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本宫得把遗书写好(5000)(1/1)

秦妃轻叹了声,起身将郁沉茉搂在怀里。睍莼璩伤

“你九皇兄他向来不得你父皇宠爱,说到底他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你父皇他是天子,容不得你这么指责他,明白吗?茉儿,听话,这些话在母妃这里说说就好,其余地方一律不可说明白吗?你父皇虽然看着还算宠你,但他的龙颜不是你指责得了的!”

“呜——”

郁沉茉哭出了声。

在一旁候着的金太医看着一直没有反应的郁沉莲,那脉搏与呼吸越来越弱,只怕这一回…飚…

要熬不过去了!

他将扎在穴位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装在盒子内,最后起身,朝着秦妃与十公主行了礼。

“娘娘、十公主,九皇子的状况不妙啊!这一回怕真是灯枯油尽了,老臣给九皇子看了数年的病,对于他的病症极为了解,老臣已是尽力了!镯”

这话一出来,郁沉茉哭得更凶狠了,秦妃无奈,问道,“就是刚才十公主取来的药也没有效果吗?金太医你说说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可以吊着九皇子的命,尽管说出来,本宫自去想法子得到。”

金太医跪了下来,一脸的惭愧,“娘娘,老臣不才,实在不晓得哪一样药可以挽留九皇子的性命!九皇子这病打娘胎带出来的,因在宫内靠着珍贵的药材拖到今日,已是不易了!”

“去外边候着吧!”秦妃叹道。

郁沉茉一听九皇子没救了,松开了秦妃的手朝着那一张床跑去,扑在了郁沉莲的旁边,握着他的手,哭得一脸是泪。

“九皇兄你别死好不好?九皇兄你要撑着呀,阿萝跟破晓出宫找神医了,你要相信他们一定能把神医找来的,九皇兄,阿萝很厉害的,她一定有办法找着神医,你等着神医过来啊!呜……你不要死,呜呜……”

秦妃听得很不是滋味,没想到郁沉茉跟郁沉莲还有兄妹之情,单看这一处地方冷清得很,只怕是很少有人过来,就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她们母女在此。

秦妃抬手轻抚那光洁白皙的额头,只觉得郁沉莲就是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可这一副模样却是一日比一日好看。

就是此时危在旦夕,他闭着眼,一副安宁的姿态,却也叫人觉得惊艳!

“老九,也不晓得你是否能够听到,听茉儿说破晓跟苏三小姐出宫去寻找神医了,想来是极有把握,便念着他们,你也不该辜负了他们明白吗?这些年来,本宫未曾踏入这里,没想到第一次踏入这里却是这样的景象!”

她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额头,另一手轻拍郁沉茉的背。

“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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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赶来莲华阁已经是半夜的时候了。

南槿几次心疼怀里的孩子,恨不得立即就走。

破晓一看到莲华阁楼一颗突然就揪紧了起来,生怕听到什么噩耗。

苏萝也有几分不平静,可别把南槿找来了,却还是来不及。

看着身边两人那沉重的表情,南槿好心情地笑道,“本公子倒是希望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么晚了还叫我孩儿奔波于此,实在是不能容忍,就不能挑个好时辰病危?”

苏萝没有心思跟他贫嘴,破晓也没了心情,只是两人的脚步快了许多,南槿见此只得跟上。

守在房门外的太监宫女与金太医,在看到苏萝与破晓的时候眼睛皆是一亮。

破晓跑上前拉住金太医的袖子,问道,“九皇子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金太医摇头,“怕是快不行了,已是灯枯油尽!”

破晓松开了手,推开了房门,看着里头郁沉茉趴在郁沉莲的身上嚎啕哭得,秦妃坐在床边轻抚着他的额头。

他先是含着泪水行了礼,郁沉茉听到声音,立即停止了大哭,转过头来看到是破晓含着泪水的双眸立即一亮。

“破晓,你跟阿萝找着了神医了吗?太医说九皇兄要不行了,神医呢?神医你们找回来了吗?”

破晓点头,“回十公主的话,神医已经请回宫内了,今日多谢秦妃娘娘与十公主陪在九皇子的身边,此时还两娘娘与十公主先回去休息吧,神医已到,若有消息,明日一定报给两位!”

秦妃点头,将郁沉茉拉起,“茉儿,我们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先随母后回去,你今日哭了一天该是累了,今晚就去母妃那里吧!”

郁沉茉也晓得情况紧急,于是点了点头,再三道,“本公主将明月留在此,九皇兄有任何消息一定要让明月带回给本公主与母妃,知道吗?”

破晓立即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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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但见南槿抱着还在沉睡的孩子就要进去,苏萝开口,“孩子还小,我找个地方给孩子睡,你放心,我会在一旁候着,孩子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南槿更是后悔进宫了!

他沉着脸看了看怀里睡得正熟的孩子,又看着蒙着面纱的苏萝,最后一脸不甘愿不舍得地将怀里的孩子交到苏萝的手里,还不忘一番交代。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小家伙会有尿意,你可得注意了,还有若是尿完了哭闹的话怕是该饿了,你找人准备点孩子适合吃的比如米汤,若是有更好的,那便是母.乳,也不晓得这宫内可有!孩子怕冷,此时是夏末,吹不得风,给他盖厚点的毯子,小家伙平常喜欢踢被,你可要时时刻刻盯紧了!他若是耍了脾气你轻轻拍他的背,不许拍得太用力了,一会儿他就会安静下来了!”

其实他想说,这孩子每晚都与他睡一起,换了个人不晓得睡得可会习惯?

苏萝慎重地一一记下,没想到南槿这一世如此细心,这么年少就当了爹,能够注意到这些细节,委实难得!

苏萝抱着孩子,“九皇子一事就麻烦你了!”

说到这事情,南槿笑得轻佻,“好好考虑你答应的事情,要记得九皇子一命实是掌握在你手里!”

说罢,他转身入了屋,见着正走出来的秦妃与十公主,只觉得见着一个高贵美艳的少妇与一名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少女携手出来,他站在门边低下了头,也没行礼,就这么站着。秦妃与十公主情绪不佳,也无暇去看旁人,一路走了出去。

看着站在门边抱着孩子的苏萝,郁沉茉迎了上去。

“阿萝……神医呢?”

苏萝好笑地看着她哭得双眼泛红微.肿,“神医不是刚进去吗?”

“那个……那么年轻?”

她只是稍微瞥了一眼,觉得眼生,还觉得有些好看,以为是这莲华阁的人,还想着怎么那么大胆,见着她与秦妃竟然没有行礼。

苏萝颔首,这才朝着秦妃行了礼,秦妃见她脸上蒙着面纱,怀里抱着孩子小脸埋在她怀里似乎睡得正熟,问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苏萝道:“回娘娘的话,这孩子乃是南槿神医的儿子,南槿向来喜爱云游四海,性子洒脱惯了,以至于刚才见着娘娘与十公主并未行礼,还望娘娘与十公主不要怪罪!”

秦妃点头,“罢了,天色已晚,本宫先带十公主回望霜楼,既然是神医的孩子,你就好好照看着,先找个地方安置孩子吧!”

苏萝行了礼,“恭送娘娘,恭送十公主!”

郁沉茉吸了吸鼻子,轻拉了下她的袖子。

“阿萝,我先跟母妃走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再来看九皇兄!”

秦妃拉着郁沉茉的手,她道,“茉儿,走了!”

破晓看着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是孱弱的郁沉莲,南槿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最后一脸的恍然大悟!

于是盯着躺着一动也不动的郁沉莲扯开了一丝笑意,“我说怎么瞧着几分熟悉,原来是你啊!”

当年在酒楼时,他下楼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站在门边的一男一女,看样子便是这个九皇子与苏萝了。

当日远远一瞥,为他的容貌而感到惊艳,但也看出他的身子已经是拖了许久,本还觉得惋惜。

而那时候的苏萝披头散发遮去了大半的脸,倒是那一双眼看着让他觉得熟悉。

竟然是早已见过面的!

破晓觉得疑惑,却也没有直接问,而是殷切地看着南槿。

“神医,看看九皇子怎么样了,脉搏与呼吸越来越缓,神医再不出手相救,怕要熬不过天亮了!”

南槿瞥了他一眼,略带嫌弃,“本公子给人看诊向来喜静!你可以出去了!”

破晓行了大礼,“有劳神医了!”

他也不敢耽搁,行了大礼之后,起身离开,并且将房门关好,坚定地守在门边,却瞥见还在这里的苏萝,破晓面露感激。

“苏三小姐,今日有劳了!天色已晚,我让人在此安排个住的地方,今晚就在此住下吧,还有孩子还小,这里风有些大了。”

苏萝颔首,低头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想到这孩子竟然没有排斥她的怀抱,心中满是暖意与怜爱。

不晓得这孩子的母亲是谁,为何与南槿生下这么与她相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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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看着郁沉莲,见他确实呼吸孱弱得紧,先是把了脉象,最后取出一只盒子,里头摆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他从里头挑了几根细长的银针,在他额头处的几个重点穴位扎下,又去扎他胸口的几处穴位。

胸口积起的气一下子顺畅起来,郁沉莲用力呼吸了几口,这才悠悠转醒。

目光从散泛到聚焦,最终视线清楚。

而后,他看到了一张笑得轻佻而风雅的脸,那样的笑容他倒是见过一次,而且没有忘记。

是他,南槿。

郁沉莲虚弱地笑着,一双碧波荡漾的眸子望着南槿,“原来是南槿神医!”

看样子他又病危了一次,此时只记得与破晓坐在那绿荫下,眼皮渐重,视线模糊,没说几句话,睡意就袭来。

他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困乏,却没想到差点儿就醒不过来了。

屋子内烛火寂静的燃烧着,他猜测此时定然已经是不早了。

南槿含着笑意看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又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往他额头的穴位扎了下去,或许是因为扎得习惯了,郁沉莲眉头也没皱上一下。

南槿道,“我说你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原来是见过一次,不过……就是你们这些人这些时日把本公子整得像通缉犯一样,九皇子有权有势可不是这么整人的!”

这些日子他去哪儿都恨不得带上一张面具,四处可见那些找他的,特别是重金悬赏之下,他简直如过街老鼠!

“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本宫只是想问你,本宫这病可有得治?如果没得治了,你去把破晓找来,本宫、本宫得把遗书写好!”

几句话下来,已是费去了不少的力气,虽说胸口舒畅了些,但郁沉莲还是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南槿倒是有些意外,富贵人家,特别是如他一般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哪个不是眷念着自己的性命,他倒好,还谈起了遗书。

又扎了几针之后,南槿道,“让你多活几年也不是难事,不过……本公子有个条件,你得答应如何?”

说罢,他掏吃一只瓷瓶,从里倒了颗小小的药丸塞到他的嘴里。

郁沉莲将药丸吞咽下去,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心动的。

多活几年,没有病痛,不需要每日灌着汤药,灌到不懂苦的滋味,那针灸更是经常往身上扎上几针,从有意识开始一直到现在扎了多少针,只怕那些太医也记不住了。

反正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但是听着南槿的话,想来他还是有把握的,否则这么一个清雅脱俗的少年不会如此。

“不知南槿神医可有什么条件,若是不过分,本宫倒可答应你,毕竟这些年来,本宫每日病痛折磨,也想到头了!”

若是要金银珠宝,高官厚禄,自是好办。

只不过像他瞧着如此脱俗的一个人,怕这些于他来说不过是世间俗物!

南槿笑了,“本公子开的条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其实这条件对你来说……并无损失,毕竟你若不接受反正也是撒手人寰,若是接受起码还有好些年可活。”“既是如此,还请南槿神医直说!”

他轻咳了几声,胸.口一阵闷疼,抬手正想捂上,才见胸.口处扎了好几根银针,只怕除了胸.口中的银针其它部位也扎了不少吧!

南槿敛起笑意,带着几分正经,他看着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郁沉莲。

“本公子的条件那便是要你与苏萝保持距离,有生之年不得起爱慕之心!”

当初初见两人,一个绯色倾城,一个白衣似雪,只是那么一站,他便瞧出了些端倪。

既然他能从中获得收益,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苏萝的保证,他还是不放心。

郁沉莲听后,那一双潋滟的双眸微微一眯,心中浮起几分不悦,为何南槿会提起这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