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那群保镖去搬运房间角落里的铁桶,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老李说的水刑到底是什么。
普通的拷问只是折磨人的肉体,但是真正的拷问应该是去折磨人的精神。
眼看那群保镖已经是把注满水的铁桶搬了过来,等待着老李的吩咐。
“吊起来。”老李甩头。
那群人立刻是解开了绑在木架上面的一个人,然后用一根短绳子绑住那个人的双手,一根长绳子绑住那个人的双脚。
而长绳子的另一头,被老李拿在手里,然后直接丢到空中,从天花板上的铁钩中间穿了过去。
老李伸手一拉,直接是把那个被绳子绑住的人倒吊了起来。
然后那群保镖动手,把装满水的铁桶直接是放在了那个被倒吊的人的脑袋下面。
老李松手,放出了手里的一段绳子。
那个人自然是直接被倒吊着浸入了水里,像是鳗鱼一样不停的扑腾着。
可是他的双手被反绑着,整个人被吊在空中,完全没法发力。
大概十秒后,老李就把手里的绳子向上拉了一段距离。
我正诧异着,如果是水刑的话,怎么可能是十秒就把俘虏给拉上来。
没想到,完全是我低估了老李的狠心。
他把那个人拉上来,只是让他的鼻尖露出水面零点五秒的时候,就又把绳子给放了下去。
那就等于是根本没让那个人有喘气的机会,反而是让那个人被呛了一大口水。
给了他一丁点希望,又立刻让他绝望。
又等了三十秒,老李才把那个人彻底拉离水面。
眼看那个人不停的咳嗽着,但他的身体又是倒吊着的,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子缩的像是个大虾一般,才能顺利的咳嗽和喘气。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刚才玲姐手底下的保镖单纯对这两个俘虏进行肉体上的折磨,我看在眼里还勉强可以接受。
但亲眼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个接受水刑这种酷刑的拷问之后,我还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稍微想象一下,被如同待宰的牲口一样被倒吊起来,窒息的恐惧,呛水的痛苦,还有不能呼吸的绝望……
我记得我在科普杂志上看到过,就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也不可能扛的过水刑的拷问。
我感觉下一次被拉上来的时候,那个杀手俘虏都不用有人发问,立刻就会全部招供了。
果然,当再次被老李拉上来的时候,那个被水刑拷问的杀手俘虏,还有正被绑在木架上面的他的同伙,立刻是表示他们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们付钱的账户我们还留着,我们的联络人在庆西市,我们可以把那些全都告诉你们。”
“我们就只知道这么多。”被绑在木架上的那个俘虏说。
而被倒吊着的那个俘虏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象征性的嗯啊了几声。
“给个痛快,求求你们。”
老李让被绑在木架上的那个俘虏告知当时雇佣他们的雇主,付款的银行账号之后,当即是用手机查了一遍那个付款账户的归属。
“花旗银行,没有在国外,很容易查的到户主。”老李说。
玲姐点头,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妥善处理。”玲姐丢下一句话给那些保镖,然后就带着老李一起走出了地下室,我也是急忙跟上。
搭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我也是跟玲姐提了一下,韩耀光的可疑情况。
玲姐皱着眉头说,那个韩耀光,应该也是一个找到陆家后人的突破口,但是她不好明着去抓韩耀光。
“只是在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玲姐说。
“没关系,韩耀光就先交给我稳住,玲姐您先从这边去顺藤摸瓜寻找真凶。”
“如果实在不行的时候,我再策应您,去抓住韩耀光,把他好好拷问一番。”我说。
“先不说那个,你现在,对于韩家的事情参与的很深吗?”玲姐突然是问我。
我刚点头,却是瞥见了玲姐那闪着异光的眼神,当即觉得我之前好像是说错话了。
“也没有太深,因为我的前女友在……”我无比窘迫的说。
“这个等一下再说吧。”玲姐笑了笑。
电梯眨眼间就升上了一楼,玲姐吩咐老李,立刻是兵分两路,去分别查那个银行账户,和那两个盲流子杀手所说的,庆西市的联络人。
“无论是哪一路,都要在一个星期之内,顺藤摸瓜的给我找到背后的主谋。”玲姐说。
“是。”老李丢下一个铿锵有力的字。
然后电梯门打开,老李走了出去。
“那我也先走,玲姐咱们下次再保持联络……”我刚准备跟着老李,踏步走出电梯。
然而我的手立刻是被玲姐抓住了。
“回来。”玲姐微笑。
然后我就被玲姐拉到了她的身边。
“那么急着走干什么,咱俩这么久都没见面了,可要好好的聊一聊。”玲姐说。
玲姐又是把我往着她的身边拉近了一点,然后抬手按下了电梯的最高层。
“好啊,不过那个……玲姐,我不走了,您可以把手松开了。”我说。
玲姐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是直接和我的手五指相扣了。
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忐忑,不仅仅是因为玲姐莫名的对我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而且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一般玲姐对我做出什么亲昵和调戏的举动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一些麻烦事儿。
电梯到了顶楼之后,玲姐直接是牵着我走出了电梯门,然后直直的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一间无比宽敞的老总办公室里。
进了办公室里坐下,我也总算是有机会松开了玲姐一直牵着我的手。
“你怎么那么紧张啊,手心出了好多汗。”玲姐说。
“怎么都过去一年多了,你现在见到姐姐,还是跟第一次和姐姐见面的时候一样,羞涩的像个小处男似的。”
我笑了笑,解释说都是刚才在地下室看着审问那两个人给吓的。
玲姐也没有拆穿我,伸手提了一下裙子,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翘着二郎腿。
我感觉玲姐现在应该是要说正事了。
“韩家的情况,你上次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一次,但只说了韩耀光的事情,其余的说的不是很详细。”玲姐说。
我嗯了一声,然后把韩家目前的情况,详细的跟玲姐说了一遍。
“那你现在对于韩家的事情参与的这么深,是站在谁的那边?”玲姐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玲姐的问题,同时感觉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唐家和韩家在永安县,一直是一山难容二虎的状态,之前因为一起对抗陆家的原因,玲姐虽然是在韩昊天的丧礼上,找过了韩大夫人一回,但那只是基于有外敌的情况下。
如果陆家的事情解决了,面对没有韩昊天,四分五裂的韩家,以玲姐的个性,我不怀疑她会永远的除掉韩家的根基,来一绝后患。
“我站在我的前女友那边。”我刻意隐瞒着说。
“她是私生女,有一个给韩昊天当了二十年没名分情人的母亲,她想为她母亲,也为她自己,争取一份她们娘俩应得的家产,所以我才参与进韩家的事情里的。”我说。
玲姐点头。
“你的前女友……是那个叫江雪的女孩?但你之前也跟我说过了,韩耀光想要独吞家产的事情,那你如果想要帮助你的前女友,肯定是要对抗韩耀光,同时在韩家寻找其他的援助。”玲姐说。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感觉以你和江雪的力量,可以影响韩家到哪一步。”玲姐说。
“而且,我也听说,你和韩家的三小姐韩清秋不也是好朋友吗?那你们三个应该都是同盟吧?”玲姐用鲜红的食指指甲,缓缓的敲打着办公室的大理石桌子的桌面。
我的脸瞬间是苦了起来。
玲姐的消息一向灵通,估计就算我之前没跟她说过韩家内乱的事情,她肯定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那我现在,还怎么能瞒得住她。
“我没什么想法,我想听听您的想法。”我说。
玲姐微笑了一下,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
“我的想法,是制造出来一个安定的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