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他在身后轻轻的唤她。

“你是认真的吗？”他继续说，今天晚上是认真的吗，是真的想和他谈恋爱吗？

因为他有一种错觉，他们两个好像就是真正的情侣，没有任何隔阂的情侣。

齐悦顿住，回过头，回视着彭纳尔的注视，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和那隐藏于黑夜中的眼眸：“你说什么是认真的？”

她明明知道他问的什么！

彭纳尔摇摇头，不想再问下去，只是今天晚上是真的而已，他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没什么，走吧。”

齐悦没多想，她是真的将彭纳尔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只不过，是仅限于今天晚上还是别的时间，齐悦从来没有去思考过。

和彭纳尔相处，她也有一种错觉，他们没有任何过渡，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

坐在路边摊，她肆无忌惮的点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彭纳尔随意，因为彭纳尔是格外的对这个路边摊各种的嫌弃。

他有洁癖。

不过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看她乐呵呵的点单，忍受着飘过来的异样的气味，然后任他们留在自己的衣服上。

“齐悦，你说的垃圾食品就是这些？既然这样，你应该少吃。”话是劝阻，可是那语气分明就是命令。

可是一向不会听他的话的齐悦这次突然妥协叫住了老板：“我男朋友不吃，下面的不用了，谢谢。”

彭纳尔一开始还四处嫌弃，那里有灰尘这里有油渍，可是他所有的嫌弃在听到齐悦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齐悦刚刚说什么？男朋友吗？

他清楚这只是因为他的请求，特殊的一个晚上，可是他心里无比的雀跃。

至少齐悦给了机会。

看齐悦吃的满头大汗，他递过去纸巾，帮她夹锅里不明颜色的食物一一放进她的碗，她说好辣，他立马去买了一瓶水，她说没吃饱，他去点单，她说很热，他接过她脱下来的衣服拿在手里，她说吃饱了，他急忙去结账。

期间他安静的就像是一蹲头像，不说话，眼神却出卖了他。

从路边摊离开，齐悦拍了拍肚皮，她说吃多了，他在一旁傻笑然后将手上的衣服盖在她的肩上。

两人去看到娃娃机，齐悦玩心大起，彭纳尔立马去换了投币，齐悦几乎没有任何技术手里的币都快用光了一个也没有夹出来，眼看着只剩下最后几个投币了，齐悦气急败坏的给了彭纳尔：“你来。”

“我不会。”彭纳尔说，他几乎没有玩过这个机器，他觉得这不就是小孩子喜欢玩的吗，齐悦还不亦乐乎。

“你刚刚看我玩也应该会了吧，快点！”

彭纳尔无奈，齐悦显然是因为刚刚自己一次一次的失败有些不高兴了。

“你想要哪一个？”

她指：“看到那个灰色的龙猫没？我最喜欢的。”

他点头，在齐悦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她，从来不嚣张跋扈，从来不语出惊人，她只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女心爆棚的小女生而已。

他生疏的操纵着手杆，看准了那个灰色的龙猫，然后拍了一下红色的按钮，两人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夹子，齐悦更是着急，可是彭纳尔好像是天生的竞技者，第一次玩就抓了个准。

齐悦高兴的几乎快要蹦起来，她拿起灰色的龙猫，一张小脸笑的天真，也没多想立马就抱住了彭纳尔的脖子：“原来你这么厉害的？”

彭纳尔一愣，面对刚刚齐悦突如其来的热情他有些恍然：“还……还好吧。”

可是分明，这个娃娃机里的龙猫可以花钱买到更好的，她却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情高兴的雀跃，为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包括她还自然拿在手里的那个气球。

说不上什么是真正的约会，或者什么是真正的情侣亦或是相爱，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彭纳尔不认为自己可以一直看着齐悦这样笑下去，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王子的身份。

齐悦也便永远是她的王妃。

是不是要花一辈子去守候这样的笑容，还是说就今天晚上才是最特殊的。

时间也停留在午夜十二点，街上的人群稀稀落落已经大多回了家，街道上，彭纳尔握住齐悦的手，帮她拿着气球和龙猫娃娃。

“齐悦，告诉我你今天是什么感觉？”

突如其来的对话让原本神游的齐悦突然的一愣，他抬眸看着彭纳尔，映入黑暗的天空里的一张俊朗的脸，熟悉而硬朗的轮廓像是铁丝一样坚硬。

“很好。”淡淡的两个字。

彭纳尔早已经猜到。

“你应该珍惜你的这个二十几岁的年龄。”

感受着从他手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她天真的问：“why？”

没想到却已经掉进了他的坑：“因为这之后你不会再遇到想我一样帅的男人了。”

“……”

可是时间是有尽头的，路也有一个目的地。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有时候重叠在一起，有时候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只是那手却从来没分开过。

该怎么定义今天晚上呢？

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彭纳尔不愿意去深想，但是他记得齐悦的笑容和她取笑他时的模样。

记得约会指南的最后一项里说，要送女孩子回家，然后发短信问是否安全到家。

他送齐悦到别墅前，齐悦的背后便是一片的明亮，赫连别墅。

他停住，她也顿住，两相对视，目光在黑暗的空中不知道是否已经交接。

但齐悦知道，他在看她。

应该是很不情愿的，彭纳尔将手上的气球和龙猫仔递了过去，她接过。

是不是应该转身什么都不说然后客气的说再见？

是不是应该给一个亲密的拥抱然后说期待下一次的约会？

两个人像是木桩一样，谁也没说话，就是只是互相对望着。

大概都知道，这一次的约会和分别意味着什么吧。

好久好久，彭纳尔的声音有些沙哑磁性，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齐悦。”

告白，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