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玉老师出来逛街,是一件很让人眼馋的事,陈临一路走过来,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怨气,男人的女人的,都有。
这种感觉让陈老爷很是享受,说到底他虽说坐拥亿万资产,但骨子里依旧是改不了穷习惯。
当初还是个苦逼学生的时候,几时能想到有这么一天?
陈老爷现在就想小人得志的唱首歌,“你在那万人中央,享受那万丈荣光。”这曲子是从小时候看电视剧孝庄秘史时候学来的,现在唱起来颇有点摄政王的情调。
周围都是苦逼对自己的羡慕嫉妒恨,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棒呆了。
玉老师逛的是一家旗袍店,陈临对奢侈品了解的不多,干脆就不掺和,让玉灵随意挑选。
拿了一件深红色的旗袍过来,陈临看了看,发觉颜色好像有点不搭,玉灵则是笑笑道:“过年了,我想给妈买一件衣服,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陈临一愣,转了个念头才想明白玉灵口中的“妈”不是别人,顿时笑道:“才出来就想着别人了,先给自己挑呗。”
玉灵脸色微微红了红脸,这两天她红脸的时候比以前加起来还要多:“我正好看到了,你觉得合适吗?”
玉老师害羞的模样着实少见,陈临觉得这辈子大概是看不厌了,他笑了笑道:“我觉得还行,但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懂,要不然问问别人吧,服务员。”
陈临一招呼,立马就有人过来了,玉灵愿意进去的店肯定不会差了去了,事实上也是,玉灵本身并没有什么追求奢侈品的习惯,但东西要看入眼也比较难,在王府井逛了半天才进了这家瑞蚨祥手工绸缎店。
绸缎的旗袍并不适合这种天气,但在有地暖的房子里还可以穿,又赶上过年,送长辈恐怕没什么比这更合适了。
气场放在那里,服务员也不敢怠慢了两位,陈临一招呼立刻就有服务员微笑服务:“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推荐一下,中年人,男女都要,颜色最好喜庆一点的,这个色调有点偏深了。”玉灵本来是不想叫服务员的,挑选东西自己来乐趣要大的多,但陈临对这方面既然一点都不知道,那也只能让服务员来帮忙了。
服务员点点头笑道:“您可以休息一下,我把合适的都拿过来您挑选一下可以吗?”
玉灵点点头,陈老爷没了盘瓠心,体力也是大不如从前,走了半天也是累了,当下陪着玉灵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很快端了两杯柠檬水过来才是跑去拿衣服。
两人坐下后,陈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说起来怪不好听的,我自己都忘了这一茬,现在才想起来确实应该给他们买点礼物了,算算都有几年没回来过年了。”
“是我买的。”玉灵很固执的笑笑道:“不许你在这上面花钱,是我的一份心意,应该做的。”
陈临想争一下,服务员却麻利的已经捧着几件衣服过来了,效率高的吓人。
“你可以看一下这边的米白色旗袍,这个颜色虽然是白色,但比较偏向于淡黄,而且有手工的刺绣,不知道您满意吗?”
服务员在展示台上铺开一件旗袍,陈老爷反正也不大懂,干脆就没起身看,玉灵瞧见眨了眨眼,很快也就是挑选了一整套。
结账的时候陈老爷本来想偷偷摸过去刷卡的,谁知道玉老师一瞪眼,没让。
陈临就只能讪讪作罢,谁想结账的时候买了两套绸缎衣服,竟然刷了二十多万,他就只能苦笑一声道:“你这么一来,我还不知道该老师送点什么好了。”
玉灵小脸一板:“你叫什么?”
陈老爷恍然大悟,哈哈笑着道:“错了,是爷爷!”
采购的时间并不算短,两人早上出门,直到下午三点钟才算是结束,拎着几个不算大的包,陈临不由得感慨一句,花钱如流水。
两人这一天,都能把租的这辆奔驰给买了。
玉灵给陈闲和陈母一人挑了一套十来万的衣服,陈临过意不去,想想只能给李老和师母一人买了件玉器,给师母挑了件白玉镯子,李老则是一方镇纸。两样东西个头不大,却一个赛一个的贵,镯子二十万,镇纸还是个带收藏证书的古董,三十多万才拿下来。
给李老挑了,当然王老也是不能少的。
陈临左挑右捡,还是在玉灵的建议下给王老带了两盒棋子。
理由是那天王老陪陈闲两人下棋的时候,貌似棋子不怎么好,而最让陈老爷看不懂的就是这棋子了,陈老爷本来觉得棋子太便宜,哪知道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商家卖不出的。
两盒黄石冻的棋子,价格竟然是破了五十万。
好在陈老爷是不差钱,要不然真得把自己给卖了才行。
然后再零零碎碎的买了些东西,李学斌的不能算了,陈临这边应该收他红包才对,而小白夫人那边陈临想了想,还是捎了一块手表,价格不低,只不过很明显没用心。
陈临自己瞅着都觉着奇怪,小白夫人堂堂一个武道大宗师,手腕上带块表打人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叶问黄飞鸿好像没谁带过这种东西吧。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一家人收到礼物都很高兴,王老陈母自是不必多说,看着玉灵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陈闲和小白夫人则是各有奇怪,陈闲点支烟回个房间,竟然已经把衣服给换上了。小白夫人更直接,眨眼功夫那块江诗丹顿已经戴在了手腕上边,看的陈临是哭笑不得。
玉老师已经完美的融入了家庭气氛,陪着陈母就去厨房做饭了。陈临见状,也是由衷的欣慰。
这么想着,陈临一直犹豫着给屠三打过去的电话,也是终于拨通了。
屠三接电话的速度,很反常的慢了一会儿。
“少主!”
陈临隔着电话听到屠三的声音,竟然有了几分艰涩,他顿了顿,随后爽朗笑道:“怎么搞得,声音都变了,扫墓完了过来燕京吧,一起吃年饭。”
屠三在电话那头,听到陈临这么一句话,顿了顿才苦涩道:“少主,老奴前日一直在文远公坟头跪着,所以……”
“其实我前两天也想过要打电话过去的,但后来老头子没让我打过去,我想了想,也就想通了。屠三,其实这么长时间,我一直该给你说声谢谢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人还不算太傻,东西基本上,有点眉目了。”
陈临顿了顿,笑着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爷爷那边有什么安排,总之,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害我,该我自己去面对的,我也就自己去面对吧。”
“老奴……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屠三,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劳烦少主替老奴问声好,屠三还是陪文远公过年吧,少主离开燕京的时候,请告诉老奴一声。”
陈临也不去勉强,答应了。
电话挂断,陈临点了支烟,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小白夫人在楼梯口看了一眼陈临,随即又挑挑眉毛走开了。
次日中午,陈临去机场接到了李老以及师母,玉灵和自己定亲,双方家长都是要到场的,玉家的一群人,陈临早就有所了解,玉老师自己都不想提起。
玉灵父母早故,自然长辈就由李老充当了。
到了宅子里,一直控制着酒量的李老也是彻底的喝高,陪着王老划拳敬酒,闹得是不亦乐乎。
师母看陈临本就顺眼,两家人亲上加亲自然更是大喜事。
唯独让陈临微微有些无奈的是,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一条漂洋过海的短信让他一下就没了睡意。
林秋韵。
“恭喜,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看着这条短信,陈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抓耳挠腮了一阵子后,只能叹口气。
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欢乐气氛中,陈临也是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年夜守岁鞭炮声响起后,陈临莫名的觉得心口有些发痛。
他微微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失去了盘瓠心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莫名的疼痛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王老的脸上,平淡中也有了一些微微的阴霾。
陈闲镇定自若,反倒是小白夫人摇摇头起身:“我出去走一走。”
外边天寒地冻,小白夫人还要出去走一走,好在陈临也是习惯了她的诡异作风,没有多问什么。
夜半时分,陈临突然被一阵剧痛给惊醒,猛地睁眼,他却发现屋外似乎有人影闪过。
皱了皱眉,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却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副场景。
宽阔的院子里,陈闲竟然背着手叼着烟站在那,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浑身都裹在黑色风衣里的人,连性别都分不清,只是手里拄着的一只龙头拐杖,格外显眼。
陈临瞧着这诡异画面的档口,耳边却传来了小白夫人的声音:“来找你的,穿了衣服,跟我下楼吧。”
还没来得及应声,楼下却突然发生了变化,那黑衣人将手里的龙头拐杖一顿,陈临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悸动从心底升起。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恍惚的声音。
“废圣女莫隐娘,参见青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