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声,关山越睁开了眼睛。

“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侍女低着头立在一边,轻声道:“公主殿下正在等您。”

晚宴?

关山越有点没反应过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寝宫。他记得现在明明是下午,他正在花园看书……

怎么回事?

关山越站起身,侍女捧着一叠华贵的礼服上前,他抬手示意她停下,而后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侍女恭敬答道:“已经七点半了。”

“七点半?”关山越微微皱眉,“这是哪?”

“回殿下,这是您的私人游轮。”

“游轮?”

“是的,殿下。”

关山越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柔和的月光投射在黑压压的海面,一眼望去像深色的平原,只有偶尔泛起的波澜才能让人看出这是黑夜下的大海。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被慕旒和其他人先斩后奏弄得海上来了?

“殿下。”侍女轻声提醒道,“您该换衣服了。”

关山越嗯了一声,让她们把衣服放下,自己脱了外套,开始穿礼服,扣扣子的时候,他忽然发觉到不对的地方。

海妖呢?

关山越没直接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晚宴的主题是什么?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晚宴要举办。”

侍女惊讶地抬起头,“殿下,您不记得了吗?今天是您十八周岁生日,晚宴自然是您的成人典礼。”

关山越动作一僵,木然道:“你说什么?”

侍女微红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是您十八岁生日,等会要举办的是您的成年典礼。”

关山越:“……”

成、年、典、礼?整个北亚都知道他十八岁都过了大半年了好吗?哪来的成年典礼?

关山越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大胆子敢戏弄他,但有机会接近他,把他弄出来,还能弄出这排场的一定不是简单人物,难道是他身边的人?

难道是慕旒?

关山越唇角动了动,露出一丝幽幽的笑容,问侍女:“你说公主在外面等我?”

侍女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脊背发毛,连连答道:“是,是的。公主殿下在礼堂等您,各位贵族阁下也在。”

关山越三两下把衣服穿好,大步走出去,两个侍女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身后。

关山越转过走廊,前方一片灯火通明,直通礼堂的正门。

“光誓呢?”关山越边走边问,没有得到回应,他脚步一顿,回头看侍女。

侍女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忙不迭屈膝道:“殿下,您是在问我?我并不知道您口中的光誓。”

关山越眼神一沉,“你不知道光誓?”

侍女深深把头低下去,“是的殿下,我不知道。”

“那你呢?”关山越抬了抬下巴,冷声问另一个侍女,“你不会也不认识光誓吧?”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明显的怒气,把侍女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去了,“殿,殿下,恕罪。我们真的不认识叫光誓的人!“

关山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想要从她们脸上找出一丝欺骗撒谎的痕迹,但她们的神色中只有紧张恐惧和茫然。

此刻,关山越终于意识到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这两个侍女服侍他大半年了,见过海妖无数次,决不可能不认识海妖。

但她们的表情也不像在撒谎。

关山越心底惊疑不定,最终决定先去礼堂,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晌,侍女听到王子殿下恢复如常的声音,“起来吧。”

她们抬起头,只看见王子挺拔的背影。

关山越一进礼堂,推杯换盏的贵族们都停下动作,朝他看来,途径之处,人们纷纷行礼,装扮得美艳动人的贵族小姐们优雅屈膝,露出雪白的脖颈和香肩,朝他露出各具风情的微笑。

眼波流转间处处是情,却换不来关山越一点注意。

关山越没心思看这些别有企图的男男女女,敷衍地点点头扯扯唇角,便直奔关慕旒那里。

途中有个不长眼的侍从差点撞上他。

“小心小心。”侍从端着一个大盘上,努力不让上面的食物掉下来,左闪右躲好几下,才站稳。

他一抬头,关山越就愣住了。

这张无辜的脸——不是翡翠吗?!

翡翠端着盘子,装模作样地朝他行了个礼,十分没诚意地道:“殿下,请恕罪。”

关山越问:“翡翠,你怎么在这?”

翡翠疑惑道:“殿下,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不对。”关山越目光扫过他全身,黑白色的侍从套装,“你怎么穿成这样?”

翡翠歪了歪头,“殿下,我的装扮有什么不对的吗?”

关山越眼皮跳了跳,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翡翠那家伙从来不会正正经经地叫他殿下!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殿下,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翡翠捏了一块小点心扔进嘴里,端着大盘子,飘飘然地走了。

“等一下——”

“阿越!”

关慕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全场的人都在看他,他不得不顾全大局,只好任翡翠消失在人群里。

关山越一步步走向礼堂中央,关慕旒正站在那等他,旁边还有一个十几层的超级大蛋糕。

“阿越,刚才怎么了?”关慕旒侧过脸,低声问,“我看你和一个侍从说了很久,他有什么不对?”

她没看出来那是翡翠?

关山越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借蛋糕挡住自己,轻声回道:“是翡翠,他是翡翠。”

关慕旒一边递切刀给他,一边问:“翡翠?那个侍从叫翡翠?你认识?”

关山越拿刀的动作一顿,扫视了人群一圈,人群中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脸庞,却没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该切蛋糕了。”关慕旒见他神情恍惚,左顾右盼,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

关山越看着蛋糕,上面的十八根镶金蜡烛燃烧着,明亮的火光映照着蛋糕上的字——生日快乐。

他越看越觉得荒谬怪异,心中压抑得不得了,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梦境,就像幻像。

“阿越?”

“啪嗒!”

关山越突然把切刀往地上一扔,周围一片寂静。

关慕旒惊愕地看着他,“阿越,你怎么了?”

关山越半眯着眼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光誓呢?拉维提亚呢?歌音阿尔菲他们呢?”

“这把切刀有点滑,快去给阿越换一把来。”

关慕旒反应过来后,先大声地说了这么一句,糊弄了周围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贵族后,才压低声音道:“阿越,你怎么了?今天是你生日啊。光誓?拉维提亚?歌音?这些人又是谁?”

她的声音充满疑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关山越后退了两步,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疼痛让他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山越百思不得其解,除非这是一个荒谬离奇的梦,否则就是一个惊天骗局!

“阿越,你到底怎么了——”

关慕旒的声音戛然而止,游轮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巨大的蛋糕轰然坍塌,奶油沾了她一身。

关山越一个不慎滑跌倒,背后一个侍卫眼疾手快地扶着他,“殿下,您没事吧?”

关山越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脑勺,抬头一看,眼睛一亮,惊喜喊道:“阿尔菲!”

侍卫没回答他,而是将他扶到角落,拉开窗帘,隔着钢化玻璃往外看,外面风雨交加,黑沉沉的海面掀起巨大的海浪,海水轰隆隆地打在玻璃上,声音震耳欲聋,几乎下一秒就要将游轮掀翻!

在剧烈的摇晃中,礼堂中的吊灯兹啦一声砸下来,桌椅沙发骨碌碌地在光滑的地面上乱滚,众人七零八落地跌倒,场面一片混乱。

“轰隆隆——”

闪电横穿天空,惊雷伴随巨浪。

游轮在大海中小得可怜,毫无挣扎之力地就被海浪带到了最顶端,几乎以九十度的角度竖立起来,再过一点点,就会被掀翻。

有人哭泣,有人怒喊,有人甚至昏迷过去。

驾驶室和监控室的电源已经断了,侍卫们努力从储物室里找出小游艇,想要为主人们博得一条生路。

“不,我不出去!”有人哭喊,“出去会死的!”

“不不不,大人!游轮很快就要沉了,您必须要乘坐游艇离开这里。”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三分钟之间,关山越目瞪口呆,隐约猜到事情的真相。

他闭上眼,企图调动水分子让海浪平静下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调动氢氧元素了!

“殿下,得罪了。”阿尔菲一把将关山越抱起,小心快速地往礼堂外跑去。

关山越挣扎道:“放我下来。”

“殿下放心,游艇已经准备好了,游轮快要沉了,您不能待在这里。”

关山越又急又气,他已经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个梦啊!

只有在梦境里,才可能发生这么荒谬不符合常理的事。非但是梦,还是别人构造的梦!

“轰隆——轰隆——”

惊雷由远及近,黑压压的海水漫天盖地地扑来,瞬间将游轮淹没。

在混乱中,阿尔菲一时没抱紧关山越,激流一下将他们冲散,眨眼间关山越就消失在漩涡里。

关山越被漩涡卷到海水深处,缺氧和水压令他浑身难受,意识模糊。

恍惚间,一片黑影从海底游了上来,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什么东西缠着,将自己拉向那片黑影。

“光……”他刚一张嘴,就呛了口海水。

几只发光的水母从他身边游过,让他看到了那片黑影的模样。

莹白的肌肤在漆黑的海水中如同玉石,银灰色的竖瞳带着妖异的魅力,直勾勾看过来的目光,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将关山越一下网入其中。

海妖数根灵活的银白色触手朝关山越探过去,瞬间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用双臂紧紧将他锁在胸前。

关山越仰着头,抓住海妖的下巴,吻上去,撬开唇齿,狠狠地吸了一口氧气。

海妖半垂着眼,脸颊浮上一点红晕,被关山越胡乱吸了两口后,忍不住反客为主,和对方唇舌相交。

关山越闭着眼,被海妖紧紧束缚着,在冰冷的海水中沉沉浮浮,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昏了过去。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

黑长直的美丽少女坐在他身边,见他睁开眼睛,探过脸,微笑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关山越眼皮一跳,坐起身,定定地盯着少女问:“歌音?”

少女疑惑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关山越额头掉下几根黑线,试探道:“你是不是邻国的公主?”

玉歌音惊呼一声,“你居然知道!没错,我就是邻国公主玉歌音。”

关山越:“……”ooc了!

玉歌音仿佛没看到他奇怪的神情,兀自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吧,没错,就是我。”

关山越:“……”

果然是小人鱼吗!

有一个喜欢玩游戏的任性伴侣也不容易。关山越有些心塞地想,搞得这么惊心动魄,看来海妖的想象力真心不错——但有必要在梦境里黑歌音吗?

关山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细沙,四处望了望,果然在海边一处岩石边看到一根露出来的触手。

那触手只露出来一小截,又是半透明的银白色,这么远的距离,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要不是关山越无比熟悉,还不能一眼发觉。

啧啧啧,还真玩上了。关山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要玩是吧?陪你玩。

于是关山越就顺势和玉歌音回去了。

海妖这才从岩石后露出身影,看着玉歌音的背影,眼睛直冒火。

他转身投入大海,装模作样地游到海底深处,传说中黑巫女的住处。

安菲尔客串了黑巫女,海妖大摇大摆地闯进去,对正在熬制魔药的黑巫女说:“给我一瓶变成人类的药。”

安菲尔抬起脸,被烟雾熏得紫黄的脸完全没有真实世界的娇嫩美丽,一头金发也变得像枯草般难看。

她咳了两声,嘶哑道:“啊,海中最英俊的王子啊,你真的要变成人类吗?”

海妖不耐烦道:“要要要,快把药给我。”

安菲尔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水,紧紧握着,“药水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拿东西来换。”

海妖眯了眯眼睛,森白的尖牙压着殷红的薄唇,“你要什么?”

安菲尔打了个冷战,强行壮胆道:“我要你,要你甜美的声音!”

“哈?”海妖冷冷地盯着她,一触手掀翻了药锅,幽幽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安菲尔破罐破摔大喊道,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抽风了一样,明明害怕得不行,却不自觉地对着海妖喊叫:“我要你用声音来换。”

海妖哼了一声,从她手中夺过魔药,“好,成交。”

等安菲尔反应过来时,海妖已经不见了。

“等,等下。”安菲尔无力地伸出手,“你还没有喝失去声音的魔药啊……”

转眼间就是几天后,关山越依照童话里那样又来到了海边。

海面平静,金黄的沙滩上没有一个人影。

关山越看了一会儿,正要转身,一个身影从岩石后露了出来。

阳光下,他浅青色的头发、瓷白的肌肤泛着柔光,浅蓝的眼瞳如同一汪干净的清泉,殷红的唇微张着,泛着水润的光泽。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绝世美男。

关山越身后的侍卫们都惊呆了。

关山越轻咳了一声,憋住笑,靠近他,问:“你可以出来吗?”

海妖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朝他伸出双手。

关山越无奈,只好接下外套,披在他光裸的身体上,顺便把他公主抱起来。

大概是海妖表现得太弱势柔弱了,以关山越现在一米八的身高抱海妖居然没有违和感。

“玩够了,嗯?”关山越低声在他耳边道。

海妖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不会真不能说话了吧?”

海妖面露忧郁地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关山越:“……”

好吧,这种情况,关山越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

关山越把海妖带回了王宫,如同原著那样,待他非常好,时不时要陪他看看花听听音乐……

“我不记得王子还要帮小人鱼洗澡。”关山越咬牙切齿道。

海妖站在浴池里,□□着,下身的那根还直挺挺地翘起来,看得关山越脸红心跳。

“你自己洗。”关山越把毛巾一扔,转身就走。

海妖哗啦一声从水中跳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关山越,顺势一起倒进浴池里。

关山越呛了口水,浑身衣服全湿透,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发觉股间被硬物不停摩擦着,海妖的两只手也开始解他的衣扣。

“等下,你要干什么?”

“嘶啦——”

海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一把将他的衬衣中衣全撕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扒光。

关山越握住海妖的手腕,愤然道:“光誓,你别太过分了啊。”

海妖歪了歪头,装可爱无知状,然而他的眼神却是□□裸的*之光,下身的那东西也在关山越的注视下越来越硬。

他抱住关山越,从嗓子里发出粘黏模糊的声音,不停地用那东西摩擦关山越的臂部。

关山越当然知道他的意图,冷笑一声,用手指戳了戳他额头,道:“做梦还想玩情趣,你做梦呢!”

海妖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一下把关山越扑倒,叼着关山越的唇吸允舔吻。

关山越被他压在水底差点窒息,要不是对方时不时渡气过来,他怀疑自己直接可以梦醒了。

这样弄实在难受,关山越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握住那根硬物上下撸动,海妖这才拉着他起来。

一出水面,关山越狠狠地吸了几大口空气,才道:“就这样,更深入的没有了。我可不记得王子和小人鱼上过床。”

书里没说,不代表没上过!海妖愤愤想,刚开口又及时地想起来自己的人设,默默地闭上嘴。

最后两人在浴池里弄了几发后,海妖终于暂时满足了。

关山越一个晃神的功夫,就是几个月后,邻国公主要来了!

毫无疑问的联姻晚会。

并且还是在海上的游轮里。

关山越不得不赞叹一句,真是不符合客观规律的靠近原著啊。

盛大的晚会开始了,玉歌音很ooc地穿着华丽夸张的礼服,颜值至少下降了百分之五十,性格也脱跳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关山越不忍直视地撇开目光。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有其他小人鱼或者海妖给光誓做心理建设,要他杀了自己吧?

关山越有点好奇后面的发展,海妖难不成真要按照原著自己化成泡沫?

怎么想都不符合海妖的性格。

果不其然,就在神父让他和玉歌音互相宣誓的时候,海妖突然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她是个骗子!”海妖指着玉歌音,控诉道,“她骗了你,越越!”

关山越奇道:“你可以说话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才是救了你的那个人,她是个骗子!”海妖气势强盛地走过来,一把抱住关山越,对众人道,“这个女人想要当王后,居然欺骗王子殿下,可见她性格恶毒心怀不轨,你们要认同这样的联姻吗?”

玉歌音连连后退,惊慌失措地掩面哭了起来。

关慕旒步步紧逼,厉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玉歌音低泣道:“是,是真的。我没有救过王子殿下。”

关慕旒让侍卫将她拉下台去,然后对众人道:“抱歉,让各位看了一场闹剧,我们弄错了阿越真正应该娶的人……不,应该说阿越应该嫁的人,现在就让我们见证他们的结合。神父,婚礼继续。”

关山越对这样的发展简直目瞪口呆。

集体ooc了啊!

海妖不知从哪弄来的对戒,套在两人的无名指上,还抱着关山越来了个深情拥吻,法式的,足足有十分钟,弄得关山越嘴都麻了。

“好了,现在可以结束了吧?”关山越木木地问。

海妖打横抱起他,在他耳边低语,“还没入洞房呢。”

关山越真正醒来时,仍心有余悸。

太阳西沉,蔷薇和玫瑰花盛放,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味。

童话书被放在一边的石桌上,他整个人都窝在海妖的怀里。

关山越动了动,想要轻轻拉开海妖的手臂,但非但拉不开,那手臂被触碰后还揽得更紧。

“嗯……”海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越越,再来一次。”

关山越脸一板,“来?来什么来!快起来。”

海妖盯着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往下摸,无辜道:“我硬了。”

果然人就不能惯着,会得寸进尺的。关山越再次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