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齐悦从王府外走进来丽莎小跑着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齐悦的身上:“王妃,您这么晚出去做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刚刚奈菲尔和哈姆丹王子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齐悦有些魂不守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却没有焦点的看着丽莎说:“随便走走。”
丽莎叹叹气心疼起齐悦来。
虽然王妃有时候表面上非常镇定,可是心里一定很难过很脆弱。
“王妃,您快些回去休息吧,外面有点冷,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王子殿下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您在外面吹风。”
齐悦点点头,进卧室前,突然转身,看着皱着眉头的丽莎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丽莎,明天早上可以出去帮我买一束花吗?”
“当然可以,可是王妃想要什么花,我直接打电话让花店的人送过来便是。”
齐悦顿了顿,面无表情道:“我想你亲自去,帮我挑一束好看的,新鲜的,别人,我不信任,就这样定了,谢谢你,丽莎。”
丽莎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齐悦便把房门关上,甚至都没有问关于彭纳尔王子的事情,而且看起来很奇怪,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回到房间,突然一切变的有些空荡起来,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有的是只是窗户外面那棵高大的树上面的树叶被风吹的梭梭的响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了树干的轮廓,从齐悦的这个角度看出去,竟然可以窥见朦朦胧胧的月亮给整片黑色的天空里晕染的一抹亮色。
桌子上的纸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到了地上,显的孤零零的。
齐悦走过去捡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同时也看见了首饰盒子里刚被自己放进去的红石榴项链。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快的齐悦几乎差点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人。
那么,有什么舍不得的。
整个卧室里的布置都是按着齐悦的想法,她不喜欢粉红的少女心,一切从简,一切也不简单,因为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彭纳尔曾经的身影。
他的衣服,他一向最喜欢戴的那款手表和颜色款式各异的领带,还有彭纳尔最宝贵的那件黑色的风衣,,是齐悦上次在华国的时候买的,那个时候想不到彭纳尔竟然这么在乎。
抽屉里好多车钥匙,每次随便一拿,去车库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一辆,需要解锁后才知道,有一次竟然在半路上车子没油,彭纳尔当时还义正言辞的说“车这么多,我哪儿管的了这么多。”
还有一次,彭纳尔去买花,结果买成菊花,被她暴打一顿,他为什么连玫瑰都不知道送一支呢,那个时候齐悦是这么想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说出来。
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串联起来,竟然这么的好笑,她记得糗事,记得很多浪漫的事情,但是记的最清楚的居然是她和彭纳尔吵架的画面。
想来想去,这房间虚空起来,一时的落寞让齐悦苦笑的脸上憋了点泪水。
呼,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感性了,这不是她。
可是仔细想想今天萧芝玟说的事情,为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同意,不是因为萧芝玟的威胁,而是因为,齐悦怕她继续留在这里,自己的病会让彭纳尔为难,如果这样,她还是离开吧,也许更好,也许自己完好无损回来的时候,一切才会更加简单,当然,她更希望,彭纳尔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夜,注定让人失眠,注定是一个难题。
齐悦将换衣间里自己的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一个人打扫了整间房间,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又不是原来的样子。
一尘不染,又充满了回忆。
齐悦只带走了手上的戒指,桌子上的红石榴项链,她走的简简单单,直到最后看了一眼,皱眉忍痛关上了房门。
王府外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正停住等候,直到一个身穿棕色大衣的女人上车,才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早,敲门无果,丽莎推门而入,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往里看去,床上整整齐齐,像是没人睡过,浴室里空无一人,换衣间只有排排的衣服寥寥,房间里的窗户开着,不时有几片叶子吹了进来落在了地毯上,桌子上一切还是原样,丽莎将手上的黄玫瑰放在桌子上,花瓣竟滑轮了一片。
接到匿名消息的时候,哈姆丹和奈菲尔来不及确认,带了不少人去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工厂,穿过长长的阴森森的地下走廊,听见了几声笑声,显然已经不知道危险逼近。
哈姆丹朝奈菲尔打手势,一个前锋,一个掩护,恰好和一群笑嘻嘻的人撞了个正着,那群人一看到这阵仗急忙四下逃跑却发现已经被团团包围。
而彭纳尔就在刚刚这群人出来的房间里,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身上伤痕累累,看样子是被打的不轻。
眼睛已经几乎睁不开,嘴角上还有残留的血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的破破烂烂,脸上满是青茬和憔悴。
哈姆丹一看到彭纳尔这副样子不管不顾拿了地上的一根棍子气势汹汹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在骂着:“这群孙子,是以为我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着?竟把人打成这样,看老子不把你们打成残废!”
奈菲尔看了一眼哈姆丹的背影,想罢便也没阻止。
“彭纳尔?醒醒,我是奈菲尔!”
立马解开彭纳尔身上的绳子,发现身上已经被绳子给勒红,甚至已经红肿起来。
强迫性的睁开眼睛,彭纳尔有些虚弱的看了看奈菲尔,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和黑色的影子,耳朵里是渐渐的不断叫喊的声音变的清晰,彭纳尔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谁,嘴角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好半响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别说话,你身上的伤很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