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孝仁一看洛明达的态度有了软化的迹象, 赶紧趁热打铁, 在洛明达耳边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通。

洛明达听完, 也没表态, 只是笑了笑。

贾孝仁仔细地看着洛明达的表情, 问道:“洛少爷觉得怎么样?”

洛明达伸手点了点他,笑道:“可真够损的。”

贾孝仁跟别人夸了他似的,说道:“这不算什么, 如果他识相, 我自然会下手轻点,可是他硬要跟我作对的话, 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洛明达看了他一眼, 将身边的小哥儿推开赶了出去,然后问道:“那我以后的饭食怎么办?”

贾孝仁阴恻恻地笑道:“他没了铺子,毁了名声,那到时候就算他再开店也没人愿意去了,到时候您只要花点月钱就可以让他到府上给您做饭了。”

“哈哈哈!”洛明达放声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然后鼓了三下掌, 说道:“高!实在是高!”

贾孝仁眼睛一亮,凑近了问道:“洛少爷觉得可行?”他需要一个保障,就算出了事闹到官府,他也就不怕了。

洛明达笑着摇头道:“我只管得着我县衙的这一点儿事, 其他的,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贾孝仁顿了一下, 然后哈哈笑道:“那是自然的,洛少爷请放心。”

“我家可每餐都是在小吃店和聚福楼买回来的,你可别到时候让我和我家人也中了招。”洛明达很担心地说道。

贾孝仁笑道:“洛少爷放心,自然会通知你的。”

“那就好。”

洛明达回到家,有些晚了,洛夫郎还在大厅等着他。

“怎么样?”洛夫郎递给他一碗解酒汤,问道。

洛明达喝了,然后说道:“我按你说的做了,然后他说……”

洛明达将贾孝仁的计划给洛夫郎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这贾孝仁还真够卑鄙的,我都做不出这么无耻的事。”

洛夫郎无语地看了洛明达一眼,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他有说什么时候做,在哪个店做吗?”

洛明达摇头,道:“没说,他说到时候会通知我。保险起见,要我再去刺探刺探吗?”

“不,你别去了,你知道得多了到时候怕被他拉下水。”洛夫郎说道,然后拉他起来,说道:“去洗漱吧,不早了。”

洛明达起身准备去洗漱,走过洛夫郎身边时,洛夫郎拉住他,皱眉道:“等等。”

“夫郎,怎么了?”洛明达疑惑,随即笑道:“夫郎要一起洗吗?”

洛夫郎凑近了,在他右边的胳膊上闻了闻,随即怒道:“你们去青楼了?”

洛明达一脸懵,摇头道:“没有啊,就在香满园。”

洛夫郎拧眉看着他,道:“那你身上怎么一股脂粉味?”

“脂粉味?”洛明达抬起胳膊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的脂粉香味,他夫郎平常并不用脂粉,因此一下就闻出来了。

他惊慌抬头,看着洛夫郎说道:“夫郎,你别误会啊,是那贾孝仁,吃着吃着饭忽然带进来一个青楼小哥儿,一进来就贴着我,定是那个小哥儿身上的。夫郎,我可没碰那小哥儿啊,我发誓,我都推开了,他还一个劲往我身上黏,后来被我赶出去了。”

又是贾孝仁!以前刚来的时候就带夫君去青楼,被自己逮住了,现在竟然把小哥儿叫到了饭馆里!

真是无孔不入!

洛夫郎皱眉,看着洛明达脸上紧张的神情,说道:“你去洗漱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要去找小篮子问个清楚。

“哎,夫郎,我真没碰那人啊,你要相信我,我不要睡书房啊!天气这么冷,我会着凉的啊……”洛明达在后面叫道。

洛明达见他夫郎好像不是回卧房,为了以防万一,他赶紧让小厮弄了热水,将浴桶直接从卧房旁边的小浴室里搬到了卧房,洗完再让小厮弄出去,他就躺床上等着了。

可是坐等右等,却不见夫郎回来睡觉,他披上厚棉袄出去,问了小厮,得知夫郎在小儿子的房间。

进了房,洛明达看着靠着床柱睡着了的夫郎,他叹口气,上前将夫郎打横抱起,准备把他抱回房间。

一抱起来,洛夫郎就醒了,见是洛明达,他挣扎了一下,想下来。

“夫郎别动,我抱你回去。”洛明达轻声道。

洛夫郎皱眉:“你放我下来。”他问完小篮子情况,知道夫君确实没碰那人,才放了心,又听说小儿子醒了要找他,他就过来哄了一会儿小儿子入睡,却不小心睡着了。

“不放,哎,你别乱动,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哦。”

“……洛明达,你要不要脸?”

“我要我夫郎,为什么不要脸了?”

“你快放我下来!”

“嘘,乖,别闹,待会儿小宝要醒了……”

“……”

第二天一早,洛明达去了前堂衙门后,洛夫郎便去了书房,磨墨写了封信。

饭馆这边,余清泽和乐哥儿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带着礼物去了薛府,今天开始要治疗了。

两人到了薛府后,管家正伯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明显是专门设置的,里面很暖和,余清泽四处看了下,没发现炭盆之类的,可能是为了针灸,专门挖了地龙;房间右手边有一排药架,上面贴着标签,前面有一张长桌,上面已经放了许多的药材,叶大夫正在那边配药。房间靠里的位置有张桌子几把椅子,再里面有个屏风,后面隐约是一张床。

“你们到了,快进来坐。”叶大夫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招呼道:“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余清泽和乐哥儿坐下,有小厮上了茶,他们便喝了两口,瞧着叶大夫的脸色确实比一个月前好些,他们放了心。

没过一会儿,叶大夫那边忙完了,他过来在余清泽他们对面坐下,说道:“把余老板也叫过来呢,是有事情需要你一起配合。”

余清泽点头,道:“我明白的。”

“好,我先给乐哥儿把把脉。”叶大夫说完,就见乐哥儿已经把手腕递了过来,他笑了一下,然后手指搭上乐哥儿的脉门,开始认真诊断起来。

这次叶大夫把脉时间比较长,完了又看了乐哥儿的眼睛和舌苔,然后对乐哥儿说道:“这次比一个月前那次,你身体的气血更旺盛一些,吃了很多补的吗?”

乐哥儿点头。

余清泽在一旁说道:“每天都有喝一些滋补的汤,一些凉性的食物我也没让乐哥儿吃了,晚上睡觉前都有泡脚。”

叶大夫听了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余老板也懂养身之道?”

余清泽笑着道:“以前听个大夫提过,就记下了。”

“很好,我先说说情况。按照乐哥儿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针灸配合药浴一起治疗,从今天起每天上午过来针灸,大约需要半个多时辰,连续针灸六天休息一天,如此针灸一个月,之后看情况再决定针灸次数,如果情况好转,就改为两天一次,再慢慢延长,这个到时候我会调整。整个治疗期,在我治疗过的病人中,最快的是五个月就能达到跟普通哥儿的孕宫情况差不多,慢的话可能也要两三年,最坏的情况是,即便治疗了,也有仍然怀不上的,这个,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余清泽和乐哥儿闻言都点头。

叶大夫又接着说道:“针灸后,乐哥儿会觉得有段时间很疲累,所以最好有人陪着他一起过来,可以的话,用轿子或者马车送他回去。上午针灸,晚上泡药浴,我会开些喝的药,每天三次,也要喝。另外,在前期针灸治疗的这一个月内,禁止同房,务必牢记。”

乐哥儿听到这个脸就红了。

余清泽却很认真地点了下头,道:“记住了。”

“好,余老板你先去隔壁等着吧,我们这就开始了。”叶大夫说道。

余老板起身,拍了拍乐哥儿的肩膀,给他鼓了下劲儿,就出去了。

叶大夫把乐哥儿叫到屏风后,刚想让他脱衣服,余清泽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敲门。

叶大夫的助手,也是他的贴身小厮去开了门,问道:“余老板怎么了?”

余清泽说道:“乐哥儿不能说话,如果不舒服的话,怎么办?我要不要给叶大夫教几个乐哥儿手势的意思?”

叶大夫在里面听到了,笑道:“那你进来吧。”

余清泽进去了,叶大夫说了下大致会有的反应,乐哥儿配合着做了动作,余清泽给翻译了,又说了其它几个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叶大夫他们在里面针灸,余清泽也没去隔壁房间,就在他们的门外等着。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房门打开了,小厮出来了,让余清泽进去。

余清泽赶紧进去,屏风后,乐哥儿刚好穿上衣服,他走过去,给乐哥儿穿好鞋,扶他下来,问道:“感觉怎么样?”

乐哥儿比划了下,大致意思是身上酸胀,感觉很累。

跟叶大夫说的一样,两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叶大夫在那边配药,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叶大夫配好了喝的药还有泡药浴的药,交代了他们注意事项,然后吩咐小厮用家里的马车送两人回去了。

两人回到饭馆,余清泽便让乐哥儿去休息了,他就开始煲药。

没过多久,洛府小厮元宝过来了,还悄悄给他带了一封信。

余清泽看完信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小树,去叫畅哥儿和铁柱过来,我有事儿找他们商量。”他走去大厅,让小树去小吃店找畅哥儿。

畅哥儿和铁柱很快过来了,余清泽将他们和家宝叫到储藏室里,将洛夫郎的信的内容说了一遍。

“什么?这个贾孝仁,他怎么这么卑鄙!”畅哥儿一听完,就气愤道。

铁柱也是一脸愤慨之色。

余清泽说道:“这个先不讨论,我找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对了,畅哥儿,明天起,麻烦你上午陪乐哥儿去薛府针灸,下午我会去租辆马车过来,我就留在店里看着,以防万一出事我们都不在。”

“这个没问题。”畅哥儿应道。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将事情给定下了。

如果贾孝仁他敢来,就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