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李淮颜,陆璇慢声说:“他们都说男人娶三妻四妾实为平常事,而我却在这后宫里霸占着你。”
李淮握住她的手,哑声说:“我乐意让你这么霸占着,璇儿,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在提醒着我,让我给你娶几门妾,充足后宫。让你替皇室延绵子嗣,江山业可后继有人。其实那个姓邬的姑娘很不错,有绝顶的武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试都试不到深浅,正好和皇上你相配。”
“璇儿?”
陆璇温和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阴沉沉道:“你一定希望我说让你娶别的女人是不是?你以为我肯给你娶?就算你敢,我也会让你只有太子一个子嗣。”
李淮下身莫名一凉。
“那些人巴不得我点头同意,发将他们调教好的女儿送进宫。”陆璇冷笑一声,阴测测地道:“皇上还是不要肖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李淮:“……”他真的没肖想。
“不打扰皇上批折子了,还有不少妖艳贱货等着本宫收拾呢,”陆璇有意无意的扫了李淮一眼,这一眼代表着很多性质,叫李淮都不敢留人。
等陆璇离开,李淮瞬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问身边的于江:“皇后所言的妖艳贱货可包括朕?”
于江偷偷往李淮俊美如斯的脸扫了扫,还真有点妖艳贱货的本色……呃,属于皇后的妖艳贱货!
不过,这话不能说。
“应该是……没有的……”
“应该?”李淮扬眉,“那就是有了。”
话罢,李淮自己都失声一笑,回头继续批折子。
……
陆璇再次体会到那个邬昭悦的作死行为,第二次胆敢靠近李淮,陆璇自金医馆出来,宫里的某位内侍就急匆匆的告知邬昭悦去了皇上那边。
陪同的还有那位齐郡王,目的性有些不简单。
陆璇并不担心他们会露什么,只是担心他们会利用机会做点什么。
“马上回宫。”
陆璇的马车匆匆回到前殿这边,等陆璇进殿,就看到载歌载舞的场面,而邬昭悦正献着舞,扭动水蛇腰朝李淮方向移动。
简直就是在当面勾引男人犯罪,陆璇冷煞一笑,“世间舞曲,也只有邬姑娘的最为精绝了,如此精妙的舞曲,怎么少得了本宫。”
说罢,陆璇直直坐到了李淮的身边,冷眼看着邬昭悦。
欲要上前的邬昭悦就这样被陆璇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截住,面对这种场面,邬昭悦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尴尬,眉眼含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
“昭悦还怕自个伺候不来皇上,如今皇后娘娘回来了,再好不过了!”
陆璇黑眸倏然一眯,竟敢拿自己与她相提并论。
言罢,邬昭悦扭动柔软的身子,顺着动作往李淮的怀里坐去。
李淮一边是陆璇,一时不能避开,眼看着这女人占自己男人的便宜,大胆的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陆璇倏然伸手扼住了邬昭悦的手腕,朝后面一扭。
邬昭悦吃痛,眼里却不见半分的痛色显露。
这女人的忍耐性叫陆璇都佩服三分,陆璇不懂,她为何一次两次的找死。
“好大的胆子。”
“皇后娘娘?”邬昭悦抬起楚楚可怜的水眸,似在疑惑自己哪里做错了,“娘娘将昭悦留下来,难道不是要昭悦伺候皇上的吗?”
“他由本宫一人伺候就足够了,滚。”陆璇咬牙切齿的将女人甩开。
李淮头回看到陆璇当着别人的面发这样的醋火,刚伸出去的动作就收了回来,静坐着看她。
被甩到一边的邬昭悦满是委屈地瞅着李淮,可李淮却紧紧凝视着陆璇,一动不动。
“可是……”
“怎么,你们虞国没男人了吗?”陆璇站在李淮的面前,漠然冷视着前面的齐郡王。
无辜被扫射到的齐郡王愣了愣,继而笑道:“虞国的男人到不少,只是能像顺明帝这般的男儿,可是少之又少。自古美人慕英雄,昭悦选择顺明帝也是理所应当。”
自家男人被夸陆璇到是高兴,可惜,这句话里还包含着这个女人的话,那就不是那个味了。
“那还真是多谢邬姑娘的抬爱了,皇上,您说是不是。”
陆璇皮笑肉不笑的扫来一眼,李淮连忙回神,咳嗽一声,“自然……不,当然不是。朕这一生,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今日他的皇后如此的可爱,真令他无法移开眼目。
陆璇冷冷一哼,算他识相。
邬昭悦眼神闪烁,嫉妒陆璇独占一个男人的爱,而且这个男人还犹其的不简单。
“今日怎么回宫如此早?”李淮明知故问,眼里盛满了笑容。
陆璇瞪了眼得意忘形的男人,“不是皇上专程找人催我回宫?”
李淮想说,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意思,但没敢直说:“是是,是朕想皇后了!”
话罢,李淮当着面揽住吃醋的陆璇,笑意满满。
齐郡王给邬昭悦示意一眼,邬昭悦抿着唇退到一边,看着恩爱的帝后。
身边有皇后相伴,李淮可没有闲功夫陪虞国来使,直接打发给李瑾,自己带着醋得不行的皇后离开。
“皇后今日都空闲了?”
“嗯。”
“陪我批折子。”李淮弯着嘴唇。
“好。”
乖顺的皇后也甚是可爱,惹得李淮低头亲吻了好几回,陆璇都依了他。
李淮突然想,将邬昭悦留下来作死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他的皇后不会再去什么金医馆,把自己放到了第一位。
天知道李淮忍了多久,现在她终于肯放下医馆那边的事留下来陪自己,不知有多高兴!
两人腻腻歪歪的在御书房看折子,连旁边的内侍都闻到了甜蜜蜜的味道,偷偷抿嘴儿笑了。
陆璇知道自己想走出去,李淮心里不好受。
一边担心着她出轨,一边又不能时常看到自己,自从出了宫成立医馆后,就很少陪在他的身边。
刚登基的那会儿,他忙到三更半夜都不能睡觉,所以陪伴的时间自然也会变少了。
每次回到寝宫,她都已经入睡了。
陆璇将手里的折子放下,走到李淮的面前。
李淮疑惑地抬头,也放下手里的折子,“怎么了?”
陆璇想了一下,两腿一垮,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李淮黑眸一眯,声音暗哑:“璇儿。”
陆璇主动环上他的脖子,他的手紧紧箍着她的细腰,盯着她,极力的忍耐着。
“李淮,我并不知道你竟是那样的不安。”
换到她的身上,才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溢出身体的妒火还有不安。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接近,陆璇就忍不住嫉妒,想要杀死对方。
她无法忍受别的女人触碰他,而他也是一样吧。
然而,她却想着要走出宫门,去创自己的一方天地,这样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吧。
感情这种东西,还需得经营。
“璇儿?你这是……”
陆璇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说道:“我今天恨不得将那女人给撕碎了。就在那时,我才明白过来,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李淮身子一颤,“璇儿,你对我而言亦是如此。不,比我的命还重要。”
陆璇倏地眯起了眼,道:“这个姓邬的女人并不怕死,他们根本就是来送死的。只要他们出了事,虞国名正言顺的给我们麟国戴上一顶大罪的帽子。”
“他们还是故道重施啊。”李淮轻叹,将她往上带了一带,让她完全贴着自己。
“所以这女人才如此大胆,”那行为分明就是在找死。
越是过分的事情,他们越做。
找到了原因,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所以,我们也要打算故技重施吗?”陆璇仰着脑袋,笑问。
李淮低头吻住她,用亲密的动作回答她的话。
陆璇也不介意用这样的姿势去回应他。
……
邬昭悦坐在关雎宫中,手里拿着齐郡王让人密传进来的信条。
阅过后,放进炉子里烧毁,绿袖闻到烟味走进来,正好看到收住手的邬昭悦。
“邬姑娘,该就寝了。”
邬昭悦上下打量着绿袖,笑语道:“还真是个美人胚子,你一直伺候在皇后的身边?”
绿袖警惕地看着她,点头。
“不用那么紧张,我并不是专程打探什么,只是宫中烦闷,能与我说话的人又没有。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以姐妹相称,彼此说说心里话,怎么样!”
绿袖却淡声道:“不敢与邬姑娘为姐妹。”
邬昭悦一步步走过来,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
绿袖更加的警惕,同时也后退了几步。
邬昭悦盯着绿袖的眼睛,突然往前一步逼视,绿袖警惕心虽然有了,仍旧被她眼睛里的漩涡给带了进去。
绿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陷入另一片黑暗的漩涡中,失去了自我。
脑海里有一个重复的声音在影响着她,嗡的一声,绿袖猛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外。
之前的事情却什么也不记得了,绿袖原地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那些忘记的是什么。
冯嬷嬷站在殿门外,看绿袖直走进殿,冯嬷嬷上前挡住她的动作,“皇上在里边,你做什么?”
绿袖一愣,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恍惚的看向冯嬷嬷。
冯嬷嬷看出不对劲,皱眉道:“娘娘不是让你看着那个女人吗?怎么突然……”
“冯嬷嬷?”
“你怎么回事?”冯嬷嬷真正的发现不对劲了。
绿袖突然回神,“没什么,我现在就回去。”
绿袖不等冯嬷嬷反应过来,转身离开。
冯嬷嬷将绿袖的异样记了下来,等李淮一走再汇报给陆璇。
李淮到第二天才离开,冯嬷嬷都没有空子和陆璇说绿袖的事。
“今天当真陪我一起?”看着正为他穿龙袍的陆璇,李淮抿着笑唇轻声道。
“不行吗?”
陆璇低头为李淮绑腰带,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李淮拉住了陆璇的手,将她带到怀里亲了好几下。
陆璇被他腻歪得有些受不住,推开人,发现刚才绑好的衣带又松了,还被胡皱了。
只能重新绑,等能出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双双走出殿门,冯嬷嬷站在陆璇的身边欲言又止。
陆璇瞥一眼就定住了身形,“你先过去,朝会结束我再过去。”
李淮目光扫视过来,点点头,“必要出宫时,差人过来知会。”
“我说了,今天不出宫便不会出去,”陆璇顿了下说,“我一个后宫女人也进不了朝堂,去了那边也是站门,你舍得我站一天?”
李淮一听果然不在说什么,带着人率先离开寝宫。
李淮一走,陆璇就敛了神色,“什么事。”
冯嬷嬷将昨天绿袖奇怪的表现说与她听,陆璇听完就冷笑一声,“绿袖还有些良知,知道这个时候报信。”
绿袖很有可能是被某个人控制住了,趁着自己还有些清醒,特地过来给她一个信号。
“娘娘的意思是绿袖背叛了?”冯嬷嬷神色一变,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陆璇深深看了冯嬷嬷一眼,道:“背叛不至于,至少绿袖让我知道姓邬的有问题。”
能够控制人的心志,这门邪术可不一般,也不知虞国从哪里找出来的女人,竟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
“这邬姑娘不能再留在宫中。”
奶娘在旁边听得清楚,连忙出声。
陆璇点点头,“宫中可留不住这样的人,”话说出来了,她却不准备去做点什么,而是转身往前朝的方向去。
绿袖都叛变了,娘娘还有心思去前朝。
陆璇大半天都是陪坐在李淮的御书房内,今天突然在里边加了一个小桌,虽然离李淮有些距离,还有纱幔挡住,进来商议大事的大臣仍旧看得清楚那边静坐着的人是皇后娘娘。
大臣们看到陆璇,先是暗暗吃惊,然后心里边就忍不住多想。
陆璇正坐在桌子前,拿着话本看腻了再执笔撰写医册,准备给李淮充做书库,造福以后的子孙。
这次她撰写的医书都以疑难杂症为主,再是针灸的功底等。
都不是轻易能学会的东西,研究过的也一并记录在册。
专心撰写医书的陆璇哪里还理会大臣们的想法,只想将自己所学的东西都倒出来。
陆璇实实在在的陪了李淮到晚膳时间,两人直接在御书房用餐。
陆璇坐在这里就不符合规矩,还要把晚膳搬到这边来,可以说李淮做这个皇帝做得非常任性了。
李淮却什么也不管,只管自己舒服。
每次抬头都能看到在那儿认真撰写东西的陆璇,李淮满心的满足。
起码可以让他知道陆璇并没有离自己很远,也不用担心在外面被某些不长眼的男人撩走。
“齐郡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金医公子打算何时动手,”李淮挑了一块肉,放进陆璇的碗里,眼里盛着笑意问。
陆璇忽视他调侃的语调,“事关国体,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虞国故计重施,足见他们也并非想要开战,对两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凡是一开战,周边的国家也会跟着深陷,到底时候天下大乱,国不将国,家不成家。
生灵涂炭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画面,虞国如果聪明就不会轻易的发动战争,保持实力。
“有韩家的加入,已经提高了冷兵器的制造,虞国并没有三大家族的依靠,只能靠本身支撑,他们确实是该忌惮麟国了。至于炎国,就算佛迦院已经不参与政事,一旦有什么大动作,还是可以强行阻止。”
李淮并不高兴听到陆璇提那个人,可她说的也是事实。
“他们虞国只是拿齐郡王和这个姓邬的女人做前戏,只要他们死于麟国,往后所行的一切都占了理。”
“这两人我们亲自送回麟国就是,姓邬的能使控制人的邪术,难道我陆璇就是泥捏的吗?”陆璇冷笑一声。
这让李淮想起了之前陆璇拿出那些东西对付金樊的场景,对自己的皇后简直是爱极了。
“璇儿准备好了,让人去办就是,你只要安安心心的陪在我身边就好。”
“等将姓邬的打发走再说也不迟,”陆璇需要亲自动手。
敢勾引她的男人,哪里这么容易放走。
李淮自唉自叹一声,他就知道陆璇不会长时间陪伴自己,突然觉得自己该将这个姓邬的女人留下,如此一来,陆璇也就不会再去理那家破医馆。
“说来,陆疆已经去煊国一年之久,打算什么时候将他接回麟国。”
提起陆疆,李准并不是一时想起,他早就给陆疆安排好了位置,等他年纪大些就可以胜任,李淮这是在探陆璇的口风,是否有意让陆疆进朝为官。
若是不愿意,李淮直接封个爵位,让他逍遥一生。
倘若愿意为官,他可以直接安排更适合的位置。
李淮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提到陆疆,陆璇就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听说今年殷墨进了兵部做了库部主事。”
“老丞相的嫡孙殷墨吗?”李淮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挺能耐的,做事严谨守规。
“嗯。”
“陆疆未走之前,两人还是好友。哦,还有一名姓景的年轻人,如今在工部任主事。”李淮知道她感兴趣,将自己记得人都搬了出来。
陆璇听了笑道:“景案那位置是他自己拿到的,和洪大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淮也笑了:“我知道,这少年是你当初刻意培养了放在陆疆的身边起保护作用。”
不想,给他培养了一个人才。
陆疆那里却是没有用到这个景案,陆疆自己在外边也争气。
待他学成归来,又是麟国的一个人才。
不过,这还得看陆璇舍不舍得放手,让陆疆进入朝廷。
“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似乎也用不着了,”陆璇当初就没有想过自己和李淮之间发展成这样,所以有备无患。
李淮似知晓陆璇的心思,走到她的身后,紧紧抱住她,“当初,你是不是想要从我的身边逃开。”
陆璇很诚实地道:“说来,你还得感谢疆儿,若非是他想要留下来,我也不会成为麟国的皇后。”
李淮猛地抱紧她。
“我还真的得好好感谢小舅子!”
陆璇失笑,“我也是。”
李淮笑意溢出眼睛,将她从位置上抱了起来,陆璇连忙挣扎道:“这里是御书房,别乱来。”
李淮笑着将紧张兮兮的陆璇放下,以暧昧的语气轻声问:“晚些时候,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陆璇嗔瞪了他一眼,推开人转向那方小桌,继续撰写她的医书,顺便给煊国的陆疆写封书信。
……
左右等邬昭悦好几天不见有动静,陆璇暂且关了医馆,专心和李淮坐在御书房。
几下来的陪伴,也让大臣们猜测纷云。
有人大胆的想着李淮是不是要和陆璇共享半壁江山,麟国会不会被陆璇这个女人控制?
只能说这些大臣的脑袋不一般。
放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不做,谁要管理这些国家大事?陆璇还没有那么伟大。
陆璇收住刚撰写好的其中一本医书,抬头看了眼仍旧在沉浸在折子中的李淮,给站在那边的于江示意后无声的从后殿门离开。
奶娘将小太子抱了过来,在殿廊外碰上了出来的陆璇。
“娘娘,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陆璇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小太子,逗弄了起来。
李暮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音调不齐。
“母亲!叫母亲!”陆璇抬着儿子的手,发挥着自身的母爱,一路逗着往浴池殿走去。
将儿子剥干净,带进了浴池。
李暮似乎很喜欢水,在水温刚好的浴池里扑腾着,发出兴奋的啊啊声。
伺候在旁边的宫女也不禁被小太子感染,跟着吃吃笑了起来,还不时的夸赞几句。
儿子被夸了,身为母亲的陆璇心里当然高兴。
“娘娘,皇上来了!”
凌荟提着裙子进来,看到脱了外衫伺候在池边的宫女,摆了摆手,众女收起笑语声,退出了浴池。
凌荟压低声道:“中途被邬姑娘拦住了,皇上当场发了怒,将邬姑娘打得吐血……”说到此处,犹豫了半晌,声音压得更低继续道:“绿袖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也跟着邬姑娘冒犯皇上,皇上已将绿袖特地带下去看管了起来,只等娘娘得空再过去处理。”
陆璇黑眸微眯,冷冷道:“绿袖身上可有伤。”
“皇上没留情,自然伤得不轻。”
“那就多关上几天,死不了,”陆璇知道绿袖可能是被控制了,可心魔由心生,如果绿袖没有那种想法,便不会受到行为上了限制。
凌荟早知绿袖在皇上还是太子时就一直偷偷爱慕过,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想不开,还犯下这样的错误。
难道她不知道皇上有多疼爱娘娘吗?岂容第三人插足他们的感情。
凌荟替绿袖惋惜不已。
齐郡王听到邬昭悦被关起来的消息已经第二天了,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再说李淮这边发了一通怒火后,如急风般进了浴池。
听到里边的水声,方才的怒火就一消而散,脱衣的动作显得几分焦急。
“啊啊……”
刚到浴池边,就听到小屁孩的声音,脸瞬间就黑了。
水声哗啦响,陆璇从蒙蒙雾气的水池抬头看过去,男人已经将自己剥得干净,露出精壮的身材,还故意摆着姿态勾引自己。
“你儿子在这呢。”
黑着脸的李淮当然知道他儿子在,否则早就扑过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淡定吗?
陆璇看清李淮阴沉的脸,忍不住噗哧一声失笑,将剥得光光的儿子往前一递,“给,你儿子。”
被递到前面的小太子两手两脚的打着水花,玩得很嗨!
李淮绷着俊脸将自家儿子抱过来,举到水面上,恶劣的让儿子碰不着水,小太子嘴巴一扁,一幅马上要哭给你看的作势。
李淮嘴角一抽,将儿子往水里一放,直到没到脖子的位置。
太低了,儿子一样不爽,嘴巴更扁。
“好好跟你儿子玩,”陆璇不赞成地瞪了他一眼。
李淮只得服从儿子的意思,将他放到水面的位置,方便打水花,嘴里不停的啊啊声叫出来,李淮根本就听不懂。
陆璇靠在边上,舒服的沐浴。
李淮脸上全是儿子扑腾溅出来的水花,头发都半湿了。
陆璇看着父子俩玩水的画面,不禁勾深了嘴角。
这样才像父子嘛。
“啊啊啊……”李淮一直这样举着,玩腻的小太子想要换花样,偏偏李淮听不懂他的意思,一直举着不动。
“你这样他会很难受,”陆璇在那边看不过眼,提醒他一句。
李淮把儿子放竖着的,半个身子泡到水里。
可惜小太子仍旧不满意,嘴里一直啊啊的抗议。
李淮抬起黑眸向陆璇求救,陆璇只好走过去,将儿子抱起来放到李淮的臂弯中,“好好陪你儿子,别整天只知道批折子。”
李淮想反驳,面对媳妇儿的瞪眼,他只能投降认命。
听了半天啊啊声的李淮忍不住嫌弃道:“这么笨,真的是我儿子?”
陆璇冷笑:“怎么,你怀疑我出去找男人给你戴绿帽?”
李淮立即不敢说话。
陆璇走到一边,将干的药花放进水池,浮到小太子的面前被他抓起来往李淮的胸膛扔去。
陆璇看着胸膛处的药花瓣,不禁眯起了眼睛笑了出声。
“儿子很喜欢跟你玩。”
李淮立即将深暗的黑眸看过来,哑声道:“我更喜欢陪璇儿玩。”
陆璇脸孔一红,“儿子还在这呢。”
说罢,李淮就要起身,陆璇一愣,问道:“你要干嘛。”
“把他扔出去,”李淮一本正经的道。
陆璇眼皮一跳,“儿子跟你玩得好好的,你却要扔他?”
“太蠢。”
陆璇抚额,“他才一岁。”
李淮哼笑一声,还是不屑:“我一岁便会言语。”
陆璇感受到他对儿子浓浓的鄙视,陆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这是在和自己的儿子较真吗?有必要连自个儿子的醋也吃?
“儿子好不容易能和我们一起相处,你就这样剥夺了?”陆璇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将儿子抱过来,李淮眸色暗沉,倏地将陆璇紧紧抱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两具身体紧紧的贴着。
被挤到的小太子不满地哼哼,陆璇猛地回神,将他的贴近撑开,红着脸道:“当着儿子的面别乱来。”
李淮再次透出浓浓的鄙视:“不过一岁的小子,能知道些什么。”
陆璇嘴角一抽,他还想当着儿子的面怎么样她不成。
不过,以李淮这种没节操的,肯定能干得出这种事。
于是陆璇赶紧道:“别在这里。”
李淮嘴角弯了弯,露出得逞的笑,“水凉了。”
催促陆璇赶紧上去,干该干的正事。
陆璇简直哭笑不得,他们的儿子真可怜,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父母一吨狗粮。
“璇儿,再给我生一个吧。”李淮捏住陆璇精致的下巴,沙哑性感的声音传入耳。
“呃?”
“让暮儿有个伴,”这样他也不用陪儿子玩乐了,只专心陪她一个就行。
“你确定?”陆璇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李淮认真的点头,“确定。”
陆璇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儿子,也觉得少了一个,“好。”
李淮嘴角勾得更深,“今晚我们好好努力。”
陆璇:“……”
……
次日一早,李淮就给寂离下了命令,趁着黎明过去之前,闯进了虞国的驿宫,将还在沉睡中的齐郡王拖了起来,直接绑了。
齐郡王被骇了一跳,看到黑衣人将他和他的人绑了起来,瞪大眼,“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做会给麟国带来什么……唔……”
齐郡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了嘴巴,干脆利落的被带走。
齐郡王知道这是李淮的人,他必是没想到李淮敢在这么对虞国的使臣。
等他得知邬昭悦也在昨晚被李淮的关押了下去,眼目瞪得更大。
寂离将人丢进了一处深牢,在这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任凭齐郡王发挥。
“你们干什么,放本王出去。”
“齐郡王是聪明人,知道麟国在干什么,”寂离看着面色难看的齐郡王,索性给他一个明白。
“你们就不怕虞国……”
“怕就不会将齐郡王你请进来了,”寂离冷笑一声,摆手,身后的人又在牢门前加了两把铁锁。
“这是韩家特地设计出来的东西,只有韩家人可以打开,不要妄想着离开。”
“李淮打算把我们关死在这里?虞国你们又如何交待?”齐郡王不敢相信地大声喝道。
“怎么交待是我们麟国的事,不用齐郡王担心。”
“放本王出去,本王要亲自和你们皇帝谈一谈,”齐郡王感觉到寂离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联想到陆璇的医术,齐郡王脸色一白,是他大意了。
以陆璇的本事,怎么可能解决不了眼前的境况。
当年金将军就是被金医公子设计才害得金将军落得那般下场,齐郡王想到这里,脸都铁青了。
“皇上可不是齐郡王想见就见的。”寂离转身,吩咐旁边的守卫:“看好了。”
“是。”
齐郡王气得心肝都扭曲了,一拳打在铁柱上。
……
齐郡王和邬昭悦被打入牢门,不声不响的将他们牵制住。
李淮此时正坐在偏殿,看着陆璇的杰作,笑着称赞:“不愧是金医公子,一双巧手便解决了这等难题。”
站在李淮面前的,正是虞国那支队伍。
有齐郡王和邬昭悦,还有他们的手下,每个人都维妙维肖,甚是逼真!
陆璇道:“现在只需要皇上给虞国修书一封,就说齐郡王和邬姑娘对麟国钟爱,决定长留在麟国。”
而这些傀儡,则会以齐郡王和邬昭悦的身份活下去,一直。
如此,两国的问题就完美的解决了。
李淮情不自禁的将陆璇抱在怀里,“怎么办,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陆璇反手一勾,转过身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望情的吻在一起,不顾那些‘傀儡’的感受。
……
‘邬昭悦’被送出了宫,就在帝都城内建个府宅和齐郡王一同生活,那些有意要将女儿送进宫的大臣不由一阵的失望。
次月。
蒋文高离开枢密院,往御城出发,同行的还有其夫人韩冰容。
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也赫然在列,归期不定。
蒋文高是李淮的表兄,又是以国家将帅离开帝都城去守边城,李淮这个皇帝无论如何都得送一程。
当晚在宫中设宴,文武百官相送。
蒋文高在宴会上是真正的高兴的,表现出来的东西很恣意,叫人不能忽视。
陆璇路过露天宴席的方位,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就离宫去了蒋府。
韩冰容看到驾临的陆璇愣了愣,“皇后娘娘。”
陆璇身边并没有带有多少人,身边只有几个暗卫跟随。
韩冰容让陆璇进屋后,她二话未说将手里的东西给了韩冰容。
接过她手里的药瓶,韩冰容更是愣怔得说不出话来,陆璇特地出宫给自己送保命药?
“蒋文高是李淮的表兄,而你也算是我的表嫂,不论如何我总得有点表示,”陆璇再从手中‘变’出一个盒子,送到她的面前,“续命丹,只有一颗。”
韩冰容愣怔的接过盒子,仍旧说不出话来。
陆璇将东西送出,转身即走。
“等等……”韩冰容连忙将人叫住。
站在窗棂边的陆璇回身看她。
“待我回帝都,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做好朋友。”韩冰容带着期待盯着陆璇。
陆璇沉默的看了她半响,道:“等你回帝都城后再说吧。”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可这样的回答却让韩冰容松了一口气。
“谢谢。”
陆璇抿了抿唇,身形一纵,身形蹿进了夜色,消失不见。
韩冰容捏着手里的瓶子,失声一笑。
……
出蒋府的陆璇在回宫的宫道上,碰上了出宫门的冷漠少年朗。
陆璇一摆手,身边的人跟着没入黑暗,中央的大道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前面站定的少年。
“参见皇后娘娘。”
“听说你现在在兵部任职,可还习惯。”陆璇看着英俊的少年朗,慢声问了句。
殷墨微愣,似乎没料到陆璇会关注自己,规规矩矩的回道:“一切甚好。”
“那就好,”陆璇点了点头,又问:“虽然疆儿不在,景案还在,你和景案也算是好友,有时间可以一起聚聚。”
殷墨淡漠道:“臣最近忙于正事,怕是无法空闲。”
陆璇看出来,少年似乎对自己有些怨气,虽然他掩饰得很好,陆璇仍旧捕捉到了一些。
“你和疆儿可有书信往来?”
殷墨高大修长的身形微僵,冷硬道:“并无。”
陆璇却道:“最近疆儿频写书信回来,说了不少趣事,还道以为你们二人关系好,他会时常写信和你分享。”
说着这话时,陆璇观察着殷墨的表情变化,可惜,这个少年比自己想像中厉害,面上不显半分。
“皇后娘娘多想了,”殷墨垂首。
陆璇一摆手,殷墨一揖身,越过陆璇的身边就要远去。
陆璇突然回头,对着他的背影道:“疆儿有危险……”
“什么。”
殷墨倏地回头,冷峻的面容露出慌乱。
陆璇墨玉般的黑眸正紧紧盯着殷墨的反应,看到殷墨如此在乎陆疆的安危,陆璇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煊国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或许写信给你只说了趣事,但我的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情况是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或者说比他更清楚。殷墨,倘若疆儿真的有危险,你可会救他……”
殷墨瞬间明白陆璇是在诈他,握着拳头,默然垂首,“回皇后娘娘,臣不知道。”
陆璇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入深宫。
殷墨垂着背脊,将自己埋进暗影处,久久不动。
整条长长的宫道,只有他一道寂寥的身影……
如果此时有人再问他一句,他的回答很肯定。
救,就算赔上这条命他也会竭尽所能救陆疆……即使是远在煊国,他也会跨过去,到他的身边。
他已经在努力成长,强大,只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在陆疆前一步,替他挡住那些危险,做他强硬的后盾。
因为,他们永远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