来,给你玩。”苏月月很热情地招呼她,阮软笑着婉拒——这里只有她对她还能和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她也不想扫其他人的兴致。
大概半个小时后,宋之昀下楼了,径直走过来把阮软拉起来,回头对周寅等人淡淡说了句下次再见。
送他们出门时,苏月月还要了阮软的电话,说下次找她玩
路上,宋之昀主动谈起:“周寅和老五这两年都在国外历练,前不久周老爷子把自己手里的股份转让了一半给周寅,现在的周氏企业,周寅是当家人。”
阮软明白了,原来周寅在周家已经掌握到了实权,难怪敢公开和苏氏叫板,说到底,周氏、苏氏都是杂交型企业,实力又相当,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独占鳌头。
翌日是周末,阮软闲着没事在书房看书,意外接到苏月月的来电,说约她一起逛街。
阮软有点惊讶。
昨天给她电话号码时,她心里还想着她们可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毕竟周寅是看在宋之昀的面子上才没有为难她,但并没有重新接纳她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不会让苏月月和她过多接触,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那我带上我朋友一起。”
阮软没有多想:“好。”
跟宋之昀说了之后,阮软就出门了,去了约定好见面的地方,远远的,她看到苏月月和一个高挑的女人站在一起,她刚想打招呼,那女人就转过头来,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是杨真筝。
杨真筝一眼就注意到她,眸子微眯:“阮小姐,这么巧。”
阮软脚步放慢,暗忖原来她就是苏月月说的那个朋友。
“杨小姐,你好。”
苏月月不明所以,十分意外:“欸,你们认识吗?”
杨真筝看着阮软,别有深意地说:“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可能不知道,我和阮小姐可是情敌。”
“啊……”苏月月眼神在两人身上溜了个来回,她知道杨真筝有个喜欢的人,但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宋之昀,要是早知道,她怎么都不会把这两人聚在一起。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杨真筝不在意地摆摆手,忽的想起什么,“对了,之前我一直想找时间去黑马跟之昀说一件事,不过太忙了,一来二去给忘记了,现在碰见你,跟你说也一样。”
阮软挑眉:“杨小姐想说什么?”
杨真筝坦然:“半个月前去婚纱店帮朋友拿东西,碰见易秘书去帮你拿婚纱,好奇拿过来看了一下,谁知道不小心损坏了,非常抱歉。”
“哦,这件事啊。”阮软她本来是没打算找她算这笔账,但谁想到她竟然还敢当面提起,心里愠怒,忍不住冷笑,“没关系,总归现在婚纱已经修好了。只是杨小姐,下次还是不要这么不小心比较好,这次刚好婚礼延迟,所以婚纱损不损坏问题倒是不大,但如果婚礼如期举行,杨小姐可就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话里带刺,杨真筝怎么会听不出来,“你该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损坏你的裙子?”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
杨真筝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好端端的损坏你的裙子做什么?”
想了想,她强调:“易念之当时也在现场,你自己去问她是不是故意的!”
阮软别开头:“不用问,反正不重要了。”摆明了是不相信她不是故意。
“你!”杨真筝大怒,苏月月连忙拉住她,她平复了几下怒火,才咬着牙说:“阮软,我告诉你,你的婚纱我不是故意损坏的,我也没必要损坏你的婚纱,因为宋之昀我已经不想跟你争了!”
这话说得阮软有些意外。
杨真筝不再赘言:“月月,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