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所有人,全部都陷入了沉默状态。
不仅是沉默,还很想流泪。
胡须立刻是开口抱怨着,刘川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一开始老老实实的把那个猎人介绍给我们当向导不就完了。
黄金眼抬手,打断了胡须的话,然后问刘川,他一点也不记得路了吗。
而刘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他之前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可现在,他怎么感觉所有的标志性草木都变样了,越走越糊涂了。
“也就是说,你之前带领我们走的路,还是对的?”黄金眼问。
刘川急忙是点头,说就只是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前,他才失去判断的。
黄金眼点头,然后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环顾四周,看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树木,又是抬头看着天空上,已经是缓缓坠落的太阳。
“怎么办?”熊猫问黄金眼。
“原路返回的话不现实,也不能继续向前方摸索,天马上就要黑了。”黄金眼说。
“只能去前面的树林里,在太阳下山之前,把帐篷扎起来了。”
而我们眼下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是听从黄金眼的吩咐了。
刘川一直在道歉,说他当时贪图我们给出的酬劳揽下这件工作,现在又坑惨了我们。
黄金眼宽慰着他说没有关系,然后拿出GPS定位,说我们现在应该也没有错的太远,GPS显示我们还在茶茶岳的半山腰上。
而我们其他人,也是在和太阳赛跑着,搭好了帐篷,并捡来了用于晚上生活的干柴。
我坐在帐篷里,呼吸着山林间的别样清新空气,再看向远处天空中的夕阳,一时间感觉也是惬意无比。
可惬意归惬意,我心里的担忧却是没有减少半分,万一马上像之前的那个考古队一样,在山林间遇到棕熊,那可就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了。
这个关头,我身边的吴子轩居然还是无比的傻帽,说之前上山的时候,忘记了向陈老板借把猎枪,或者是借来他农场里的猎狗,现在抓只兔子烤一烤,那就太舒服了。
“是啊,烤兔子的香味飘出去,把那些棕熊西伯利亚狼吸引过来,他们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当它们的晚饭,它们也舒服了。”我没好气的说。
吴子轩急忙是吐了吐舌头,说他刚才是开玩笑呢。
然后我们就从背包里掏出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充了充饥。
而黄金眼则是在帐篷周边不停的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我们搭建帐篷的这个位置不太好。
“四面没有屏障,而且正好在树林中间,很有可能被路过的猛兽袭击。”
“可附近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而且你看,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去挑选。”熊猫说。
我抬头,看着已经是几乎看不见的太阳。
“那就赶快把篝火生起来。”黄金眼说。
同时,黄金眼在我们所有人的登山装备背包里面寻找着,有没有夜间可用的防身物品。
然而除了甩棍和登山刀,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犀利的武器,再者说,如果真的碰到棕熊,除非我们手里拎着火箭炮,不然其它的武器都是白搭。
这时,阿莎突然是说,让总领队先生不要着急,她有防止野兽的办法。
然后阿莎和亨利先是把篝火给生了起来,动作无比的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过这种野外生活。
在篝火点着之后,阿莎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
我眼看着那个塑料袋里面,就是阿莎之前在路上捡到的那坨风干的翔。
然后阿莎用匕首,把那坨翔切成了三份。
之后,阿莎用匕首尖挑着一块翔,在篝火上点着,然后把那块翔举起,让燃烧起来的翔的烟雾飘向远方。
“有了这个,保证我们今夜无忧,不会被任何猛兽打扰。”亨利笑着说。
我不解的追问亨利,为什么。
“那是西伯利亚虎的粪便。”亨利说。
我这才是明白了。
野生动物一般都会以排泄物来区分地盘,阿莎之前,碰巧在路上捡到了一块西伯利亚虎的排泄物,如果我们被迫夜晚露宿的话,那块排泄物就是我们最好的护身符。
可饶是如此,我们今晚也不能全部都睡,一是因为帐篷不够,二是西伯利亚虎的排泄物味道再厉害,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有猛兽来袭。
“守夜的事,你们老弱妇孺就不要担心了,留我们几个壮汉轮班,你们今晚休息好,保存体力,明天能继续上路就行了。”熊猫说。
然后除了黄金眼和熊猫,还有孟老板那边的胡须和扎西,剩下的人都是准备休息了。
帐篷的空间不大,瘦子能挤三个人,稍微胖一点就只能挤两个了。
而这个时候,孟老板居然还富人病发作,说他如果和别人挤一个帐篷,会睡不着。
我的心情简直就如同日了狗一样,你一个大老板既然习惯了养尊处优,那还特意和我们一起爬山涉水,跑来考古受罪干什么。
好在阿莎表示她今晚也不睡了,和那些强壮伙计们一起守夜。
这样的话,亨利和卢卡斯两个胖子挤一起,孙教授还有吴子轩和刘川挤一起,只剩下了一顶帐篷,还有我和孟玉墨。
“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可以挤在一起。”孟玉墨急忙是对我说。
我心想我当然不介意,不过孟玉墨这么好说话要和我挤,也是因为帐篷本来是够的,只不过她的讨厌老爹屁事太多。
然后孟玉墨又用英文对阿莎说,她也可以和我们挤一下,三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阿莎依旧是摇头,说那些强壮伙计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她害怕出了事情他们没法应付。
然后大家就是各自钻进了帐篷里,准备休息了。
我感觉爬了一天的山,腰酸背痛,想去给自己捶打一番,可帐篷里空间太小,根本伸不开胳膊腿。
而我身边躺着的孟玉墨,看起来也是躺的不怎么舒服,不停的翻着身。
“没躺下的时候特别累,躺下了却根本睡不着。”我说。
“我也是,想一想,明天还得继续走那无比难走的山路。”孟玉墨说。
我也是忍不住问起了孟玉墨,就算是和宝藏有关的事情,让胡须和扎西这样的下人跟着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她和孟老板要亲自来?
“因为那是我父亲的梦。”孟玉墨说。
“他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对全国各地的宝藏传奇无比的感兴趣。”
“而作为他的故土中国上的宝藏,他更是痴迷不已,当年张献忠沉银地打捞行动的时候,我父亲也是无偿出巨资援助。”
“那次打捞行动是国家主导的,打捞上来的所有东西自然是全部上交归国家所有,我父亲什么都得不到,出资只是为了圆他自己的寻宝梦。”
我笑了笑,说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搞不太懂。
孟玉墨没有搭理我,说自从张献忠沉银地的宝藏被发现后,她父亲就更加痴迷中国十大宝藏的传说了,尤其是十大宝藏之首的元朝秘宝。
为此,他还托付孟玉墨和胡须,去内地寻找其它有关元朝秘宝的线索。
我撇了撇嘴,也是在那个时候,孟玉墨和胡须碰到了王伯,发现了王伯手里和他们家一样的焚香拜月,然后牵扯上我,差点让我丢了小命。
之后,我又是问孟玉墨,一件我很好奇的事情。
“你当初说要讨债的时候,除了罐子的债,还要给你姐姐讨情债,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孟玉墨摇了摇头,说那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你告诉我一下嘛,我之前问黄金眼,他说之后会跟我解释,可一直也没有跟我说。”
“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外面这么多年,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娘的事情。”我说。
“有,还给你弄了个妹妹出来。”孟玉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