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找妹妹有什么事吗？”虞茜小心地凝视着齐炎的神色问，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她知道齐炎对虞茗还没彻底放下，她的心也跟着不可能放下来，唯有齐炎在那道圣旨上写上她的名字她才能彻底安心。

齐炎饮下一杯酒，瞥向虞茜，虞茜娇羞地垂下头，芙蓉粉面，格外的诱人，声音娇柔：“殿下？”

眨眼间，虞茜感觉身子一空，一下便被齐炎拉进了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圈着她的腰将她扣在胸前，她的呼吸一阵起伏，主动接过他另一只手上的杯子，将之递到了他的唇边。

虞茜微微仰视着面前的男人，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内心激动又紧张，如若说她一开始只是为了将虞茗踩在脚下，却是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齐炎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和威严所吸引，一颗心早已牵挂在了他的身上。

杯中酒饮完，齐炎霸道地握住她雪白的手，低下头噙住了她诱人的粉唇，在其上辗转，虞茜整个呼吸之间都充满了他的味道，她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剧烈跳动的声音。

……

“哥哥，你去哪儿了？”李婵站在垂花门前，双眸直直地看着从门外进来的李贺，只见他满面红光，笑意盈盈，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李婵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收紧了，紧紧地抓着手中雪白的娟帕，她早上就听姽婳说哥哥出门了，竟是到现在才回来。

自从那天参加完虞府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她就发现哥哥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了，经常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有时候会突然笑出来，不一会儿又皱起眉，这样的哥哥令她感觉很是陌生，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又多了几分生气。

哥哥的情绪向来稳定，从来不会这样，好像一切都是从哥哥告诉她虞茗的事情之后开始的，难道哥哥今天出去时去见虞茗？

李婵本就单薄的身子，脸色又白了些，看着李贺等着他的回答。

李贺看着她的神色僵了一下，张了张口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悦，又忆起当时和她提起虞茗的时候她的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喜欢他和她说起虞茗的事情便停了嘴，不和她说这些。

“和几个朋友出去聚了聚。”李贺随口说了一句，又问她：“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绿翘他们呢？”周围竟是一个丫鬟都没见着。

李婵垂了垂眼，“我随便走走，绿翘我让她回去拿东西了。”她能感觉到哥哥没有在和她说实话，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然也开始变得这样生分了？

眼底一抹忧伤悄悄划过，再抬起头时，她又是一张笑脸看着李贺，“哥哥，你陪我走走吧？”

对上妹妹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李贺从来不会拒绝，点了点头，“妹妹想去哪儿？”走到了李婵身边，李婵收回扶着墙壁的手，也不知是不是站的太久了，腿竟是麻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李贺见了忙伸出手扶住她！

“妹妹，没事吧？”李贺一手扶住李婵，担心地问。

李婵半倚在李贺的怀里，似乎能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好像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那肯定不是哥哥身上的，哥哥是去见虞茗了？李婵的心脏抖了一下，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太子殿下有心虞茗，她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的。

她会成为太子妃的。

李婵摇了摇头，“没事。”抓住了李贺的坚实的手臂，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来，有些眷恋地不肯松开，但她也不得不放开，即便是亲兄妹，他们之间也不能太过亲密。

两人沿着垂花门外的走廊慢慢走着，谁也没开口，李婵不时悄悄地看一眼李贺，嘴唇微微一动，又闭上了。

“妹妹想说什么？”李贺注意了许久，问道。

李婵内心纠结了一番，她始终放不下，“哥哥去见虞茗了？”

“妹妹怎么知道？”李贺有些惊讶，仔细地看着她，生怕她情绪激动引发病症，好一会儿见她只不过呼吸有些起伏，并没有其他症状后松了口气。

“妹妹不喜欢她？”那一次虞茗来府上，妹妹不是像虞茗道谢，还和她聊得挺好的，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妹妹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李婵眼角张了张，抿着唇说了一句：“不喜欢！”语气里带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她不好吗？为什么不喜欢她？”李贺耐心地问，如果虞茗将来要嫁给他的话，妹妹暂时还没有要嫁出去，那么她们也是要见很多面的，他不希望他喜欢的两个人相处的不愉快。

李婵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她能告诉他说她就是不喜欢虞茗吗？不能，按照现在看哥哥还挺喜欢她的，“哥哥想娶她？”李婵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张嘴问道。

李贺看向李婵，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兄妹两对视着，似乎这个答案会改变什么，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想知道。

几日后，太子的懿旨到达了虞府，正式册封了虞茜成为太子侧妃，当虞茜收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激动、兴奋、喜悦……还有些失落在内，她只是侧妃，而不是正妃。

难道齐炎还想着虞茗？王氏在一旁看着自己女儿若有所思的神色，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接旨。

虞茗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微变，只是个侧妃吗？齐炎到底在打算什么？他和虞茜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公开出去，这么一来，短时间内他应该不可能又把册封正妃的旨意送到虞府来，怎么样说都是于理不合的。

可即便是这样想，虞茗心中依旧不能安宁下来。

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准备工作也颇多，而且齐炎打算在年前就把虞茜接进府里去，这么一算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了。

虞茗倒没想过虞茜被封了侧妃之后，还会主动来找她。

收到消息时，她愣了一下，立即出了门去将虞茜迎进了屋里，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外面时常刮着风，这才一会儿虞茜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了。

“妹妹，在屋里做什么呢？”虞茜接过丫鬟送上来的热茶，端在手上，笑着问。

虞茗喝了一口，笑着看向虞茗：“随便看了点书。”顿了一下，又道：“恭喜姐姐被封为太子侧妃了。”

说道这个虞茜的脸色却是一僵，她以为齐炎答应将她迎进府里去会是封她为太子妃，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让她做侧妃，想来在他的眼里她这一个小小的侍郎的嫡女也是不配成为他的太子妃。

可虞茗一个庶女又凭什么能做正妃？就因为她背后的林家，哼，林家又能改变她是庶女的事实吗？她更加无法理解的是，皇上给齐炎的那道圣旨，明显是也不觉得虞茗的身份不妥。

她内心深处觉得非常不公，为什么，明明她才是嫡女！

虞茗扫了虞茜一眼，不知道她又想到了眼中情绪翻涌的如此厉害，想来是因为这个侧妃之位并没有满足她？

梦里那个女人的那双眼睛里，她能感受到里面清清楚楚的权势，她想要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谢谢妹妹了。”虞茜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丫鬟：“妹妹，姐姐有些话想和你说。”

虞茗略一挑眉，吩咐碧珠道：“你们去外面候着。”

碧珠犹豫了一下，领着花红出去了，虞茜身后的翠萍翠桃也跟着出去，顺便把门也给带上了。

“妹妹最近和李大人来往很是频繁啊。”一等人出去，虞茜便笑着说了一句，淡淡地瞥了虞茗一眼，语气调侃的意味显而易见，但又多了些别的味道。

虞茗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笑了笑没说什么，算是承认了，自从那次之后，她是见过李贺几次。

“妹妹难道就这样把表哥给忘记了吗？”虞茜不经意地提醒道。

虞茗自是知道她说的是王子辰，可她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他了，但他最后离开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还是让不少人误会了。

那是在宴席结束之后，吴氏担心王子馨说漏什么，一直看了她好几天，也提出了要离开。

王氏因为虞茜和太子的事情也没工夫招呼她了，便没有多加挽留，此时她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提起将虞茗嫁给王家兄弟的事情，生怕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那边太子的消息一日不来，老夫人便不会放虞茜或是虞茗任何一个人离开虞府的，且自从宴席之后，有不少人来到府上提亲，都被老夫人拒绝了。

王氏即便是再有心也无力，只能送吴氏她们离开，并且给了她保证说是会给她留意其他女子，反倒是吴氏离开的时候，偷偷向虞茗道了谢，心里疑惑着为什么虞茗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也才幡然醒悟过来，师太说的那番话或许并不是指虞茗会跟着他们离开。

想到她帮忙把馨儿知道的事情掩饰了下来，吴氏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句，于是便把那日在青云庵里算得那一卦告诉了虞茗。

虞茗听了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别一番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