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转身,就看到那双手环胸,贴墙站在她身后的严擎轩。

三年后的他褪去了当时身上太过锋芒毕露的棱角,显得稳重了许多,只是不变的是那双眼,太过锐利如野豹般的双眼。

“怎么不回答?”

严擎轩熄灭了手里的雪茄,深棕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严总,您怎么在这儿?这里好像已经不是你的工作室了。”阮晴看向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他是明知故问,看到一些旧地方,想到旧的人,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严擎轩望向以前的办公室,嘴角一抹冷笑,“这里我马上会再次拿回来的。这次,任何人也别想再拿走。而且,我还会拿回以前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是吗?这样看来,严总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严总。”看着势在必得的他,阮晴浅笑说着。

如果不知道的,谁也很难想象,他落魄的时候,曾吃别人桌上的剩菜剩饭度日。

“阮晴。恭维的话,我不想听,这些年我也听腻了。我只想知道,这三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严擎轩扯回了刚才对话题,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

阮晴见他又问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着,“严总,我得先回家去了,孩子们还在等我。”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严擎轩挡住了她的去路,好像听不到她的回答,是不罢休的感觉。

“严擎轩,你问这个有意思吗?”阮晴脸上的笑意落下。

“对我而言,是的。最起码这三年来,我想起最多的那个女人,是你!”严擎轩口吻透着一股子认真。

阮晴视线缓缓移开,“那怕是要让严总失望了,我想起你的次数很少。”

“是吗?那就还是想过,我知足了。”严擎轩一改往日狂妄的态度,见好就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她,“这是我还你的,当初你给我的,还有医院的医药费,都在里面了。”

“卡后面,有密码,还有我的电话,如果你觉得钱不够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晴望了他眼,没犹豫的接了过来。

既然他要还钱,她也没必要清高的不要,反正都是当初借给他的。

“谢了。”

谢谢他还记得还她钱。

阮晴把卡塞进了包里,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严擎轩也跟了过来,站在了她身后。

狭小的电梯里,让阮晴觉得空气有些稀薄,站的姿势有些僵硬,却始终没有抬头去看身后的他。

她知道,严擎轩一定也在看着她。

严擎轩的确是在看她,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很防备,这种防备,在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你?”电梯开了,严擎轩倏尔说着。

“不了,我自己开车来的。”阮晴说着,迈步走出了电梯。

严擎轩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阮晴离开后,才转身离去。

阮晴从公司出来后,路过银行,去里面查了下,当时她没有细算过多少,可当看到里面的余额时,还是吓了一跳!

她出了银行,就拨了写在银行卡后面的电话号码。

“严擎轩,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钱少了?”

“不,不是,我当时借给的银行卡里是五万,医药费加在一起,应该也最多就是八万,这里面为什么有一百万?”

阮晴惊讶的说着,倘若多了一星半点还正常,这多的也太离谱了吧?

严擎轩笑了声,似乎料到了她会打电话,也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利息。按市场最高的利息来算的,加上你在我最困难的是时候帮过我,另一部分算是我对你的回报!”

“……”

她一时无言,少顷后,说着,“这样吧,你现在哪儿?或者你把卡号给我,我把拿多出来的九十万打给你,那十万就当是你还我的。”

“何必呢?我知道你不缺钱,可而我而言,那个时候你救过我的命,这些钱一点也不算多。不过……你若不收的话,也可以,那就换另外一种方式让我报你的恩,你说怎样?”

严擎轩又说着。

“另外一种方式,什么方式?”阮晴有些好奇的问着。

这些钱太多了,而且,他的钱,如果真如容皓川说的来路不正,她拿着也不会心安的。

“你可以差遣我做任何事,哪怕是让我杀人放火,我也不会拒绝。总而言之,就是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让我帮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让你把钱还给我!”

听着严擎轩的话,阮晴不由愣住了,哪有这样的?

给他钱,居然还要提要求?

“好,我答应你。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阮晴待他把卡号发过后来,把多余的钱,转给他了。

无功不受禄,把钱还回去后,她的心里踏实多了。

至于帮忙,就是后话了,如果她不需要的话,自然也用不着他帮忙。

阮晴回到郁金宫后。

院子里的台阶上,容靖瑶正坐在上面里哭着,“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妈妈……”

“姐姐不哭,妈妈不会不要我们的!”容靖皓的小手轻轻拍着姐姐的后背,很懂事的劝解着。

一旁的佣人,着急的干看着,可是不管怎么劝,小小姐就是不听。

当看到阮晴的车子开过来的时候,赶忙弯腰说着,“瑶瑶快看!是妈妈的车子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阮晴下了车后,那小丫头就飞奔了过来,“妈妈!呜呜,你怎么才回来呀,瑶瑶还以为你不要我和弟弟了呢!”

“夫人,您可回来了,瑶瑶说要找你,就在外头等,怎么都劝不进去!”佣人解释说着。

“瑶瑶,妈妈就是出去了一趟,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儿呢?”阮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着。

许是这三年来,她很少离开他们,这一离开久一点,两人就开始到处乱找她了。

儿子还好些,说道理能说通。

但是女儿就有些不通情理了,一不高兴就撇嘴哭。

容靖瑶耷拉着小脑袋瓜子,一脸委屈的嘟嘴说着,“妈妈,瑶瑶想你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