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站住!”华清觉得自己要气爆了,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这小子不仅不报恩还一脱离危险就要走。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忤逆她,就连入宫以来,皇上忌惮父亲权势,对她也算是恩宠有加,这讨人厌的小鬼,太过分了,见铜宝执意要走,忍不住出口吼道:“大胆!放肆!你给我站住!”
华清是一年前才被秦弥选进宫的,却在今年年初被封为华贵妃,传言皇上这半年来唯一宠幸过的嫔妃就只有她,一时之间一人得势,鸡犬升天哇,整个廖家都风光无限鸟。
廖家是什么来头?前头已经说了,万家在大秦有六座城池搞不定,现如今已经控制了两座半,还剩下六安、元庆、洛奎三座城池,而这华贵妃的父亲就是洛奎富廖云龙,不就是一城富吗?有什么好忌惮的?啧,可别小看了他去,他不仅是洛奎富,还控制着六安和元庆,这么说吧,在万家未掌控的不确定因素里最大的敌人就是这廖云龙,虽说势力范围只有三城,但却是大秦最大的兵器制造商,华清入宫后,廖家就直接升级为皇商鸟,凭着这人腰杆子也直啊,不仅朝廷就连武林正宗都忌惮他三分。
铜宝被拦了下来,遂停下脚步望了她一眼:“我离开,你才安全。”
本欲大雷霆的少女听他这么一说,心顿时软了几分,语气也没有先前的蛮横:“那……那人家……本宫还没允许你离开!”
“娘娘的救命之恩,柳苏没齿难忘,但现下实在是不宜久留娘娘宫中,不出晌午,他们定会搜到这边来,到时定会连累娘娘。”铜宝作揖还是一副想走的样子,言辞切切。
“哼,他们敢!你……你叫柳苏?”少女已经红霞满布,这男子年纪轻轻如此为人着想,才不像那个他,每回来她寝宫都是背对着她批阅奏折,连话都甚少对她说。若让外人知道她连他的面貌都记不清,是不是个笑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华贵妃竟连皇上的面容都没看清过,深宫怨妇哇。
“娘娘,在下再不走就真的连累您了。”铜宝面露难色地望了望天色忧心道。
“没事,我有办法助你出宫,但我有一个条件,呐,你先随我来。”华清显然为铜宝的说辞感染,毕竟孩子心性,占着皇上近日疼宠,胆子也大了,一小小刺客她还是救的了的。
“这……”
“呐,你快跟我过来。”华清入宫目的明显,得圣宠,享圣恩,永保廖家一世平安,当然,廖家也要有足够的手段和能耐才能将她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推到贵妃的位置。廖家自有一套生存之道,毕竟廖老爷子也就这一个独女,怎能委屈了去,每日里的吃用都是精好,华清虽嫁入皇宫,但一些习惯性的吃食是每日都要备妥,御膳房没有,廖老爷子就每隔几日遣人来送,这都是皇上默许的。
铜宝心中一喜,忙快步跟上,现下皇宫不分昼夜都在搜他,大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不出宫就是等死,这个华贵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跟着华清回到了她的寝宫,他们一回来,宫里头的奴婢们就急忙迎了出来。
“娘娘,您怎么才回来?”
“翘儿,快找身廖家家服给他穿,你给他易容成沐嬷嬷的样子,动作要快。”
“娘娘,皇上他……”
“对了,你今日为了我的甜薯糕混进出宫队伍,被我揪了回来,到时若是侍卫长说不是你,你一定要否认!”
“娘娘,唉,皇上他已经在来这的路上了,您快准备接驾呀。”
“什么?”
“嗯!”那叫翘儿的奴婢忙点头应道。
华清一下懵了,这么快?这柳苏到底是谁?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刺客,但皇上如此上心,看来来头不小,事到如今真是引火上身,早知道就少管闲事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连累了爹爹那就……
正在她俩不知所措之时,铜宝倒是镇定的一步上前:“娘娘,现在这情况显然是皇上已经得了消息,刚才一路不知有没被跟踪,不如这样……”
……
*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圣上。”已经整装相迎的贵妃娘娘荣光焕哇。
秦弥经过她身旁后轻应一声,算是免礼,径直进了寝宫内。
一旁翘儿赶忙扶起华清跟上,一进屋子,就见那明黄色坐于上,头上珠帘微晃。
“朕听说你想吃甜薯糕?”
“回皇上,臣妾每隔几日就想吃的,您不记得了?”
“朕不是命御膳房给你做了吗?”
“皇上,那口味一点也不像,臣妾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上了,馋的慌。”华清见势腻了上去,白日里,皇上是不会当众推开她的,但那刻意的疏远还是深深伤了她的心。
想她二八年华,不敢说艳冠天下,那也是名动大秦的美女。从小就是父亲掌上明珠,本不用自己亲自进宫的,但为了逞一时意气,有什么比入宫为妃更光宗耀祖的?再说皇上在她入宫时曾亲口许诺过她爹爹许她三个特例的,让她生在宫中犹如在家一般,哪知……确实如此,但这样沉闷的宫廷生活又怎能比自由自在的大小姐滋润?
“嗯?你不知道宫女私自出宫是死罪吗?哪个是翘儿?”秦弥往边上靠了靠,一脸阴沉。
“皇上,不关翘儿的事,她也是见臣妾对甜薯糕想的紧才想出那法子,臣妾已经罚过她了。”
“哼!”秦弥一手甩开倾身上前的华清,语气已经很不悦。
一旁翘儿听后早已抖着身子跪下,磕头认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秦弥见一小宫女跪在下,脸色稍缓和,他起身走近:“抬起头来。”
翘儿已经被吓的不清,满脸泪痕的抬起了头:“皇上饶命啊。”
“连峰,过来看看,是不是她?”
只见刚才在南宫门拦着铜宝的侍卫长几大步上前认人鸟,待他瞄了一眼翘儿后回身道:“秉皇上,刚才娘娘唤的宫女不是她!”
“你看仔细了!”秦弥周身已经腾起一股怒气。
“臣……”连峰微抬头瞄了一眼华清后笃定地抬头应道:“臣看清了。”
“哼!华妃,你怎么解释?”秦弥转身望向华清道。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死磕鸟,华清一咬牙:“皇上,臣妾只有这么一个跟进宫的贴身丫鬟,难道还会认错吗?难道皇上宁愿相信那些个下人也不愿意相信臣妾吗?”华清本就娇惯,最拿手的就是趾高气昂,气势上压倒对方。
秦弥见她死不承认也没办法,现下还不能得罪廖家,即使找来当时同行出宫的宫女太监,只要华清不承认,还真拿她没办法。
“好了好了,朕也是来确认一下而已,近日有一要犯逃匿,此人危险异常,为确保华妃安全,朕决定搜宫。”秦弥已经将怒气压下,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放柔声音道,哼,小小宫殿,亮他也插翅难飞!
“皇上,不可以!”华清着急的冲上前,几像咧,跟真的似的,那演技深得铜宝真传哇。
“华妃难道有难言之隐?”秦弥甩袍坐下,无动于衷,依旧挥了挥手,侍卫们得令悉数入殿搜寻。
“皇上……”华清满脸悲戚:“皇上就如此不信任臣妾吗?”
秦弥缓缓抬起头,珠帘下的表情谁也看不清,一如他捉摸不定的脾气,良久,
“朕也是为了你好,将殿内所有人都叫出来,清点人数,与报上的名牌指对。”
一炷香过后。
“秉皇上,没有异常,不过……”侍卫长上前道。
“……”秦弥没有动作,依旧斜侧着身子倚在软榻上。
“宫里多了几名廖家随从,不在名册内,不知会不会有问题。”
“哦?”秦弥瞟了一眼华清,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眯了眯眼,“都带上来。”
“是!”侍卫长得令下去带人。
“皇上,你许过臣妾的,许我廖家之人能入宫给我带民间小点的,您如今要反悔吗?”华清顾不得那么多,上前跪道。
“朕没有反悔,朕不过是为你安全考虑。”
“若臣妾说这宫里没有异常呢?你信不信我?”
“……”秦弥没有应答,但却没有阻止侍卫们带人。
华清握掌成拳:
“好,我懂了,但若查出来,我廖家人没有异常,皇上准臣妾出宫一日如何?”华清忽地坚定道。
秦弥微微直起身子,望向被带上来的几名廖家家丁仆役,盯着其间一老妇,良久道:
“若你廖家真没事,那我就准你出宫一日,但若被朕现你私藏叛党……就休怪朕不念旧情了!”秦弥接过身边丫鬟递过的参茶,轻呷一口,一字一句道。
华清身子猛的一震,袖下的手有些抖,心跳的极快,毕竟年少,一时也不敢再应话,有些紧张的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检查至最后,皇上还是将目标锁定在沐嬷嬷身上,华清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秦弥站起身子,慢步踱至她跟前,也不急着验证,似是若有所思般斟酌着什么,他缓步绕着她走了一圈,还是没有说话,当华清稍稍放下戒心后,他却一转身朝身后侍卫道:“验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我果然很乖。/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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