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后气怒难掩,声如碎冰般冷厉:“本宫是皇后,将来无论哪个妃嫔的孩子当太子都是一样的,本宫都是板上钉钉的母后皇太后,本宫没理由要嫉恨熹贵妃。”

昌妃冷哼道:“虽然皇后娘娘在皇上百年之后是名正言顺的正宫太后,但与新君到底不是亲生母子,没有血缘关系为纽带终究是不牢固的。何况,新君的生母也是太后,两位太后并尊,您难免要遭遇权柄下移的尴尬。”

她轻轻笑道:“娘娘素日极为看重皇后的权力与尊贵,怎肯在将来当一个有名无权的太后,当然要对将来可能威胁到您地位的熹贵妃除之而后快。”

“你——”皇后气结,只以凌厉目光剜着昌妃。

昌妃亦分毫不露怯色,扬眸以对,比大眼瞪小眼,谁怕谁啊!

皇后眼见形势越发不利,忙敛身跪了下来,恳切道:“当时就只有臣妾和熹贵妃两人,臣妾自知百口莫辩,但如果此事涉及臣妾,都是因为有人想存心谋害臣妾。”

雍正冷冷道:“你觉得百口莫辩,朕何尝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寝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又起了争执,你一向不喜欢熹贵妃,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倒是熹贵妃百般求全,为皇后着想。”

听雍正句句站在甄嬛这边说话,皇后心里苦涩绵绵,但嘴上仍是不卑不亢昂声道:“皇上,臣妾有何理由要害熹贵妃?这些年,臣妾调度后宫,皇上可曾见到臣妾蓄意害过谁吗?”

冰凝却冷笑道:“皇后娘娘这话未免也太好笑了,这些年您蓄意陷害的人还少吗?别的不说,就说上一次,皇后娘娘故意在滴血验亲的水上动手脚,害得熹贵妃差点被皇上打入冷宫赐死,难道你忘了吗?”

冰凝这话那叫一个杀人不见血,直接把皇后逼到了悬崖边上,前方无路,后有追兵,进退不得。

皇后气得牙都快要碎了,厉声道:“皇贵妃,本宫素日对你颇为尊重,你为何要这般害本宫?”

冰凝冷声道:“臣妾没有想害娘娘的意思,臣妾说的是事实。”

冰凝抬头望着雍正,字字铿锵道:“皇上,当日皇后蓄意混淆滴血验亲陷害熹贵妃,已是证据确凿。只是皇上仁孝,看在已逝孝恭太后的面上不忍苛责怪罪,这才将此事轻轻揭过。没想到皇后娘娘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竟然直接动手推倒熹贵妃,害得她失去肚子里的孩子,请皇上为熹贵妃和未出世的小皇子做主啊!”

雍正深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皇后,脸上浮着无限失望与鄙夷之色,冷峻道:“皇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可仍是死死咬着牙道:“皇上!唐高宗的时候,武媚娘得宠,为除掉王皇后,武媚娘亲手扼杀了襁褓中的亲生女儿,然后嫁祸给王皇后。王皇后百口莫辩,终于被杀,臣妾今日情状恰如当年的王皇后啊!”

甄嬛抽泣道:“皇上,皇后出言责怪,臣妾死不足惜,只是臣妾的孩子……”她悲恸得不能自已:“他还未睁开眼睛到这世上看一看,臣妾的孩子好无辜!”

这一通哭诉,真真叫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雍正脸色已然阴沉得吓人,怒意升腾而起。

冰凝见状,心里暗暗一叹,这个甄嬛,演技是愈发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