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端起冰水安慰自己,虽然不是热茶,但好歹也算他的一番心意啊!
楼上的书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齐悦琢磨着对方应该在找什么东西,一时半会是先不来了。就先端着冰水四处打量,悠然哉的观察对方的品味。
结果还没看上几眼,身后就传来下楼梯的声音,萧寒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冰水放在桌上,下逐客令道:“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齐悦恋恋不舍,大喊道:“这么快?我水还没喝呢!”
萧寒眼眸深沉的看着她,半响,转身拿过水杯递给她,推着她往门口走去:“杯子给你了,你在路上慢慢喝吧。”
两人推搡着出门时,水杯里的水还洒出了几滴,望着即将关合的房门,齐悦有些许不甘心。
“那我以后还能来吗?”她满含希翼的问道。
萧寒锁住房门之后,将钥匙放进上衣口袋中,转身一脸冷淡:“不能。”
说完,他迈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望着对方挺拔而无情的背影,齐悦一边喝着冰水,一边叹气:“唉,哪怕只是一杯冰水,也算得上是一小小进步吧,但你好歹让我在屋里喝完啊!”
寒秋喝完一杯冰水,冻得齐悦牙齿发颤,她想要拿出手帕擦擦手,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的包,落萧寒屋里了……连同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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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石家大宅中,一处灯光明亮的卧室。
洗漱过后的石佳倩,坐在化妆镜前梳理头发,浓密的青丝像瀑布一般,既黑亮又柔顺。镜子里,明眸皓齿的女人面无表情,动作机械的梳着头发。
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
石佳倩回过头,望向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伸出去的纤手犹豫几分,最终按下接听键。
话筒那边沉默几秒,一把轻狂散漫的男声,悠悠然的从那头传来。
“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在等我的电话?”
那人的声音像是会炙痛人的耳朵,让石佳倩拿开话筒,开了免提。
她声音冷淡道:“如果有一天能收到你的死亡通知,那我确实很期待。”
那头,那人挤出一串低哑的笑声,狷狂而不羁:“你的小嘴还是那么毒,只是不知道结婚当晚,还能不能这么伶俐。”
提起婚期,石佳倩呼吸一窒,半响才说道:“不要动我的家人!希望你不要忘记之前的约定。”
那人嗓音慵懒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是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他话音微顿,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结婚。”说完,那边传来更邪魅的笑声。
如魔音绕耳,缠绕在石佳倩心头,成了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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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高级公寓门口。
李伯正坐在门卫室里,看着报纸喝着茶,悠悠然的熬过漫长的夜班。在他喝了点六杯浓茶,依旧有些昏昏欲睡时,门口冒出的一颗脑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定睛看去,竟是那跟着萧医生回家的小女友。
小女友站在门口,神色焦灼的往外张望,还不时的来回踱步。
这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女孩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人吗?
这么一想,他刚才好像的确看见,萧医生开车离开公寓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打开窗子,遥遥地对齐悦喊道:“哎,小姑娘,你是在等萧医生回家吗?”
听见声音的齐悦,走近了几步,面容羞赧:“我确实是在等他。”
李伯乐了,打趣的看着她:“你不在楼上等,跑这里吹夜风干什么?”
齐悦心里欲哭无泪,搓了搓冻僵的手,声音更可怜了些:“不瞒你说,我刚刚出门没带皮包,而萧寒他……”
没等她说完,李伯就拍桌怒斥:“他好不容易带一个女孩回家,我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呢!谁知道大半夜的,他竟留你一个人在家!”
这像话吗?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他竟让人家一个人过夜?
齐悦愣了一愣,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就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李叔你误……”
李伯再次打断她,端起一个工具箱,说道:“没带钥匙是吧,走,我帮你开门去。”
“啊?”齐悦望着他,大脑彻底当机,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木箱里不知装着什么,桄榔直响,等李伯关上门卫室的房门,她才反应过来:“李叔,你这箱子里不会装着开锁工具吧,你会开锁?”
李伯拍了拍工具箱,很有几分骄傲:“对啊,我们公寓里经常有人没带钥匙,都是找我开得锁。”
一边说着,他一边领齐悦往公寓大楼走去,嘴里嘟囔着:“希望萧医生没换锁,不然又得折腾一段时间。”
在他身后,齐悦看着他摇晃的工具箱,被诱惑的心也摇晃不已。
对方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萧寒女朋友,但在寒风里等萧寒回来,还不知会等到什么时候。不如让李伯试一试,反正她也是为了拿到手机和皮包。
可是,心里莫名有种犯罪的快感,是怎么回事?
齐悦一路忐忑不安的跟着李伯,两人乘坐电梯上楼,在萧寒的门前停下。
李伯放下工具箱,问道:“就是这没错了吧?”
齐悦点了点头,有几分犹豫道:“不会把门弄坏吗,我怕萧寒生我的气……”
一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李伯就有些恨铁不成钢:“放心坏不了,就算坏了,以你是他女朋友的身份,弄坏他一把锁又怎样!”
齐悦心脏砰砰直跳,内心哀嚎道——可是我不是他女友啊!
不过,不久的将来可能就是了。
李伯检查了一下门锁,惊喜道:“还好萧医生没换锁,这种锁我开着顺手,十来分钟就能搞定。”
说完,他瞥见放在门口的一只玻璃杯,便拿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齐悦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说道:“是萧寒家里的水杯,我出来的时候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