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骑营的突然入局,就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司马军还能勉力维持的战局顷刻间就惨遭逆转,屯骑兵就如同是在战场上掀起了一股风暴,瞬间就席卷了一切。

射声营和和长水营也开始陆续地渡河了,三座浮桥,将并州军源源不断地向黄河南岸进行着输送,他们所掌控的纵深地带也越来越多,司马师苦心经营了一载有余的防线,在数个时辰内就彻底地宣告崩溃了。

此刻司马师的心头,是一阵的悲凉,他本以为平定了淮南叛乱,就可以集中全力守住黄河防线,最终达到划河而治的目的。

看来自己想得还是太幼稚了,现在曹亮的实力,完全是异乎想像的强大,他不仅拥有强悍到令人发指的军队,而且还拥着着连弩飞石船这样匪夷所思的发明创造,这个的对手,当真是恐怖如斯。

司马师心里涌起了一丝无力感,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无论他如何的奋斗,到头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切都是竹篮打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看不到任何的前途。

黄河防线的失败,也预示着司马王朝的崩溃,现在的司马师看似还拥有着半壁的河山,但他心理清楚,失去了黄河防线之后,广阔的青兖徐豫,都将会沦为并州军铁蹄蹂躏的对象,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并州军前进的步伐了,就连洛阳,都将会成为曹亮的囊中之物,司马氏败了,这一次真得败了。

司马师心中无限的悲凉,本以为父亲司马懿辛苦了一世创下来的基业到他的手中可以发扬光大,但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年,就丧师失地,一败再败,如今更是走向了覆灭的深渊,再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了。

眼看着大势已去,钟会立刻向司马师这边靠拢过来,劝说司马师赶紧撤退,否则的话,并州军一旦全部越过黄河,想走恐怕都来不及了。

司马军在白马渡集结的兵力不过才十万人,而并州军在黎阳集结的军队却达到了二十多万,几乎并州军所有的主力兵团都集中于此,光是在兵力上,就足以对司马军构成碾压之势。

司马军之所以能和并州军进行对抗,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握有黄河天险,可现在这天险尽失,分布在黄河沿线千里之上的军队则成为了司马军的短板,光是白马渡一带的司马军根本就无法抵挡并州军的进攻。

所以钟会看到形势已经不可逆转,便立刻劝说司马师赶紧撤走,尤其是并州军拥有着速度最快的轻骑兵,只要骁骑营一过黄河,司马军的任何军队都恐怕都无法逃掉。

此刻坚守白马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司马师虽然心中还有一丝的不甘,但奈何形势如此,他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了,下令驻守白马的军队全线撤退,撤向洛阳方向。

这个时候,在屯骑营的强力冲击之力,司马军的阵形已经是完全大乱了,屯骑营向着纵深方向大举推进,一路横扫碾压,挡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屯骑兵全身上下都披着厚厚的重铠,就连战马都披着马铠,刀砍不伤,箭射不进,面对这样恐怖的防御,司马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更可怕的是,屯骑兵的强大的冲击力,一个屯骑兵就如同是一座铁塔,司马兵与这硬碰硬,只有粉身碎骨的份,而屯骑兵却是毫发无伤。

在并州之战和冀州之战中,司马军已经见识过了屯骑兵的可怕攻击力,对于他们而言,这么多年来也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只要屯骑兵一出现,司马军只有扭头逃跑的份,还好屯骑营虽然攻击力无与伦比,但在速度上和耐力上,与普通的骑兵相差很多,只要卖力一点逃跑,司马军的骑兵还是有机会逃出生天的,否则的话,屯骑兵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可是并州军除了无坚不摧的屯骑兵之外,还有擅长远程攻击的弓骑兵和以速度见长的轻骑兵,只要这三大骑兵密切配合,司马军真得是无可匹敌,并州之战和冀州之战,司马军的骑兵两次败于并州骑兵,那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实力方面并州骑兵确实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当初司马师以为自己得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就可以组建出与并州骑兵实力相当的骑兵来,但事实证明,司马师的想法真得太天真了,司马师打造的骑兵,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只学到了一个皮毛,真正和并州军对战之时,还是败得一塌胡涂。

司马骑兵和并州骑兵的差距,判若鸿沟,根本就无法逾越,现在他们所倚仗的黄河天险荡然无存了,如何能是并州骑兵的对手,所以趁着并州军的主力尚未渡过黄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由于白马的战局过于混乱,就算是司马师下令了撤退的命令,却也未必能传达到每一支的部队之中去,而且许多的人马,还处于并州军的团团围困之下,就算人们接到了司马师的命令,却也无法奉命行事了。

最终只有一半左右的人马逃出了白马,其余的军队,大部分都被并州军分割包围,就地歼灭了,除了战死的,就是投降的,而绝望之中的司马军大多是选择了投降,至少也是可以捡一条性命回去。

只有少部分的军队继续地负隅顽抗,宁死不降,这些军队大多是司马家的嫡系军队,是忠于司马师的。

只不过这种抵抗完全属于徒劳,对战局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一旦陷入到并州军的重围之中,想要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最终一样难逃覆灭的命运。

只有逃出白马的五万大军,这才算是捡了一条命回去,他们打马如飞,步兵则飞速地奔跑之,恨不能肋生双翅,一口气逃回到洛阳去。

但并州军似乎不想放过他们,骁骑营渡过黄河之后,立刻是发起了追击,向着司马军逃跑的方向一路狂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