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这么措不及防,楚珑果气的失去理智,手中的刀快而狠烈地向我胸口刺来……
雨水打在刀上,溅了下来,一切仿佛进入静止缓慢的状态,那把刀在我眼帘下慢慢地袭向我……
离我最近的是姜翊生细长的凤目微眯,闪烁着解脱般的笑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箫苏尖叫声音中,南行之在我的身后把我向后拉,我拽着姜翊生地衣袍松手……
楚珑果一刀未中,接着嘶喊着又来……完全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南行之把我拽离,自己挡在我的前面……我回过头……却见楚珑果手中的刀正好没入南行之腰间………
瞳孔聚紧,急忙转身,羌青跃身而起,一脚踹开楚珑果手中的刀,掌风一出,打在楚珑果的胸肩之上……
楚珑果被打得连连后退,齐惊慕真是爱姜了那副臭皮囊,爱到骨子里了,羌青在出手的时候,他迅速地护住楚珑果……
我还没有碰到南行之身体,姜翊生出手拦住了我,凤目幽深,薄凉道:“我忘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惦记着你……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死,也有很多人不愿意的!”
我愣住了……他刚刚不愿意救我,是让我和他一起死,借楚珑果的手对准我的胸口,然后他和我一起死……
突然之间,我扬起丝丝笑意……不知在笑谁……不知为什么发笑……
南行之捂在腰间,神色无波望着姜翊生,箫苏用极快的速度而来,查了一下,顿叔一口气道:“并不伤及脾脏之类,死不了!”
姜翊生将我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也挂起一抹冷笑,缓缓抬手,拽着我的手腕,都往城墙下奔去……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我想后回望,南行之犹如一棵松,站得笔直,望着我………目送我被姜翊生拉跑……
大雨之中,他想拼了命的拉我逃离,逃离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目的只是逃离……
恒裕关百姓已经寥寥无几,在这样大雨磅礴的天里,更是没有多少人……基本上所有的人家紧闭房门,门上锁,逃离……
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他随便踹了一间院子的门,带我进去……两个人全身湿漉漉的,狼狈非常……
水温如何流向下蜿蜒,睫毛轻颤,抬起头,看着姜翊生:“不要战乱,不要心生怨念,想尽办法……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姜翊生摇了摇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痛苦:“来不及了,我打了你,我差点要了你的命,今日我可以救你……看见那个假的你,用刀子刺向你的胸口的时候,我心中是雀跃的,我就想着,死了真好,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可惜啊!”姜翊生雨水顺着他的青丝落进他的眼中,变成了泪水,划过脸颊:“我忘记了!姜了早已经不愿意和我一起同生共死了,早就和我撇开了道路,我们早就不是在一条路上的人了!”
我望着他,气氛凝结,犹如置身于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了,落满灰尘的屋子,低沉的天,就如一块黑压压的石块,重重地压在背上,翻身不易喘气不易。仿佛除了等死,再也没有人来救一样。
修长的手也变得苍白无力,举到我面前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双手在颤抖,想碰我,却又不敢再触碰,“我把你囚禁,你在我眼皮底下死去,本以为你在我眼皮底下复活,就是你,可未曾想到……你不是你,我应该第一眼都认出你来的,这是我的自负,我的算计,原来我一直算计,最后把你算计没了!”
“还来得及!”我哽咽的说道:“翊生,回头吧还来得及,你有姜国,你有云朗……”
“可是我没有你!”姜翊生大声的制止了我的话,痛心的说道:“我没有你,没有你……江山万里有何用?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他的话让我沉默了,他是了解我的,他太过执拗,我都打算放过我自己了,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你可以亲手杀了我!”我深深的望着他:“为何你自己不下手?要借他人之手?”
姜翊生惨笑连连:“我怎么能忍心杀你呢?你就是我的命啊!可惜我亲手把我的命推了出去,所以说……楚珑果要杀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你若真的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独活的意义了!”
他让楚珑果一刀刺在我的胸口,回天无力,他应该能抱着我跳下城墙,他跟我去一起死……
姜翊生狠戾无情,我心头沉沉,伸手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平静的说道:“我死了,你死了……云朗会变成什么?姜家皇室亲王王爷侯爵,谁能容得下他?姜翊生我从小教你,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爱上我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为你诞下孩子也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求你,好好的活着!”
姜翊生就如重创一样,满眼赤红的望着我:“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的活着,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本来就是一个只能看见你的人,孩子……云朗跟你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红了眼圈,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相比他的惨笑,我的心像被他凌迟一样,费尽心思把孩子给他,只想他好好的……可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孩子只是拴住我的筹码。
“你不要他,我要他!我不管他是帝王命!”重重地扔下这句话,我就要往外走,姜翊生不让我离开,抢先一步一把把门关上:“母妃活着的时候我还像一个皇子,她死了之后,我从天上跌入地狱,重重的摔的比谁都响。云朗没有你我,他也会活的好好的,都说他是帝王命,帝王命就不会轻易的死掉!”
砰一声关门,声音巨响,“姜翊生!”我很恼怒的叫道:“你到底想怎样?你不亲手杀了我,在等别人杀了我。你现在又不顾云朗的死活……”
“而且这一切都是让我.....让我自己毁掉了!”姜翊生靠在门上,颓败之气溢出,我伸手去拉他,我要出这个门,可是我终究没有他的力气大……
他伸手重重地打在我的后颈之上,脑袋渐昏,腿脚无力的向地上倒去,没有跌落在地,被他抱起,“我终究是自私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杀掉所有惦记你的人。恨吧……你就努力的恨着我吧!”
我努力的张嘴,不让自己昏迷,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我在他的怀里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歪倒在他的怀里……
这一昏迷,昏迷了三日,狂风大雨也是三日,醒来的时候全身软绵无力,姜翊生对我下了药……
他掐准时辰,我醒来没有半刻钟,他便推门而入,扶着我洗漱,然后喂着吃食……
全身没有一丁点力气,除了紧闭牙关,姜翊生脸色越发苍白,拿着汤匙,极有耐心的停在我的嘴边,似我不吞下,他就一直举着。
“你到底想怎样?”嗓音本来就软糯,昏睡三日之后,就更加软绵绵的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样子。
他趁我说话张口之际,把一汤匙的粥,塞到我的嘴里,我瞬间被呛,咳了起来……
姜翊生急忙把碗一放,来拍着我的背,低沉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姜了,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我却是怎么也拆不掉,是不是我到死,都看不见你的脸了?”
呛得满脸通红,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被他安置在怀里,“你到底想怎样?不要再执迷不悟,钻到死胡同里出不来好吗?”
我几乎用哀求的言语,来祈求他,可是我的祈求,让他沉寂的双眸除了戾气,什么都没有……他故意压低声音:“姜了,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掉入死胡同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改变,哪怕全天下的命格都变了,我依然改变不了你我的命格!”
我眉头隆起,开始无力推开他,“你这是何意?”
他何时懂玄学?何时懂得天下命格?他又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改变我和他的命格?
姜翊生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唇瓣直接袭来,带着狂暴掠夺我的口舌……我全身颤抖,怎么也反抗不了,要承受他霸道不容抗拒的吻……
纠缠过后,我大口喘着气,姜翊生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似要把我给揉碎了吃下肚子……
额上青筋暴起,紧紧勒着我身体的手臂在颤栗:“姜了,你是我的,我错了,一直都错了……从一开始,从我回到这里开始,我就错了!”
“天命不可违,违了天命,只会把你推得更远。”姜翊生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陈述着他自己满腹的自责:“姜了,原来一切都晚了,就像我一开始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生命的轨迹,依然是人力不可为。一个孩子……乱了所有的轨迹,我想把你绑在身边,天命不可违啊!”
我的言语带着一抹颤抖:“你在说什么?楚珑果跟你说了什么天命?修命之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翊生仿佛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只是自言自语贴着我的脖子上,仿若呢喃:“不能企图改变所有,一步错步步错……从母妃死的那一刻开始,从你错嫁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脱离了我的掌控。不一样的命运,再带着相同的效果。我的姜了铁石心肠心若磐石,不再相信任何人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完全糊涂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翊生……天命和你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谁?姜致远伤害你的时候,他口中说的那个楚家人你知道是谁是不是?”
姜翊生慢慢的松手,很是不舍得把我盘腿让我坐在床上,拿起了一把木梳,像小时候一样慢慢地梳在我的青丝上……
很是手巧地给我编了一个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手摸在我的脸上,幽深的凤目带着惨烈的绝望:“活着本来就是一场历练,历练完了,就要该归去了!”
他这样一说,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两下,痛的让我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他现在是在告诉我,他不要活了……他要去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急的眼泪往下直窜,恨自己全身软弱无力,想伸手拉他都抬不起手来,“你到底知道什么?归去,你要归哪里去?”
姜翊生温柔的拭去我滴落的眼泪,轻柔的在我眼帘印下一吻:“没关系,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云朗是我的儿子,是我们俩血脉的传续。他会是姜国的皇,他会像他的命格一样,成为一代帝王,没有一个人能成为他的阻碍!”
“翊生!”我抽泣的唤他,他再温柔的试着我的眼泪,哪怕他的手沾满了泪花,我用泪水也换不起他一丝心软。
他慢慢的起身,眼中闪过笑:“其实翊生也知道把姐姐逼得太紧了,因为害怕失去姐姐,所以恨不得拿个绳子,打个金笼把姐姐关进去。可惜这些都不是姐姐想要的,姐姐想要一颗纯粹的心,而翊生终究太黑暗,得不到姐姐,翊生其实也是幸福的,至少姐姐曾经心里有过翊生!”
他有多少年没有叫过我姐姐了?这样的叫着我,带着诀别不复相见的意味……
摇头,拼命的摇头,呐喊着他,妥协道:“翊生……你不要做傻事,我回到你身边,我回到你身边!”
姜翊生眼中的笑越来越深了,眼角竟划过一滴泪水,笑着笑着猛然咳了起来,咳得仿佛把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用手捂着嘴,全身无力我急得一下子从床上翻落了下来,砰嗵一声,姜翊生止住了咳嗽,手掌中全是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落……
我趴在地上昂着头看他,他却后退,把满是鲜血的手掌往身后一捌:“太迟了……这次换我说,姜了,我不要你了!从这一刻开始,你的生,你的死,都跟我姜翊生没有任何关系。我……姜云朗的生和死也不会跟你有一丝关系,你是阿秀姑娘,不是姜了!”
“翊生!”我的眼泪流个不停,咬着牙想爬过去,四肢无力,用不着力气,对他怒道:“你不是让我回到你身边吗?以身谋划,现在以生命相挟,我回到你身边了,我答应你,我哪里也不去了,好不好?”
姜翊生摇头望着我一眼,薄凉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绝情:“你没有听懂我对你说的话吗?姜了我已经不要你了,无论你怎么哀求,我要学你的样子,对你变得铁石心肠,我不要你了……姜了!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无瓜葛!”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查了!”我满是哭腔的对他喊道:“翊生……”
姜翊生凝视着我,突然向我奔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我手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袍。
他开口对我说道:“一直以来是我自私了,现在真正放开你的手。姜了,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不懂情爱的人。再见,再不见……”
就在我以为能牢牢的抓住他的时候,他猛然起身,我还以为能紧紧抓住他,却发现这只是我以为………他把我撇下了……
我要回到他身边……他说……他不要我了……
无论我怎么呼唤他,他打开门,垂着眼帘,慢慢的把门关上,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一个人在屋子里泪水绝提,全身无力瘫软在地,直到听见外面仿佛有大批人奔跑走路的声音。
门才被人踹开,仿佛光亮在他的背后散开,模糊了他的脸,嬉笑的声音,对我说道:“小师妹你和乱乱两个人真是难兄难妹,他被二师兄整整绑了四日,到现在还在绑着呢。而你呢,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箫苏!我动不了了!快点想办法,快点想办法啊!”我着急的连名带姓的喊着他。
箫苏手中拿着短箫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蹲在我的面前,把我扶起来,执起我的手:“软筋散,吃了三天,再吃几天……你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才能动。”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药丸,我想都没想这张嘴,他把药丸扔到我的嘴里,“过半个钟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我心急火燎的问道:“外面怎么啦?我刚刚听到很多人奔跑的声音?是不是又有人攻城了?”
“攻不攻城不重要!”箫苏撩起衣袍坐在我的旁边说道:“姜国皇上命不久矣……”
他咳得很凶,吐血……
听到这样的话,我忽然静了下来,不知怎么,就静了下来,“他命不久矣,尤其在这几天,劳心劳肺,在做放手一击吗?”
“小师妹真是聪明啊!”箫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姜国皇上,准备灭掉北齐十万军马。北齐皇上和那个假的你,两个人因爱生恨,准备灭掉姜国皇上……本来三国之战,一下变成两国之战。北齐皇上也是贪心,竟然无声无息的集结了别的兵马,在偷袭西凉!”
“西凉是什么地方?以彪悍著称的野人,被人偷袭了,转身调集兵马,开战呢!打得如火如荼。北齐攻打恒裕关,是北齐皇上和那个假的你两个人坐镇,听说………今日天象有异,如果天象被人为扭曲,恒裕关即将成为几十万兵马埋尸之地,流血不止的修罗场!这天下的命格,这天下所有人的命格,又将重新转变,一发动则千机变!”
“姜国皇上准备放手一击,因为他本身活不过十日,那个假的你,楚家人……还记得前几天的闷雷吗?她要姜国皇上去死,修命了!硬生生的把一个人还有至少几年的寿命,生生的给修没了,利用的借命,把这个人的命转嫁在自己身上!”
箫苏悠然的对我说道,说完,手掌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小师妹……这就是天命,不是因为你要回到他身边,天命就能更改的!”
“历史永远是历史,无论经过谁的变迁,到了这个年岁该死,坚决活不过这个年岁。只有这样才能生生不息,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一个人所谓的轨迹被打乱,这就是命,天命!”
箫苏不断对我重复着这就是天命,天命难改,无论是谁,触及到天命,都不可违。
“羌青呢?他不是会修命改运吗?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让楚珑果做如此大胆的事情?”羌青你这仿佛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是楚家家主,楚珑果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
楚珑果既然会借命,那他一定会续命……为什么他不出手?不出手,是在坐收渔翁之利吗?
“天命!”箫苏再一次提醒我说道:“知道什么是天吗?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你信不信,哪怕人没有见过神明,可是他依然存在着!姜国的命格,早已转变,姜国皇上的命格,活局变成死局,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死局的命……能活到现在,其实他的命才是被人修改了!”
为什么是姜翊生的命被人修改了?曾经羌青有提过南行之本来是死局的命,变成了活局……
现在又有人跟我说,真正修命改运的是姜翊生,箫苏又怎么会对修命改运之法如此熟悉?又怎么会对姜翊生命格如此熟悉?
“你是谁?”我看着箫苏望道:“你为何知道这些?你说的话,有几层可信度?”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不断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每个人都隐藏着惊天的秘密,他们都会若有所指,却都不肯直接告诉我。
箫苏嘴角露出微笑,这一丝微笑就如我曾经在羌青嘴角看到的微笑一样,沧桑悠远……似经历了千年。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你是谁!”箫苏手抚上我的眼眶:“顶着别人的一双眼睛,你总要找回你的一双眼睛,才会知道你是谁!”
他的手上动作很重,重得我以为他要挖掉我的一双眼睛,然后他松开了手,缓缓的起身,看了看天色,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时间差不多了,今日跟小师妹倒变的多愁善感了。不说了,四师兄去喝酒了,小师妹快点去城门,还能见到姜国皇上一眼!”
发现能动了,见我没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他自己来抓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
狠狠的在地上蹦了两下,作势就要往外跑,谁知箫苏轻轻的把我向后一拉,手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脸颊微痛,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被揭下。
箫苏指头缠绕的人皮面具,“去吧,让北齐皇上看看,他所在乎的人只不过是和你拥有相同皮囊的假的你……”
我急速的奔了出去,就算前几日大雨倾盆,现在也是尘土飞扬,姜国军队急速奔走,奔向城门……
似有其他的军队而来,刚刚恢复的腿脚跑起来费劲至极,我咬着牙分到恒裕关口……
战鼓厮杀声一片,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姜翊生视死如归的敞子大门对阵北齐军……
齐惊慕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姜翊生叫嚣道:“这么多年,你我终于有个了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姜翊生算计了所有,有没有算计过你有今天?”说完他笑得好不得意,他身旁是楚珑果。
楚珑果骑在一匹白马上,鲜衣怒马,本来是一个恣意逍遥的自由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满目怨恨的女子……到底是谁的错?
两兵对垒,刀剑长矛个个不留眼,看到敌军就杀,我被堵在城墙里…鲜血溅了脸……
顾轻狂跟在姜翊生身侧,他始终一身黑色的衣袍,盔甲不成穿上……我拼命的找寻熟悉的人,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
姜翊生声音低沉哑然,问道:“今日就没有打算善了,都说是国鼎立该动一动了,朕也觉得该动一动了,北齐风光万里,草原肥美,那就来划分划分!”
齐惊慕一身发亮的盔甲,手持着长剑,腿脚踹动着马腹,“驾!”直接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向恒裕关奔来……
姜翊生扭头对着身边的顾轻狂朗声道:“朕要战死沙场,你的夫人说过,你生下的女儿,要嫁给朕的儿子,那朕的江山,就有劳顾将军做个护国将军了!”
他说完,直接用鞭子抽在马背上,手中拿着不趁手的长茅迎向齐惊慕,衣袍随风飞扬……厮杀声更甚……
顾轻狂跟在他身后,大声的吼叫道:“把北齐皇上斩于马后,我姜国男儿要为自己的妻儿父母而战,坚决不能让他人霸占踏入我姜国国土半分,杀!”
一身杀,姜国的士兵个个变成杀神一般,不要命地去拼杀,参差不齐的声音响彻在空中:“入侵我姜国者,杀!”
“杀!”
“杀!”
姜翊生和齐惊慕长矛与长剑相撞,溅出巨大的火花,四目交汇,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