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三言两语是镇不住村民的,连半夏比谁都清楚,她目光一转,对身边的顾寒说:“傻子,对着地面打一掌,用全力。”
“好!”顾寒才不管原由,听话的向地面打出一掌。
碰!
只听一声巨响,地面瞬间打出一个深坑,竟有半人深,所有人都被吓到,惊慌失措往院外跑开。
院子很快空出来,村民们站在篱笆外,只能远远地看着,虽有怒气,却发不出来,眼神十分不友好。
连半夏也没料到顾寒的掌力这般威猛,不过结果还算满意,看着退出院子的村民,目光一沉警告道:“不到时间,谁都别来滋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识到顾寒的厉害,村长怕再被村民推出来当替死鬼,聪明地主动和连半夏谈起条件:“我以一村之长的名义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你给不出答复,便带着他和孩子离开村子,而且永不再回盘石
村。”
“成交!”连半夏一口答应村长的条件,不过是桩小案,连推理都不用,这点程度难不到她。
她自信满满的语调十分轻松,村长后悔提出那样的条件,不过话已出口收不回来,瞧着院里的深坑,是非之地不宜久呆,赶紧离开才是要紧。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村长假意问了句,他知道现在大家都很害怕,没有谁敢多话。
果然,村民都沉默着,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大家都散了吧,三日后再来。”村长说完这句,长吐一口气,也不等村民离开,自己先走了。
村长一走,村民便没有主心骨,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三三两两离开,只有一人没走。
连半夏瞧着往院里走来的连梅儿,挑挑眉头问:“你为何不走。”
“我来看看奶奶。”连梅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微拧眉心问,“出什么事了?大家都聚来家里做什么?”
说着,她又从拎着的篮子里取了块猪肉给连半夏:“家里刚杀年猪,这是分给大伯的,你收好。奶奶在家吗?”
“在屋里。”连半夏翘起嘴角冷笑,收走送来的肉。
想和她玩心计,太嫩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打一开始,她就看到连梅儿混在村民里,而且还看到她出手推孙家寡妇,煽风点火。
村里的谣言和连梅儿脱不了关系,连半夏心里有着猜疑,也不急着擢破,蛇未出洞,先打草势必会惊蛇,她倒想看看堂姐要玩什么把戏。
她目光太过犀利,连梅儿担心对上后会露出破绽,给了肉便笑着说:“那我去找奶奶了。”
连半夏只是看了一眼她,之后便不在理会,招呼顾寒回屋。
屋里,连陈氏很担心,抱着笙儿走来直去,看到两人平安回来,松了口气,紧张道:“半夏,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村长怎么说?”
“哦!没事,娘不用担心。”连半夏怕她担心,没有多说。
连陈氏还想多问几句,被连友仁拉住,使了眼色说:“笙儿也该饿了,让半夏喂她喝奶,你去做晚饭。”
“也是呢,天色不早了,我去做饭。”连陈氏看着自家男人,很快明白他的心思,半夏刚和村民闹不愉快,这会儿心里正不痛快,不能再提那事让她头痛。
她会了意,便把笙儿交给连半夏,转身要去厨房。
这时,连友仁叫住她:“等等,今晚饭菜多做些,给二娘他们家送些。”
顾寒那一掌不轻,老太太估计现在还趟床上。
连陈氏虽不高兴,不过还是点点头应了声是。
连半夏没有出声阻止,同住一个屋檐,虽然老太太可恶,她是不会同情的,不过她也不能逆了自家老爹的孝心。
与此同时,老太太屋里亮起灯,连梅儿守在床边,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老太太醒。 老太太胸口疼得厉害,一把老骨头散架一般,一动就疼,只能躺在床上直哼哼,嘴里骂着连半夏:“哎哟!小贱人生了副毒心肠,对老婆子下这般毒手,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快收了那天打雷劈的小畜
生。哎哟……疼死了……” “嘘!奶奶,你小声些。”连梅儿给老太太打禁声的手势,坐到床边小声道,“奶奶,你别出声,小叔这时该回家了,若是让他知道您被人打了,指不定要和大伯一家闹。小哑巴的男人心狠着呢,他一出
手,小叔准被一通好打,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你这死丫头,帮谁说话呢?哎哟……气死老婆子了!”老太太嘴里虽在骂着,但声音渐渐变小。
连梅儿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刚好踩在老太太的痛处,老太太很疼小儿子,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自然不想给他招惹麻烦。
一想到顾寒今天那一掌,老太太全身一阵恶寒,心里直发冷,生气地问道:“梅花,你告诉奶奶,后来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把他们赶出村子?”
“……”连梅儿摇头,紧皱眉。
看她不说话,老太太急了,激动地坐起来,拉着她手问:“你说话啊,后来怎么样了?”
“小哑巴要了三天时间,说是要查出事情真相,给大家一交待。”连梅儿咬咬牙,很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她看着老太太说,“奶奶,村长和她做了约定,三天后,她若查不出什么,就会滚出村子。”
说到这里,连梅儿刻意降低声音,“奶奶,在这三天里,你一定要看好小哑巴,一旦她有所动作,我们要想办法阻止,千万别让她得逞。”
“自然,奶奶都明白!”老太太点头,眼里全是恨意。
见目的达到,连梅花放下篮子离开。
晚饭刚做好后,连温良刚好从外面回来,连陈氏正在摆碗筷,便招呼道:“四弟,二娘今日出门摔伤,今晚大家一起吃饭,你收拾一下便请二娘出来吧。”
“娘受伤了?”连温良惊了一跳,赶紧放了手里书画,转去老太太屋里。 进屋后,果真看到老太太躺在床上痛哼哼,吓白了脸色走到床边关心道:“娘,你出门怎么这般不小心,摔得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