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月闻言,便微微俯身:“是。”
走至琉璃白玉榻前,木槿月体态温婉的在君母身边落座,抬眉,一双波光杏眸望着君母,眼底灵光涌现。
而木槿月也借此机会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君母,她虽是上了年纪,但是岁月在她的脸上似是并没有留下太深的痕迹,眼角虽有皱纹,却更衬得她气势威严,不容冒犯的君母之仪,身披紫霞锦袍,头戴白螺金冠,眉宇间更是溢出三分侠气。
君母也一番关心的端详了木槿月片刻,才微微扬唇,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前日听闻你人不见了,可是把哀家吓了一跳。”
木槿月闻言,不由的眼睑低垂,语带歉意:“是槿月的错,让君母跟着担心了。前日进山采药,谁知碰上大雾,所以就迷了路。”
君母一听木槿月这语气,不由的也是心生诧异,虽然对于槿月转性的事儿略有耳闻,可如今亲眼所见还是令她心中称奇。
不但没有了之前的莽撞,这举手投足间更是礼节到位,大方得体。
“你这孩子,若是需要什么药,尽管来哀家这慈惠宫寻,不论是什么东西,你随便拿便是。”君母语气轻缓,丝毫不见责怪之意,反而语气中满是怜爱。
木槿月心头一暖,感受着被君母握在手里的温暖,她看得出来这君母是真心疼她。
抬头,木槿月勾唇莞尔一笑,看着君母顺应着说到:“槿月知道了。”
见木槿月变的如此知书达理,君母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又话锋一转,开口问到:“你这身子可是全好了?”
想到木槿月竟然为了太子一句话浑话,一时冲动跳河自尽,君母便倍感心疼,微叹一口气:“哎,你呀,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的,怎可做出这等傻事?纵然是那太子迷恋上了风尘女子,可你别忘了,你是哀家亲赐的未来太子妃,何必犯得上与那等人争风吃醋?”
说罢,君母又生生叹了一口气。
木槿月见状,连忙开口道:“让君母挂心了,槿月深知当日是因为太过激动和伤心,所以差点酿成大错。还请君母放心,以后槿月不会再这样了。”
“你能明白那就好了。”君母拍了拍木槿月的手,道:“也是委屈你了,太子生性桀骜风流,日后为了充盈后宫也必定会妃妾成群,好为呼延家开枝散叶,巩固云昭河山。”
“不过你放心,有君母在,万不会再让我孙儿欺负你,将来若你能产下头子,地位必将超然,无人能憾。”
君母此时显然还是抱着木槿月会嫁给太子的心思,而且懿旨已下,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收回?
木槿月此时没有多言,只听着君母对她说话,末了才点头应到:“君母所言极是。”
话落,木槿月突然看着君母,秀眉一蹙,低声道:“君母近来是不是休息不好?我看你额堂发青,眼底也有细微的血丝。”
君母闻言神色一滞,似是没想到槿月竟一眼就看出了她失眠的症状。
只是还不等她答话,木槿月便借着两人相握的手一翻,双指顺势搭在了君母的脉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