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大夫答应给乐哥儿调养身体, 乐哥儿的心情是一天好过一天, 跟这越来越冷的天气恰恰相反, 他整天眉开眼笑的, 小吃店的和饭馆里的伙计们都能感觉出来。
“乐哥儿,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最近都很好啊,你看外面落雨,又阴冷又潮湿的, 完全没影响咱乐哥儿的心情。”
乐哥儿笑眯眯点点头, 进厨房去了。
余清泽收了伞跟在后面,也笑。
要说乐哥儿心情好了, 得益最多的自然要数余清泽。
煲的滋补的汤汤水水, 以前还跟他说不要浪费,现在二话不说让喝就喝;睡前泡脚也不用他催了,他刚放好盆,脚就已经放进去了;晚上那啥的时候,更是又乖又软又主动, 啥都配合。
简直爽呆呆!
感情温馨甜蜜,生意日益红火, 余清泽过了段十分美妙幸福的日子。
后来,常爷爷得知薛大夫的夫郎叶大夫能给乐哥儿治病,也吃惊了一下,这么巧合的事情, 让他们碰到了, 真是老天爷保佑了啊。
这下, 他也不好再拒绝人家来拜访了。
后来,薛大夫带着夫郎和儿子真找了个日子就到牛头村去了,还上了山,专门到常武夫夫墓前去祭拜了。
回来后,薛大夫见常爷爷炉上熬着药,问他是不是病了。
常爷爷说是老毛病,看了大夫开了方子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薛大夫给常爷爷把了脉,又看了下方子,顿时被那方子吸引了,赶紧叫他夫郎过来看。
“你看这字迹,是不是有些眼熟?”薛大夫问道。
叶曼仔细辨认了半天,问常爷爷道:“老叔,敢问这开药方的大夫姓甚名谁?”
常爷爷道:“姓何,他去年来这边采药,摔了腿受了伤,阿泽把他背下来,他后来给我把了脉就给开了这方子,特别管用,比我之前用的方子好多了。”
叶曼又问道:“他可是住在云州?”
常爷爷点头,惊讶道:“对啊对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薛大夫夫夫闻言,相视一笑。
薛大夫笑着道:“他是我师公的关门弟子,我同门小师叔,跟我们家关系挺好,他以前也是太医,不过很多年前他就辞官回来了。”
常爷爷震惊脸,“何大夫以前还是太医啊?还是你们认识的?这可太巧了。”两个太医给他看过病啊!
叶曼也笑着点头,道:“是很巧,我们还都被你们家的人救了呢。”
常爷爷后来把这事又说给余清泽他们听,几人听了都很震惊。
这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因缘果报。
瞧,常浩发现了何大夫受伤,余清泽将他背了下来,后来何大夫给常爷爷看病,将他的老毛病治好了不少;九年前乐哥儿爹么救了薛大夫夫夫和儿子,如今,叶大夫又给乐哥儿治病。
活生生的善有善报啊。
经过这两件事,一家人很是感慨,都有所悟。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以后,还是要多做善事,少做恶事,积善因,才能得善果。
十月底,家里在进行催芽的马铃薯已经可以种了,常爷爷请了村民们帮忙,耕了田,将所有的马铃薯都种下去了,种满了一块田。
村民们知道以后这东西也会分给他们来种,很是尽心,连常爷爷要支付工钱,也都没收。
现在气温降了,前两天余清泽将制作腊味的各种配料都让人带了回来,说是可以开始做腊味了。
大家一听,立马买好了配料,又到先前看好的养猪户家将猪拖去宰杀了,腊肉腊肠制作起来。先前有村民为了节约些成本,多养了许多鸡鸭,多喂了两条猪,这会也都可以宰了。
一时间,牛头村里家家户户除了做红薯粉,又开始忙碌起制作腊味来。连带着,附近村的红薯也都被收购光了,城里的鸡鸭摊、猪肉摊的生意也都变得好了不少。河边大爷现在每天去打的鱼也不用出去街上卖了,直接就有村民来预定了。
村里忙忙碌碌,饭馆这边,却遇到了个问题。
这天,已经到了巳时,仍不见平时送虾和蛤蜊的摊贩伙计过来送货,平常都是辰时过半就会过来,这会已经推迟了两三刻钟了还没来。
已经开始负责采购收货的家宝赶紧告诉余清泽。
“还没来?”余清泽皱眉问道。
家宝点头,“平时都是三刻钟前就该到了的。”
余清泽交代道:“你继续等着,我去看看。”
蛤蜊买回来还得养一养,让蛤蜊吐吐沙才能做。如果今天没货送到,那他们后天就没得做。
余清泽跟乐哥儿说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桐山城这边卖海鲜的摊贩并不多,全部一起也就十来家,其中六家集中在离码头更近点的西区菜市场。
给余清泽他们供货的海产摊就在西区菜市场,是余清泽比较了几家摊贩之后定下来的。余清泽当初连着去买了十来天,觉得这老板这的货销得比较快,价格也比较实在,便都在他这里买,后来熟了,他每天买得也多,就直接定下送货了。
余清泽穿过市场,到了那个给他们供货的海产摊,见老板和伙计都在忙着。
“罗老板,忙着呢?”他走过去,叫了老板一声。
那老板和伙计看到余清泽来了,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哈干笑了一下,道:“余老板,怎么有空亲自过来了?”
余清泽道:“我弟弟说蛤蜊和虾没到,我怕您这忙着忘记了,就过来看看。”
罗老板看了余清泽一眼,将一个客人挑好的虾称了称,报了重量和价钱,然后跟余清泽说道:“是挺忙的。不过余老板这边自是不会忘的。”
余清泽挑眉,问道:“那是?”
罗老板将余老板拉到后面一点,眼神游移了一下,顿了顿,然后说道:“余老板,这个,是这么回事啊,这虾和蛤蜊啊,都涨价了,我怕你们不知道,拉过去你们不要那也麻烦,就没送了。”
“涨价了?涨到多少了?”余清泽皱眉问道。天气冷了,要打捞蛤蜊更困难,涨价也很正常。
罗老板迟疑了一下,然后竖了根食指。
“涨了一文?”余清泽问道。
罗老板摇头。
余清泽皱眉,“十文?”
罗老板还是摇头。
余清泽心中一沉,说道:“罗老板,你直说吧,多少?”
“一,一番。”罗老板坑坑巴巴地答道。
余清泽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翻一番?!”
罗老板艰难地点头。
余清泽都被气笑了,他看着罗老板脸上的表情,抹了把脸,然后说道:“罗老板,您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涨价也不是这么涨的吧?”
正好这时前面有客人过来问虾怎么卖的,那伙计答了。余清泽一听,价格跟以前完全一样!
“涨价了?”他看着罗老板,无语问道。
罗老板尴尬得很,但还是点头,道:“这个,卖给别人是以前的价,卖给你,要翻一番。”
闻言,余清泽紧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罗老板,咱也这么熟了,你直说吧。”
罗老板搓了搓手,左望右望地,也不说话。
余清泽看他有苦难言的样子,然后说道:“行,那我去别家问问吧。”
罗老板赶紧叫住他,说道:“你别问了,整个城里的海鲜都这样。”
余清泽皱眉,不信邪地跑到另几家去问了问。
就像罗老板说的那样,那些海产摊的老板见他问价,也都将价格提高了一倍。
余清泽走了一圈,回到罗老板这里,问道:“这是专门冲着我来的?你们被人威胁了?”
罗老板很无奈地说道:“哎呀,余老板,你就别问了,反正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以后就拿不到货了,还请你理解理解,我们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的也都不容易。”
余清泽闻言,懂了,他也无意再为难罗老板,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回去了。
家宝和乐哥儿看着他两手空空地回来,便问他怎么回事。
余清泽将事情说了,家宝和乐哥儿听了目瞪口呆。
乐哥儿比划道:我们得罪人了吗?为什么这么专门对付我们?
余清泽摇头,道:“我们并没得罪什么人,若有,只能是生意上的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家。”
乐哥儿脑中一闪,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了石笙那张脸,他迟疑着比划道:会不会是香满园?
余清泽问道:“夫郎怎么如此认为?”虽然香满园之前做的事情,确实嫌疑很大,但是没有证据,不好随便怀疑别人。
乐哥儿想了想,然后跟他比划道:你还记得石笙吗?
石笙两个字,他是写在余清泽手上的。
“石笙?”余清泽皱眉想了想,然后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来一段往事,他道:“那个小吃店房东家那个亲戚?”
乐哥儿点点头。
余清泽问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是早嫁人了吗?”
乐哥儿比划道:他嫁给了香满园的老板做小夫郎,还怀孕了。
“啊?”余清泽吃惊脸,“我记得他要嫁的不是那个谁?”他还记得当初赵管家说,石笙要嫁的是个不能人事的病秧子少爷,对这点他记得特别清楚。
乐哥儿给他补充了:曾家的二少爷。
“对,曾家的。怎么又变成香满园的老板的小夫郎了?”余清泽一脸懵逼,这什么操作?
乐哥儿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然后他又比划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余清泽好奇问道。
乐哥儿便将当初石笙来找他,被他和畅哥儿拦住了还让他家的人把他抓回去了的事情说了。
“你还做过这事啊?”余清泽挑眉,自己的夫郎还曾经手撕情敌啊,这么能干。
乐哥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很担心:他那时候就说不会放过我和畅哥儿,是不是他让贾老板来报复我们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个贾老板看起来不像是会因为私情而做这种事的。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肯定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比如,抢了他的生意。”余清泽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等他们说完,那边,畅哥儿火急火燎地过来了,见了余清泽他就说道:“余老板,面粉店那边来了个伙计,说是面粉涨价了。”
余清泽额角一跳,问道:“涨多少?”
畅哥儿气愤道:“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