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退了一步，她便前进一步。
陈若依的声音很聒噪，楚昕律几乎在强忍着克制。
他握着拳，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冷冷的说道：“我说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你安心养身子吧。”
陈若依连忙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道：“好！那我不说了，律，谢谢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会让我失望的，不会辜负我十年前为你所做的。”
她尤为咬中十年前的字眼。
却不知他已经不耐烦。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楚昕律无力的勾了勾嘴角。
那件事……
仇恨，将会维持多久？
恩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他忽然有些累了。
陈若依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说道：“律，你可以抱我一下吗？求求你了。”
楚昕律暼过眼，看到陈若依楚楚可怜的模样，末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走上前，将陈若依抱在怀里！
陈若依靠在楚昕律的身上，伸手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他的体温，着迷的说道：“律，你知道这样的画面我幻想了多久吗？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抛下我的。”
楚昕律没有回应，病房里忽然变得安静，变得深沉，又漫长。
……
深夜。
“够了，够了，楚昕律，你是疯了吗？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季小染受不了了，他已经折腾她半夜了。
从晚上9点钟，到现在凌晨3点半，这个男人，他还是人吗？他哪来的精力？简直超脱了人类的生理极限！
她累的实在不行了，趴在床上，抽泣着。
“楚昕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呢，他就这样对她。
季小染哭得很伤心，怕现在浑身就像被人拆了又重组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过了许久之后，楚昕律才倒在她身边粗重的喘息着。
似乎，上半夜的最后一次才算完。
季小染闭着眸子，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也变得微弱，整个人被汗湿。
楚昕律呼吸灼热，将季小染拉进怀里抱着，说道：“累了？”
季小染哪里还有力气回应他，这男人还有脸问她累不累？
他亲吻着季小染。
然后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季小染被他猛的一拉，整个人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眉头紧皱着，不满道：“你够了，要让我死吗？”
“季小染，别睡！”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将她额前的碎发，放到一边，说道：“不要睡觉，陪我聊聊天吧。”
“什么？聊天？”季小染有些崩溃，这男人搞什么花样啊？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我累死了，等我睡好了，再陪你聊吧。”
她压根不想陪他聊天。
忽然，楚昕律的眸子沉了不少，随后，他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陪我聊天的话，我就一直要你，我的精力还很多，后半夜还很长！”
警告，赤倮裸的警告。
季小染被他的警告声，逼迫的睁开眼睛。
最后，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说道：“好吧，聊天，你要聊什么？”
比起身体上的难受，那她还是选择口头上跟他说说话吧，至少没那么痛苦了。
楚昕律知道季小染躺着躺着会睡着，直接将她虚弱的身体拉了起来，强迫她靠在床头。
季小染整个人被楚昕律逼迫着，她很烦躁，抓了抓头发，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奴隶也有睡觉的权利吧？”
楚昕律抿唇不语，靠在床头，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抽。
季小染拧着眉说道：“别抽行不行？大半夜的抽烟对身体不好。”
也不知怎么了，她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吸烟有害健康。
她经常看到楚昕律抽烟，有时候吻她，还能品尝到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有时候很浓，有时候很清淡。
又有些时候，他的烟，有一些薄荷香味。
楚昕律将烟夹在手指中，还未来得及点燃，他好像是听到什么，别过头，说：“怎么？担心我的身体？”
忽然，季小染脸一红，怕连忙转过头说道：“谁担心你身体啊？你没听过抽二手烟对身体不好吗？我是担心我自己的身体。”
楚昕律看了一眼手指里夹着的烟，随后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行，不抽了。“
说完之后，他直接将烟扔在一边不管了。
看到楚昕律说不抽就不抽，而且因为她一句话，季小染很错愕。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变性了吗？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这个男人是担心把她身体熬坏了，不能尽情的玩弄她了，所以才这样吧。
季小染总是把这些事情往坏的一面想。
突然，楚昕律伸手，握住了季小染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往他怀里一拉。
季小染被迫枕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靠在男人的这样的地方，她清晰的可以感受到，他作为男人的浓烈气息。
她面红耳赤，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楚昕律抓住：“别动，就这样靠在这里，跟我聊天。”
“我不喜欢枕在你的腿上，你放开我。”
楚昕律现在还没有穿衣服，她自己也是，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这画面是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他拍了拍她的脸，难得温和：“听话一点。”
季小染很无奈，最后点点头：“好吧？到底要跟我聊什么天？我们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吧，或许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折磨我，打算告诉我原因了吗？”
楚昕律一阵沉默，过了许久之后，他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你会去做什么？”
“你说什么？”季小染将身子微微一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楚昕律那对眸子如深海一样，神秘莫测，让她有一种深沉恶魔在问她话的感觉。不过很快，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要问我假设性的问题，我又没有离开这里，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