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茗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宫里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她没有特别厉害的眼线或是手下,所以一切都只是在她回宫之后,从碧珠嘴里了解到的。
但在这之前,她将月族族长月崎曜先引荐给了齐钰,说是引荐,倒不如说是因为月崎曜的光芒太耀眼,让任何一个见了的人都无法忽视,更何况经过瘟疫一事,他的名声可是空前的盛大。
除去齐钰和文武百官之外,来迎接他们的还有京城的许多平民百姓,虞茗更加愿意相信这些人都是为了月崎曜而来的。
数日不见,虞茗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想念齐钰的,在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一阵感动,差点红了眼眶。
眨了眨眼,一身五彩凤袍的虞茗,头戴宝石镶嵌的后冠,脚下一双琉璃凤头鞋,从柳绿挑开的珠帘中走了出来,她淡然的目光如一片幽静的湖水,让人仿佛看见了湖中静立生长的一株幽兰,透着一股静谧洒脱,超脱于世俗万物。
那一瞬间,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她的光芒是将她身边的月族族长月崎曜的瞩目给盖过去了的。
倾城的容颜在众人的视线中一闪而过,齐钰忍着怒火一把将虞茗拉进了怀里,旁边的绿绡立即将手中的大伞靠前了些,将虞茗挡住。
虞茗站稳身子,手被齐钰紧紧地握住,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齐钰的目光里已经恢复了温柔,和她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把视线转移到了月族族长身上。
“这位就是月族族长?”
月崎曜带着月影行了礼,依旧不是跪礼,“小民见过皇上。”月影在一旁看着站在齐钰身边的虞茗,心中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齐钰抿着唇,面色不怎么好看,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月崎曜,月崎曜站在那里犹如一团柔和的日光,无畏而坦然,甚至直接迎上了他的视线。
虞茗微微碰了齐钰一下,提醒他回宫,他才回过神来,吩咐起驾回宫。
到了宫中,虞茗便立即离开了,赶着回到了她的宫殿,去看望她最想念的两个人。
“参见皇后娘娘。”整个皇后宫的人看见她回来了,纷纷欣喜地向着她行礼。
虞茗摆了摆手,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碧珠在她身旁笑着说:“娘娘您放心,奴婢们这几日都好好看着小皇子,小皇子很好。”
点了点头,虞茗把两个孩子挨个抱了一会儿,亲昵地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亲,“辛苦你们了。”
“娘娘这说得什么话?这些都是奴婢们该做的。”一旁的奶妈回话说,满眼欣慰,她就知道娘娘是舍不得两个孩子的:“两位小皇子也很想娘娘呢。”
看见两人伸着小手去摸虞茗的脸,笑了起来。
等两个孩子都睡下了,虞茗这才去换了衣服,她刚把外衫穿上,突然不见柳绿的身影,转头就看见齐钰走了进来,她理了理头发,“聊完了?”
“嗯。”齐钰应了一声,伸出双手将她环进怀里,“这次辛苦你了。”原本他是打算去见虞茗的,但是被宫里的事情缠住了身。
“你不用向我解释,我知道你很忙。”宫里一群女人,还有朝堂上一群男人,转过身在他眉心上按了按,“又没好好休息?”嘴角勾着丝笑意。
“你睡会儿?我去让碧珠给你准备点吃的。”说着就要往外走,齐钰一把抱住了她,“陪我睡会儿。”
虞茗想要拒绝,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又把话吞了回去,两人衣服也没脱,就这么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的晚宴。
这次的晚宴不只是为了庆祝瘟疫解决,还要称赞虞茗的功劳,更多的是在说月崎曜。
出席晚宴的除了他们,还有参加这次行动的太医们,后宫里的妃子基本也都到了,还有良太后。
虞茗安静地坐在齐钰身边,对于从各处投来的眼神全都视若无睹,只是在看见角落里坐着的虞茜时愣了一下。
“她怎么在这里?”
碧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犹豫了一下,附在虞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奴婢这就去问问。”
“让柳绿去吧。”怕碧珠和虞茜出什么冲突,碧珠以为她想听更详细的,“娘娘您刚出宫那天,宁王侧妃就去找皇上了,开始说是为了宁王妃,后来又说是因为世子……她每次去找皇上,还带着点心。”
宁王侧妃也不怕人知道,都敢做的这么明显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碧珠盯着虞茜的方向嘀咕了一句,“不过皇上都没有收她的东西。”
虞茗听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里面早被齐钰换成了茶水,她抿了两口,虞茜想让齐钰做什么?还是她想对齐钰做什么?
看了虞茜一眼,碧珠收回了视线,觉得虞茗的表情有些奇怪,“娘娘,您不生气吗?”
虞茗淡淡一笑,“生气什么?”她还能管着虞茜,不让她做着,不让她做那?只有搞清楚虞茜到底想做什么,她才知道如何应对。
碧珠被虞茗问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许久,直到一身白衣的月崎曜带着一身紫衣的月影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碧珠在内。
她尚未见过月崎曜,但只一眼就被月崎曜给迷住了神魂,都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月影。
半晌碧珠回过神才注意到了月影,她惊讶地看着月影没有说话,猜测起了月崎曜的身份,不过很快月崎曜的身份就被直接公布了出来。
这么简单地就捡到了月族的族长,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有些年老的大臣想到当年的良妃,不由地朝着上面的良太后看了一眼,虞茗也在暗暗打量着良太后。
今日的良太后稍做了一些打扮,妆容没有那么的精细,但也足以体现出她的雍容和端庄,她面色淡然地看了眼月崎曜,脸上并无多少情绪变化,像是不认识月崎曜,众人心中都在暗自琢磨。
倒是齐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良太后一眼,而良太后也一直在和身边的陈妃等人说话,也没有看他们这边,气氛感觉有点不对。
虞茗微微拧了下眉头,问碧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碧珠想了想,摇了摇头,“一会儿奴婢派人去打听一下吧。”她好像是听说王爷去找过太后娘娘一次吧?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只顾着盯着宁王侧妃了。
虞茗点了点头,宴席还在继续,几个太医们说着这几日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提起了很多关于郁闷的事情,这些不知道因为齐钰暗中的吩咐,也是因为他们亲眼所见,每句话里都带了真实的感情。
因为这几个太医的导向,一时间月崎曜在众人的注意力中倒是淡了下去,反倒是让不少人打量起了虞茗。这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皇后娘娘是这么漂亮,一身凤袍遮身,气质高贵奢华,温婉又端庄,虽然安静地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无法比拟的礼仪姿态。
看着端坐在上面的人,他们竟然没有办法再次说出虞茗不能做这个皇后的话来,甚至是连虞崇德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女儿,唯有林家的人面色坦然,除了虞茗的大舅眉眼之间略微有些得意之外。
在齐钰的暗示下,其中一个太医扑通医生跪了下去,高呼起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他一开口,其他几个太医也都跪了下来,这次他们跟着虞茗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都是跟着谁学来的。
看着他们都跪下了,虞崇德见风使舵地立马跪了下去,虞茗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而且她不是已经答应要回家来看看了吗?只是被瘟疫耽误了而已,但现在回来对他更好。
茜儿那边已经没了希望,他也是没想到最后给他争气的人还是虞茗,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看着这样不由他们主导的场面,月影有些担心地看向了月崎曜,她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族长这么高调的现身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有个猜测,但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月崎曜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的不满,纱帽下的脸依旧让人好奇,从安城到京城,他的纱帽就没有在人前摘下去过,所以至今也没有见过他的脸。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显得很神秘。
直到宴席结束,月崎曜也没有让人重新注意到他,倒是虞茗不时地看了他好几眼。
离开宴席之后,虞茗就直接回了她的宫殿,齐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刚坐下喝了口水,柳绿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不太对。
“皇后娘娘。”柳绿福了福身子给她行了一礼,然后上前来说道:“奴婢打听过了,宫女说侧妃娘娘说她是代替宁王妃来的,因为宁王妃身体不适,所以由她出席。”说完柳绿眼中闪了闪,愣了一下。
“奴婢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嗯?”虞茗放下茶杯,淡淡地看向她。
柳绿说:“奴婢看见月星在侧妃娘娘的院子里。”
“奴婢打听了一下,月星在侧妃娘娘那边待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