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皇后那边,当她从宁寿宫回来之后,整个人便瘫倒在髹金罗汉塌上。

剪秋低声道:“娘娘,今儿个皇贵太妃邀请皇上去赏花,貌似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把昌嫔送进宫吧?”

皇后冷笑了一声,道:“当然啦,醉翁之意不在酒,佟佳氏的女人个个不简单,先是孝康太后顶着董鄂妃的高压生下先帝爷,母凭子贵做了圣母皇太后,后是孝懿仁皇后赢尽帝心,不仅在临死之时册封为后,更让先帝爷终其一生不再册立皇后。所以在先帝爷一朝,无论太后如何努力,都只是个德妃。”

说到这里,皇后渐渐咬牙切齿起来:“佟佳氏已经出了两位皇后,足够煊赫荣耀了,可偏偏贪心不足,这一次分明是冲着本宫的皇后之位来的。他以为他佟佳氏是黄金家族博尔济吉特氏吗?还想着一门三后不成?哼,就凭一个死丫头片子,就想坐上皇后的宝座,未免太小看本宫了?”

剪秋点了点头,道:“佟佳氏一族是痴心妄想,但孝懿仁皇后始终对皇上有养育之恩,皇上爱屋及乌之下,对佟佳格格难免多了几分怜惜。皇上不仅册封佟佳格格为嫔,还以‘昌’字作封号,这‘昌’字有昌瑞昌盛之意,哪里是欣嫔、惠嫔等人可比的?”

皇后冷笑连连:“‘昌’字?她也配?瞧她一脸狐媚样,‘娼’字才适合她用。”

眸心一转,皇后眼中带着阴毒的冷意:“昌嫔,昌嫔,本宫看她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小娼\妇,从勾栏院里出来****下作的小娼\妇,净知道勾引本宫的丈夫。”

继而,皇后苦涩一笑,道:“剪秋啊,你知道本宫有多恨吗?纯元那个贼贱人牢牢占据的皇上的心,耿氏老贱妇逆势成为皇贵妃,直逼本宫的中宫之位,现在昌嫔这个小贱人也进宫了,她们一个个恨不得将本宫生吞活剥了!”

剪秋忙柔声安慰道:“娘娘也不必太担心,有太后娘娘罩着,她们是绝不可能威胁到娘娘的地位的。”

皇后凄然一笑,道:“太后的身子时好时坏,只怕是时日无多了。何况,在太后眼中,本宫只是乌喇那拉氏的庶女,比不得纯元那贼贱人是嫡出。好在乌喇那拉氏一族没有适龄女子可以承继后位,否则本宫早已成为弃子了。凡是不能光靠着太后,一切还要看本宫自己。”

剪秋叹息道:“娘娘能有今日,基本上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奴婢深深拜服娘娘的睿智。只是——”

她语气一顿,又道:“皇帝是真龙天子,皇后是浴火金凤,今日玉璧显异象,如此闪耀逼人的金凤凰,是否是上天预警,昌嫔将来极有可能威胁到娘娘?”

皇后森冷道:“玉璧显灵如何?上天预警又如何?本宫只相信人定胜天,谁敢动摇本宫的皇后之位,谁就得死!”

剪秋却道:“皇后是金凤,太后也是金凤,正宫皇后只能有一位,可太后却有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之分。正如孝康太后,她通过生下先帝爷,母凭子贵成了圣母皇太后,与顺治爷的正宫皇后两宫并尊,昌嫔极有可能会效仿她的姑祖母。”

皇后徐徐点头:“你所言极是,本宫的身子是生不出嫡子来的,下一任皇帝只能是庶子。若是昌嫔有福生下皇子,很有机会成为圣母皇太后,跟本宫这位母后皇太后平起平坐。”

剪秋忙道:“来日后宫只能有一位皇太后,不存在母后和圣母之分,娘娘准备怎么做?”

皇后幽冷地笑了:“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按老规矩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