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脸上憨憨的笑,手上却是不紧不慢地将上台前领到的蜂蜇之拳戴好,动了动看起来粗短的脖子,“二八太少了吧,不如你跟我说说那个买我命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们谁跟我说,我就跟他联手把另一个人干倒,然后再认输,彩金我分文不要。【零↑九△小↓說△網】”

“哈哈,你真幽默,你以为这就能挑拨我们啊!”仇阳朔笑得很灿烂,却用余光看了看与自己齐名的戊乐生,两人虽说同出鬼州,又同在一个监区,却是从未打过交道,倒还真有几分担心就怎么轻易被离间了。

戊乐生依旧不言语,只是脚下顿了顿,另一手的尖锥刀向着仇阳朔斜了斜,他虽然从小少根筋,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一点脑子都不动,不然也不能在尔虞我诈的鬼州活到现在了,虽然更多的是仰仗自己老板的信任和器重。

陆离挤成两条缝隙的眼睛来回瞟了瞟两个人的变化,心中有了几分算计,又是哈哈一笑,“仇兄,怎样,我的提议不错吧,我们同是鬼州黑金帮的,你不一直说这个只懂得用刀的人碍事吗,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解决掉,以后也好少一个难缠的对手不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真诚无比,心中却是暗暗向小美女裁判拱了拱手。刚才询问裁判的时候,裁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两人的资料向他斜了斜,清晰明了地看见资料上写着,仇阳朔鬼州黑金帮,戊乐生鬼州斧头帮,两帮分局南北,素无往来,相互敌对。

戊乐生脚步彻底停住了,藏于身后的尖锥刀又向外移了几分,周身气劲鼓动,杀机同时罩住了面前两人。

仇阳朔依旧笑嘻嘻的,抓着金棍的手上却是青筋爆起,“斧头帮玩刀的,你不会真信他的吧,我可不认识他。我们一起动手,彩金一人一半。”

陆离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情不自禁哦了一声,毫不掩饰地朝仇阳朔投去一个会意的笑容。之后卸去气力,松垮垮地站在那里,朝着戊乐生说了句:“对,玩刀的出手吧,我可是很强的,一定要全神贯注拿出全部气力将我一击必杀。”

戊乐生听到这句进攻邀请眉头皱了皱,尖锥刀抬到胸前,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同时面对两人,预防两人突然爆起一齐向自己进攻,心中暗叫危险,原来两人早就算计好了了要除掉自己,差点就上当了。

他心里盘算,先不说哪有人主动卸去防御对敌的,而且那个会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真的出手,估计就要被前后夹击了。

观众席上一群观众却是看得云里雾里,难道今天不是两大地煞高手联手挑战陆离,而是一出针对戊乐生的阴谋?

包头巾手持一丈金棍的仇阳朔笑脸更甚,长棍横在身前,暗骂玩刀的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还真被那个胖子几句话离间了。

素来武力与智力堪称双绝的他忽然感到后背一凉,一个堪称不可能的阴谋浮现在脑中,如果这的确是一个阴谋,是针对自己的阴谋的话,那就麻烦了。【零↑九△小↓說△網】

思量间他也微微斜了斜身子,三个人互成犄角,针锋相对,原本一场二打一的完美杀局,瞬间变成了三对三的尴尬局面。

陆离又是哈哈一笑,两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手中拳套上弥漫上锐金白芒,一蹬地面向着仇阳朔冲了过去,将空荡荡的后背尽数露给戊乐生,口中喊道:“玩刀的,抓紧机会!”

仇戊两人神色各自一紧,心中各有思量,一个想哪有将后背露给敌人还提醒敌人进攻的,此处必有蹊跷,我且静观其变。

另一个同样在想,抓紧机会,什么机会,应该是趁我招架的时候突然袭击,谁不知道四棱尖锥刀最适合暗杀,一刀一个窟窿,伤口都没办法缝合。

陆离心中无所顾忌,猜疑的种子已然种下,现在全力击败一个,再收拾另一个,还有九分钟,打完收工,准备领赏。

他扛着三四百斤的身体,速度自然不快,但是拳势异常凶猛,蜂蜇拳套上蔓延出足足三寸的白芒,锋利无比。拳套尾部倒刺同样蔓延出三寸尖锐白芒,犹如倒持的匕首,分外凶悍。

看着一拳渐渐靠近,仇阳朔笑容有点僵硬了,照这个速度自己自然可以避开,但是另一旁双刀交叉架于胸前,伺机而动的戊乐生怎么看都像是等着自己露出破绽然后给自己来上一个窟窿,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武者在后天一重境界使用疯魔拳的时候,内力无法透体而出,只能借助肉体将力量传递给对手。

后天二重才能将疯魔拳真正的威力使出个五六分,蜂蜇拳套上的三寸锐金白芒在即将碰到仇阳朔的时候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振幅过大以至于从外面看似乎消失了一般。

仇阳朔一半心神用在防备戊乐生,看着来势汹汹的一拳不闪不避,金棍在身前飞快转动起来,赤炎内力顺棍蔓延,在身前形成了一圈火幕,“离火棍之轮舞”。

这一招有两个后手,只要对手击中火幕,就会被牢牢吸住,受尽火幕赤炎威力,灰飞烟灭。而如果对手退走,则是一棍追击,将蓄势已久的赤炎之力借棍势挥出,同样将对手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

他隐藏在火幕之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杀机毕露,管你什么阴谋,先把你烤熟再说,就凭你初来乍到的新人,又怎能知道古武技艺的凶狠与毒辣。

陆离又岂会看不出这火幕的威力,只是这种纯内力的攻势却是正对他的胃口,前有疯魔拳“震”字拳印就是以震散内力为主的先手武技。即便不济还有十方盾龟甲术这个吃内力专业户,这种纯内力的钝器攻击与大补丹完全是一个性质的。

“轰”一声巨响,一股浓烈的烟雾从拳套与火幕碰撞的地方蔓延开来,烟雾下不断传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以及阵阵惨烈的哀嚎,只是两者掺杂在一起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

“唉,可惜了陆离这么一个强悍的新人了,仇阳朔的离火棍已然纯熟于胸,加之他习武多年,赤炎内力无比精纯,这场挑战本就毫无悬念的。虽然陆离一开始的离间计使得很成功但是在绝对的力量下又有何用。”一名地煞的资深武者无不惋惜地说道。

“就是说,听那惨叫与声音,只怕陆离真是凶多吉少了。可惜啊,如果再给他修炼个年吧,地煞第一非他莫属啊。”另一人同样唏嘘感慨。

比武台上的戊乐生却是连连退了数步,戒备的神情更甚之前,他离的最近,也最清楚,这怕这片烟雾下有蹊跷。

小美女裁判惊得捂住了嘴,受警卫队的影响,她对于大胖子陆离可是心生好感,实在不忍他白白送命,只是这是生死挑战,无法制止,心中埋怨零号大人的绝情与冷断。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冲破烟雾直挺挺地飞出比武台,砸在地上打了几个圈面朝地面一动不动。

擂台上烟雾渐渐散去,一人手持一根金闪闪的长棍傲然挺立,分外威武。

“不可能,不可能!”满场观众无不惊叫连连,双眼瞪得老大,更有甚者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此时预定的10分钟仅仅过去了四分钟,戊乐生咽下一口口水,说出了自来到比武台上之后的第一句话:“好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