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醒醒,陈临……”耳边渐渐响起的声音,让陈临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知觉,但是他此时却一动也不想动,背上好像已经被撕裂开了,一阵阵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的微微颤动一下。
但耳旁那个声音,却不知疲倦的喊着:“快起来,要不然真死这里了!”
终于,陈临睁开了眼睛,但跟没睁开也差不多。
一片黑暗!
“咳咳咳!”刚想说话,呼吸间带来的重重灰尘,却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下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好像已经要将他刺穿了一般,陈临眼角抑制不住的涌出了一些液体。
实在是疼的催人泪下,自从得到盘瓠心后,陈临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虽然没仔细的问过,不过盘瓠心肯定是有着一些修复能力,他磕着碰着了,第二天醒来也就好完全了。
但这一次却并没有这样。
甩了甩头,陈临这才是恢复了一些神智。
“现在感觉怎么样?”耳旁又传来了盘瓠心的声音。
“不怎么样,感觉差不多要死了。”陈临苦笑一声,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本来应该是躺着的,但陈临智商还没低到自己找苦头吃的程度,背上的口子又再溢血了,这压上去不是自己找刺激?
“死不了,你现在还能不能动?”盘瓠心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点难,你怎么又出来了,刚才到底什么情况?”陈临满脑子雾水,这盘瓠心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的,让他实在是有点无奈。
要是刚才盘瓠心也跟在他身边,肯定不会被搞上一刀,毕竟要是陈临知道那老头的动作快的跟猴似的,傻瓜才去算计他们啊!
话说陈临刚才,胃口那也是有点大,不仅仅只是想救下章仪,还想顺手把那群皇苗人,都埋在这里边,所以他是等着皇苗的人上了桥,才真正的开始跑。
要是盘瓠心告诉他,那老头如此的牛逼带闪电,他肯定是二话不说,章仪一到他身边,立马就开始跑路,没准就没那么多事了。
但世上没后悔药吃,陈临这么做了,当然也就是认了命,只不过这会儿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问个明白,要不然待会盘瓠心又不见了怎么办?
而盘瓠心沉默一阵后才是淡淡道:“如果你现在没危险,我还是不会出来,长话短说,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叶公养了一条虫子?”
“嗯。”陈临有气无力,趴在地上等着精力的恢复。
“那条虫子跟我算是有点小仇,本来叶公死的时候,将它弄睡着了,但现在看来,估计是醒了,而且,从装它的罐子里边跑出来了。”盘瓠心声音有些凝重。
但陈临却叹气道:“有点仇,几百年也该没了吧?你跟他该是老熟人啊!”
“它是条虫子,不是个人。”盘瓠心很蛋疼的道:“反正你知道了就好,我现在一冒头,这虫子就有感应,刚才山洞里的动静,估计就是它弄出来的,我现在不知道它在哪,但肯定是朝着这边过来了,你等下要快点出去,要不然咱们两都得死这!”
“但……我现在要能走才行啊!”陈临一听,顿时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他娘的,自己到底是招惹谁了?!
莫名其妙的被抓进来就算了,现在好容易解决了一大帮子皇苗的人,结果又蹦出来一条虫子,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了?
但盘瓠心的声音却不容置疑:“我一直在帮你治疗,他刀上有皇苗特制的毒,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恢复很慢,我也只能尽力帮你,不能继续说话了,要不然那条虫子很快就找过来了,你先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歇着,那个女人在你右边三米左右的地方!等你到了安全地方,就用左手给自己把脉,到时候我出来教你如何救人!”
盘瓠心一次性把能交代的都给交代了,陈临虽说是无奈,但也不再多话,黑暗中只剩下了自己的喘息声。
片刻后,陈临尝试着从地上坐起来,背后的伤口虽然还在疼痛,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盘瓠心的治疗起了效果,现在他勉强还能抵抗的住。
顾不上形象如何,陈临四肢着地,朝着右边爬了爬,不多时就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陈临捏了捏,带着些体温,还有些弹性,愣了愣,陈临反应过来他这是把章仪给袭胸了。
不过半点异样都没有,因为人到了生存的极限之下,压根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陈临很自然的双手按在那两团高耸上边,感觉到了心跳后,这才是松了口气。
两人都还活着。
“章仪,章仪!”试探着呼唤了两声,但没有半点回应,陈临摇了摇头,知道现下章仪的情况也不算很好。
那黑袍老者看样子是掉下去了,陈临没机会也没能耐去看看桥下边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么长时间那些人都没来,想必不是被困住了,就是全部死翘翘了。
但他想活着出去,难度也是相当之大。
皱了皱眉,陈临心下寻思着,到底如何才能在这黑漆漆的陵墓中,找到一个稍微安全的位置来救醒章仪,从而逃生。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陈临愣了愣,随后欣喜若狂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湿哒哒的香烟,撕开包装后,摸索着找到了一件东西。
打火机。
“吧嗒”,“吧嗒”,几声脆响后,一束微弱的火苗,照在陈临惊喜的脸上。
“没戒烟,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陈临激动的都快哭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有光线,那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事情!
快速的从贴身处撕下了几块布,陈临在原地点起了一团算不上篝火的小火苗。
借着这小小的火苗,他四下里看了一圈。
自己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那扇青石大门,大门边上有两个小小的入口,按照盘瓠心给他的提示,那里应该就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耳室了。
“到那里去……”陈临咬了咬牙,艰难的拖着章仪,一步喘一口,艰难的朝着耳室的方向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